活得像你那样[娱乐圈](109)
一支全身现代化装备,武装到牙齿的特种部队似乎正在某深山老林执行特殊任务。挺括的制服,精良的通讯设备,高端的武器使得他们看起来无坚不摧。贺西漳的龙正阳出场就是一串快节奏的炫技,他只身潜入地方领地,出手快准狠,哪怕被围攻掉了武器,靠着出神入化的格斗技能也能将对方制伏。眼看着龙正阳即将取得胜利,郎星光却突然从天而降,直接将他砸翻在地。毫厘之差,龙正阳的人质被宣告死亡,他的任务失败。
原来这是一场选拔特殊部队中精英部队的选拔赛,龙正阳原本有很大呼声能拿到这块敲门砖,却因为郎星光的干扰而失败,更气人的是,不知怎么回事,郎星光好似和他被一根看不见的线绑到了一起,两人之间如果离开超过1公里双方都会发生休克现象。两个来自不同时光不同教育背景不同生活经历的年轻人,在这一刻因为命运而相遇了,并且甩也甩不掉。
因为爆炸事故,莫名其妙穿越了八十年来到现代的郎星光从一开始的茫然,闹出了很多笑话,到终于明白自己来到了什么地方,开始好奇地打量这个崭新的世界。这个世界的马路整洁干净,车辆四处通行,天上有车子,地底下也有车子,百货商店里的货物琳琅满目,人们安居乐业,衣裤整洁,食物充足,甚至吃不完就扔。这个世界美国鬼子日本鬼子也在街上走,但是没人会去打他们,因为那不是侵略者,只是普通的老百姓,名唤“国际友人”。这个世界的小姑娘们穿得清凉并不是因为家里穷没布料,而是因为时髦。这个世界,即便是普通的老百姓也能去大医院里看病,有专门的大夫护士给人治疗,婴儿从出生起就受到好的照顾,老一辈跟掌上明珠般的捧着爱着,小孩子们人手一台手机,在游戏里杀敌攻城。
在发现郎星光可能是穿越来的以后,龙正阳被上级勒令“伺候”郎星光,他一个堂堂精英特种部队队长却成了个保姆,自然不高兴,更何况郎星光又土又痞,脑洞特大还擅长惹麻烦。可以说,龙正阳从接手郎星光开始,每天在想的就是怎么摆脱这个人。然而郎星光所说的他生活的地名、村庄名、队伍名、队员名都无法从历史资料中查到,更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人送回到正确的时光里去。
无奈之下,龙正阳只能边嫌弃郎星光边和他一起生活。龙正阳是个一本正经的高级军官,郎星光却是个从没受过高等教育的村痞;龙正阳性格严肃认真,郎星光却凡事差不多就行;龙正阳很多事情看不惯,除恶务尽,郎星光却总是阻止他的一些行动。两人平均一天吵三次架,甚至打架。一次飞车抓绑匪的意外中,两个不对付的人终于联起手来,龙正阳的刚毅和郎星光的剑走偏锋取得了“1+1>2”的效果。郎星光和龙正阳这两个南辕北撤性格的人终于找到了和平相处的方式,他们一起打过架,一起喝过酒,一起安抚过“失恋”的冲击,似乎一切就将这样进展下去,如同命运额外的馈赠。然而某一天,郎星光突然在报上寻人启事栏目里看到了他的队员的名字。原来,那场爆炸不仅将郎星光送来了现代,也将他的队员们送了过来。
成熟稳重的张弛,性格孤僻却重情重义的夏英杰,年纪虽小却懂事的柳恋周,还有背负着血海深仇的袭玉,他们在这个现代世界里同样接受着三观的冲击,经受着现实的打磨。与此同时,龙正阳的队员们在执行某次绝密任务中惨遭失败,死伤严重,郎星光敏感地察觉龙正阳的队伍里有内奸,龙正阳却不相信。两人好不容易和缓起来的关系因此重新变得尖锐起来,两人不欢而散。恰恰也是在这时,一场省博举办的纪念抗日战争胜利XX周年的展览中,才跟龙正阳吵完架心烦意燥的郎星光无意中步入,看到了熟悉的风景,熟悉的面孔。
当大荧幕上映出阵亡人员的合影,而郎星光和他的队员们全部在列的时候,电影院里响起了压抑的抽泣声。郎星光静静地站在那张相片前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匆匆离去。郎星光开始准备着帮龙正阳铲除内奸,龙正阳一开始或许并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但是出于对这个人的信任,最终还是答应他演了一出戏,引出了那个内奸。
在一场你死我活的追逐最后,龙正阳弹尽粮绝,险些丧命,最后救了他的,正是郎星光偷偷塞进他口袋的那把又老又土还常常卡壳的二十响驳壳枪。龙正阳九死一生,取得了最终胜利,而郎星光追查自己出处的事情也有了结果。小小的村子甚至未曾在历史上留名,更因为解放后几易地名,导致追查困难。而郎星光也做出了最终决定,他要带着他的队员们穿越那个火车隧道洞口,重回过去。
“这一辈子能来这么一趟,看到你们生活得那么好,算是值了。”高大的男人笑着说着,眼里是闪烁的光,“这么好的装备,真想能让他们也看一眼啊,不,真想带回那个年代去啊,如果能这样,咱们能少死多少兄弟啊……”郎星光轻轻抚摸着龙正阳手里的钢枪。
然而世界之神并没有那么仁慈或者说不讲原则,历史车轮滚滚向前,并不会偷偷给你开这么一个小小的后门。
“能不能就别回去了!”冲动之下,龙正阳出声喊道。
站在深邃的洞口,郎星光笑着举起手潇洒地挥了挥:“还是别了,见天儿地见着你就烦。你就好好地等着,等着哥哥们给你们把这片江山从鬼子手里夺回来,交到你们这群小兔崽子手里吧。你们可给我留神守好了哟!”
