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了问何穆之的情况,但现在这个趋势,医生也不会说太多,骨髓现在也还没找到,医生跟他承诺,只要找到会立马联系他。
徐昀杉离开医院时已经快九点,到家的时候又过了一个小时,丘比一如既往地守在门口迎接他,他有些愧疚地抱了抱它,揉了几下它背上厚厚的毛,赶紧上楼给它准备吃的。
吃饱喝足,丘比摇着尾巴在门口晃,等着徐昀杉带它出去玩,徐昀杉看着丘比兴奋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但今天时间有点晚了,他因为何穆之的事情,现在身心都很疲惫,实在没有精力再带丘比出去玩。
他把丘比牵了回来,跟它承诺明天早上带它在外面多玩会儿,便去房里洗漱了。
徐昀杉躺去床上,情绪终于缓和了一些,这才想起拿手机出来看。
晏廷给他打了个电话,还发了一连串消息,都是抱怨山里没有信号有多无聊的,徐昀杉看发来的时间就在不久前,回了条刚洗完澡的消息过去。
很快,那边就打来了视频电话,徐昀杉接通,看见晏廷的脸,画质有些一般。
晏廷那边网不太好,屏幕模糊了半天,才终于正常了。
“老婆。”晏廷忽然叫了声。
徐昀杉已经对晏廷给他的各种称呼免疫了,听晏廷喊什么都能坦然接受,他注意到晏廷身后的背景,墙面有些脏,灯光也很暗,和以前住的酒店有天壤之别。
徐昀杉问:“你住这里吗?”
“是啊,山边上的小村子,都是比较老的房子了。”晏廷说着翻转了镜头,将自己的房间展示给徐昀杉看。
房子的墙上地上都是岁月的痕迹,桌子和床也很有年代感,但整理得还挺干净,该有的设施也都齐全。
晏廷又将镜头调转回来,道:“这已经算不错的了,至少还有网,再往里走一点连网都没了,住那儿的工作人员想打电话都得去外面。”
徐昀杉伸手,拿过床头柜上放着的耳机戴上,又翻身平躺着。
他没说话,但很专注地看着屏幕,听着晏廷近在耳边的声音,他觉得烦心的事情都能短暂地忘掉。
“老婆。”晏廷又叫了一声,故意拖长了声音,语气跟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似的,“快把你的脸凑过来点儿,让我亲亲。”
“……”徐昀杉回过神,刚升腾的情绪又降下来,他又将手机拿远了点,道,“你油不油。”
“我都想死你了,你居然还嫌我油。”晏廷道,“我就油怎么了,你不是就吃我这一套么?哪次不是口是心非欲拒还迎的,我……”
“再说我挂了。”徐昀杉打断晏廷的话。
晏廷卡了下壳,又笑起来,话音一转道:“我最喜欢你。”
徐昀杉没说话,将手机拿近了一点。
“还好每天能跟你说会儿话,要不然我真的要疯了。”晏廷忽然有些郁郁寡欢,叹口气道,“这段时间估计不轻松,今天进山里转了一圈,环境太恶劣了,还有几场戏要在冰天雪地的水里拍,这导演要求高,所有场景都要真实取景,也不让用替身,我还得学攀岩。”
这听起来很危险,徐昀杉有点紧张:“那你要注意安全。”
“知道,我一定注意,你也放宽心,拍戏边上有专业人士指导,救护车也一直守着,不会有问题的。”晏廷道,“就是陪你的时间少了,看了下后面的行程,基本每天凌晨就得出发,夜里才能回。”
徐昀杉道:“我会等你回的。”
“太晚就别等了,好好休息。”晏廷道,“我在山里连电话都没法用,你要是有急事联系不上我,跟我妈联系也行。”
“好。”徐昀杉道。
“对了,你等会儿。”晏廷忽然道。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笑着操作了一下手机,又道,“好了。”
徐昀杉没明白,一脸疑惑地看着镜头。
晏廷道:“你退出去看看。”
徐昀杉缩小视频界面,退出晏廷的聊天框,发现自己的聊天栏里多了一个群。
群里不到十个人,群名是“相亲相爱一家人”,没等徐昀杉反应过来,一个丘比头像的人发了个“欢迎”的表情包,紧接着是一个红包。
没过多久,已经有几个人领了。
晏廷的声音响起来:“我怎么只抢了这么点儿啊!”