火车隆隆声中,张弛走了、袭玉走了、夏英杰走了、柳恋周走了,最后那个身影消失在洞口,火车开走,一片夏日的绿意葱茏中,只剩下了孤单蔓延向前的火车轨道和轨道前站着的龙正阳一行人。
“全体都有,向前辈,敬礼!”新世界的军人精英们齐齐抬手,端端正正向着迎炮火而去的先烈们庄重行礼。以战止战,每一代人都有他们肩负的使命,犹如枕木,犹如路石,或许并不起眼,甚至让人嘲笑脑子笨傻,被洗了脑,却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才能托起共和国的丰碑,托起了那列承载着无数家庭美满生活的幸福列车向着鲜花着锦的未来行驶而去!
大提琴的声音响起,从舒缓到激越,无数史实资料画面一一浮现,那些粗糙的、模糊的、年轻的脸孔,在岁月中远去,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呼唤着共和国的名字,用自己的身体托起一轮火红的朝阳!
在人们的抽泣声中,演职员表播放完毕,进入了最后的彩蛋环节。沈燊一饰演的记者带着龙正阳走进某间疗养院。
“就在这里,我查了很多家疗养院,听说这里有一个从当年的抗战中活下来的老军人,今年已经一百零八岁了,身子骨还很硬朗。”
龙正阳越听越是激动,他嫌电梯太慢,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梯,而另一边的病床上,一个看不见脸孔的老人慢慢地坐了起来,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掏出口袋里的某样东西看了起来,镜头拉近,那是一枚经过岁月洗礼早已褪色的盾牌型徽章,那是一枚独属于共和国特种部队的军徽!
全场灯光亮起,人们起身纷纷鼓掌致敬,贺西漳看向身边的男人,看着他决定要共度一生的伴侣,灯光落在男人的发上、脸上,显得他是那么专注,却又是那么的放松。他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道路,从此,不会再倒下。哪怕跌倒,他还有他。
周闻谨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到贺西漳深情的目光,忍不住脸红了一下,咳嗽一声:“干什么呢,还在工作中别胡思乱想。”
贺西漳笑了笑,周闻谨并不知道,他一会儿打算做什么。
主持人已经在呼唤主创人员上台,贺西漳摸了摸口袋里的钻戒,对周闻谨伸出手:“我们走吧,闻谨。”
周闻谨愣了一下,随后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他想了想,将手递到了贺西漳的手心:“行,咱们走吧。”
他们挽着手,向着光明的新世界而去!
因为找到了彼此,从此不再孤单。
<正文完>
番外一·大骗子小叔叔
01
张权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往休息区去。
有人主动递过来一瓶水和一块毛巾,张权伸手去接的时候, 感到那只柔软的手在他手心里轻轻挠了一挠。张权诧异地抬起头来,对上了一张有些稚嫩、尚算清秀的脸孔,球童娇滴滴地对他撒娇:“张老板打球打得真真好!”
张权回想了一下自己刚才十个球有七个没接到, 剩下三个瞎猫碰着死耗子的技术, 深深为这不要脸的拍马雷聋了耳朵。偏偏那青年还不肯撒手,一脸花痴崇拜地望着张权:“张老板什么时候也教教小佳怎么打球好不好?”
“去去去, 要发骚找别人去!”一起打球的金老板一颤一颤地颠过来,听了这一耳朵直接上手赶人,“知道我张哥什么人吗, 人家家里养的那个可比你好看多了,轮不到你来发骚!”
球童被赶跑了, 张权看向自己的狐朋狗友金多多:“我家里养的那个?”
“就那小明星嘛, 叫啥来着……”金多多一边擦着他的大肉脖子一边思索, 眉头皱成三条山脉, 只有这个地方还有点年轻时候英俊帅哥的影子, 余下的, 全在岁月洒下的猪饲料里发奋发育成了一坨坨的肥肉。
“周……闻谨?”张权试探着问。
“对对, 周闻谨!”金多多一拍大腿, “我就记得是个姓周的。你不是把人签了回来养着么, 怎么样,小日子过得不错吧。”
张权一脸无奈:“周闻谨不是我包养的小白脸。”
“懂懂懂,”金多多一副我明白的样子, 伸手拍了拍张权,“不是小白脸,是真爱。”
“也不是真爱,”张权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金多多诧异:“那你把人弄回来那么上心地养了五年?老张,你图个啥?”
图个啥吗?张权眼前一晃而过某个身影,高挺的身板,一笑就像是乌云散去后的明净天空,叫人不自觉地就跟随了他的步伐。
张权摆摆手:“算了,你不懂。”
02
张权才回到公司,就看到不远处的门廊下,他的“真爱”和邵诚两个人蹲在台阶上叽叽呱呱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一眼望过去,脸上的表情一个比一个丧。
愁!真愁啊!
张权望着周闻谨,人签回来五年了,周闻谨一直没能东山再起,朵丽姆每天净是在烧钱。不过烧得倒也不多,就算多,张权暂时也没在意,反正他手里还有一家服装公司一家餐饮连锁,还有些杂七杂八的房产投资,足够支撑这点花销,甚至哪怕再养周闻谨五十年都没问题。张权还是很欣赏周闻谨的,他毫无疑问是个有实力的演员,人品也好,就是……越来越不像了。
张权看着周闻谨,努力想从他的脸上再找出一点记忆中那人的轮廓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没办法再把周闻谨和那人叠到一块儿。
“老板,您回来啦!”邵诚一抬头,终于是看到了自家老板,“嗷”的一嗓门就喊了出来。周闻谨手忙脚乱地也跟着站起来,高高的个头,大长腿,脸也是真的长得帅,就那么一抬头的瞬间,又有了两三分的像。
“张总。”
“哎。”张权冲着两人点了点头,“闻谨,你跟我来一下。”
“哦。”周闻谨看了邵诚一眼,两人交换了个眼神,乖乖地跟了上来。
03
晚上十点,张权处理完公务,终于回到家里。
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成功商人,张权当然有钱给自己置办一栋豪宅,但横竖就是一个人住,怕寂寞的张权只给自己买了一套一百多平的二居室。楼盘位置不错,闹中取静,推窗就能看到景观湖,家里布置的也很是温馨,只是,还是太过安静。
张权放下公文包,拧亮读书灯,一抬眼就看到架子上摆放着的合影,那是一张已经有不少年头的照片,照片里是几个半大不小的男孩子。要是让金多多来看,一准认不出来张权,和现在瘦削的身形相比,那时候的张权却是个挺有福相乐呵呵的小胖子。
照片里的小胖子手里抱着个毛绒绒的兔子公仔,身旁是几个同样年纪的小男生,手里拿捕蝉网的,拿竹竿的、鱼竿的,什么样的都有。一群小萝卜头身后则是个年纪大一些的高个子男生。那是个长得很出挑的男生,倒不是说五官有多么多么英俊,只是你看着他,就像是看到了一道光,毫无阴翳,坦荡磊落。男生的手搭在小胖子的肩膀上,对着镜头微笑,是种宠溺的姿态。
一晃已经那么多年了。
张权看了会儿那张相片,摇了摇头,活动着自己发酸的脖子和肩膀,张老板决定泡个澡,让自己放松一下。
04
“死胖子,给我站住!”
张权拼了命地往上翻,两条小短腿一个劲地乱蹬。
这墙本来不高,奈何他实在是长得矮,人又胖,一起捣乱的小伙伴们全都跑了,只剩下张权还在那里翻墙头。
小区远近闻名的母夜叉终于追了上来,一把将张权从墙上扯下,揪着他的耳朵去见家长。
“我一回家就看到家里母鸡下的蛋全没了,你儿子干的好事,蛋都摔坏了,你赔!”
张益民也是个胖胖的模样,听着这自相矛盾的指责也不生气,反而赔着笑好声好气:“是我们家的错,赔,当然赔!”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老旧的信封,从里头数出两张大团结,想了想,又加了一张,塞到母夜叉手里。“您消消气,这点钱就当我们老张家给您赔个不是,一点小意思,您千万收下了。”
这是八十年代末期,人均月工资不过三十来块钱,三张大团结足够买几大筐的鸡蛋了。母夜叉这才消了点气,收了大团结说:“我也不是要图你这点钱,你这儿子得好好管管,不然将来一准得学坏!”
“哎,会的会的,一定好好管教!”张益民把眼睛一瞪,“张权,你给我过来!”声气是足的,无奈那副胖熊的样子实在没什么威慑性。张权不情不愿地凑过去,被他一把揪住了耳朵:“哎疼疼疼疼,爸!”
张益民不由分说又当着人面打了张权屁股蛋还好几下,母夜叉才心满意足地拿着大团结走了。门一关,张权揉着屁股蛋儿控诉:“蛋又不是我拿的,我就是跟着去看看……”
“你还敢狡辩!”张益民不由分说又揍了张权一顿,气得张权晚饭没吃就跑出去了。
夕阳西下的胡同里是满满的烟火气,这家娃儿哭了那家传来狗吠的声音,张权屁股疼耳朵也疼,两个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肚子也饿得不行,只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没那么倒霉过。不知哪里传来最近正在热播的电影《妈妈再爱我一次》的主题曲,一个小孩子凄凄惨惨地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