徐昀杉:“……”
晏廷说着,又催徐昀杉:“你赶紧抢呀,待会儿被抢光了。”
徐昀杉犹犹豫豫地点开红包,界面一转,他抢到了12.47元。
他看了眼其他人的情况,最多的一个抢了97,晏廷抢了26。
晏廷叫得更惨烈了:“你怎么比我还少啊!!!”
很快,最后一个人抢了剩下的20来块钱,群里随意聊起天来。
丘比头像的那个应该是严徽,一个红包抢完,她很快又发了一个,这次徐昀杉的水平比较平稳,但晏廷垫了底,他的小姨严依莲很快发来嘲讽。
严依莲:@晏廷怎么就这么点水平
晏廷:厚积薄发
严依莲:四十几块钱,养得起谁[擦汗]
严依莲:小徐跟我走吧
晏廷:[发怒][发怒][发怒]
晏廷连着发了一排表情,话都不说了,操控手机一口气给徐昀杉发了五个专属红包。
徐昀杉被迫卷入两人的战斗中,被晏廷逼着领了红包,晏廷又发了五个。
严依莲:睡觉了,大家晚安
她说完这话就潜水了,时间不早了,徐昀杉也有点犯困,晏廷察觉到他的困意,也催着他赶紧睡觉。
挂断了电话,徐昀杉退出群聊天框,发现自己通讯录那儿有一个“1”,他点进去看,是严依莲给他发来了好友申请。
徐昀杉犹豫了一下,同意了严依莲的好友申请,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正在纠结着,严依莲先给他发消息了,她发了好几张图片,都是同一只猫的。
那是一只三花猫,已经胖成了一个球,头顶三撮毛的颜色都不一样,眼睛周围还有一圈黑色的眼线。
徐昀杉一张张观赏了半天,有点不知道严依莲为什么跟他发这个,但是他还是回了消息过去。
徐昀杉:很可爱。
严依莲:是不是不记得了?
徐昀杉愣了愣,更加不理解了。
严依莲:这猫已经七岁了,当初晏廷抓回来的
看到晏廷,徐昀杉稍微有了点印象,他隐隐记得,之前晏廷喝醉时好像提过,但他也不知道晏廷为什么提。
严依莲:真不记得了?
严依莲:名字也是晏廷起的,叫火腿,因为他说你只知道喂这个
徐昀杉怔怔地看着严依莲的消息,很久之前的记忆片段终于缓缓浮现出来。
高二那年,何穆之有段时间病情不太稳定,家里也每天死气沉沉的,徐昀杉不想回家太早,特意挑了远一点的路慢慢悠悠绕回家。
那天回家的时候,他偶然看到某条巷子里躺着什么,走过去一看,是一只奄奄一息的猫。
那猫看着太脆弱了,他有些不知所措,连抱都不敢抱,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抱希望地去店里买了根火腿肠,拿过来喂它,它竟然吃得很香。
他又拿了自己的杯子,用杯盖给猫接了水,才不太放心地走了。
之后的一天他都心神不宁,不知道那猫怎么样了,有没有恢复力气?会不会被好心人带走?还是熬不过去死掉了?
他本想试试将猫带回家养,但到家后看妈妈的状态,他又没有勇气开口询问。
第二天放学,他又过去了,这次提前买好了火腿肠,到地方的时候,他发现那猫还在那里。
他放下心来,有些欣喜地走过去,杯盖里的水少了一大半,应该是喝了,那猫也没有那么奄奄一息,但还是缩在角落里不动。
他又给猫喂了火腿肠,这次它吃了一大半,他看着猫,忍不住在它脑袋上挠了几下,那猫立马闭上眼睛,一脸享受地迎合他。
他从来没有这样放松过,就连家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没那么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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