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了两个小板凳,自己坐下来,拿起一只虾又叫徐昀杉过来。
徐昀杉走去坐下,晏廷把手里的虾递给他:“给我示范一下。”
徐昀杉接过虾,却半天没动,他忍不住问:“你妈妈为什么这么平静?”
晏廷无所谓道:“这不是好事儿吗?我都说了,我家人对我很宽容,这些事情很容易就能接受。”
徐昀杉一脸不信地看着晏廷。
他又不是傻子,就算严徽再怎么宽容,也不可能刚知道就这种态度,好歹得有个适应的过程。
晏廷抬头对上徐昀杉的视线,总算要招了,他微微笑了笑,道:“你还记得之前我回家,跟你说想跟我爸妈说我们的事么。”
徐昀杉回忆起那时候的事,立马反应了过来:“……你还是说了。”
“我没法像你那样,什么事儿都往肚子里咽,我实在憋不住,而且七年前就是……”晏廷说到一半,又停了一会儿,换了个话头道,“也不是我非要说的,我妈太了解我了,我就对着屏幕笑一下,她一下子猜出来了。”
徐昀杉没说话,低头看着手里的虾,用备好的牙签戳进虾头下面,很轻松地将虾线挑了出来。
他将虾放进旁边的碗里,又拿起第二只,晏廷看了一遍就上手了,拿了虾和牙签有样学样地挑。
徐昀杉挑完第二个,道:“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从晏廷回去那天到现在,都快三个月了,这三个月里晏廷的父母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没说。
既然真的是这么支持的态度,他也不至于还不让晏廷说,晏廷干嘛要瞒着他?
晏廷看着徐昀杉,道:“你答应我听了不生气,我就说。”
徐昀杉淡淡地“嗯”了一声,他对晏廷早没脾气了,而且一般晏廷说出这种话,后面的话肯定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他几乎瞬间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我喜欢看你为我担心的样子。”晏廷笑着道,他身体前倾,歪头靠在徐昀杉肩上,“我的一点小事情你都紧张兮兮的,让我觉得你很在意我。”
徐昀杉的手顿了顿,垂眼看着手里的虾。
刚想偏头碰碰晏廷的,就听晏廷继续道:“而且每次你都会吓一跳,像突然被拍屁股的猫,很有意思。”
“……”徐昀杉将虾塞到晏廷手里,推开他起身,决定不帮忙了。
晏廷笑了两声,也不多说什么,低头继续挑虾线。
严徽还在楼下,徐昀杉下楼更不自在,只能拿着小板凳坐去门边,远远看着晏廷。
看了一会儿,他又觉得晏廷速度太慢,再这么下去,等饭菜做好都能吃早餐了。
他只好又搬着小板凳坐回去,一声不吭地跟晏廷一起挑。
过了一会儿,晏廷道:“发微博的那个人已经找到了,晚点就会给他发律师函,不过不是以我的名义,是以这个小区的。”
徐昀杉手顿了顿,疑惑地看了晏廷一眼。
晏廷继续道:“我之前不是说过,这房子不是我的吗?我以前不住这儿,因为出了点意外,所以才搬过来。”
徐昀杉问:“什么意外?”
“之前我住十六楼,有天夜里听到动静,出去就看到一个人从窗户那儿爬进来了,身上连点防护都没穿,当时真的给我吓出阴影。”晏廷说完整个人都抖了抖,“啧”了一声,“现在想想还是很惊悚。”
徐昀杉听着也有些震惊,他实在想像不出来,一个粉丝能有这么疯狂。
“这房子是我小姨的,我姨夫是这小区的物业老板,最看重的就是小区治安,而且因为这一片住了很多富豪,对治安要求更严格,那个发微博的人这么溜进来还偷拍,不光是他,放他进来的保安也要追责。”晏廷道,“正好借这个人发挥一下,以后其他人也不敢再来这儿找事了。”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徐昀杉道。
就算没有外面的人找事,还有住在小区里的其他人,谁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他对影视奖项不太了解,所以去查了查,知道金鸡奖在国内的分量。
晏廷从很久开始就在念叨这个奖了,肯定很看重它,至少在拿到它之前,不能再出什么差错。
晏廷看着徐昀杉那样子,忍不住笑,语气很宠溺:“好,我一定小心谨慎。”
他说的跟真的一样,徐昀杉一点儿没打算信。
晏廷忽然沮丧地叹了口气:“反正后面一段时间,想跟你亲近都没机会了。”
徐昀杉愣了愣,有些没明白晏廷的意思。
他看着晏廷,晏廷也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今年还有最后一部戏要拍,在C市。”
徐昀杉怔愣半晌,抿着唇低下头:“……要去很久吗?”
晏廷缓缓:“预计是一个半月,因为在山里拍,不确定因素比较多,拍摄速度得看山里的情况,可能还会再长一点。”
徐昀杉手上不停,眼睛也直直地盯着虾:“什么时候去。”
“明天要回公司处理些事情,后天早上就出发了。”
“……”
徐昀杉沉默下来,有点不知道能说什么。
晏廷从上一个地方回来,也才不过一天,之前一段时间虽然没有去外地太久,但也经常早出晚归。
他理解晏廷的忙碌,也可以接受,能看见晏廷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突然得知这么长时间看不见晏廷,他居然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他不想要晏廷去那么久。
“你要是愿意可以跟我一起去。”晏廷捏住徐昀杉的手指,“我跟导演说一下,让你也进组,可能环境有点恶劣,我尽量给你安排得舒适一点。”
徐昀杉没说话,他当然不在意环境,也愿意陪晏廷去,但他也不能答应晏廷。
他不能离开何穆之。
晏廷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答案,松开徐昀杉的手:“还是算了,山里大冬天冻死人,还没暖气,你去了再舒适都是遭罪。”
徐昀杉抿抿唇,伸手轻轻牵住晏廷的:“我会去看你的。”
晏廷笑笑:“好啊,两个地离得还挺近的,你想去随时能去,要小张给你订票就行。”
挑好了虾线,后续的事情没有花太多时间,大概一个小时,晚饭做好了。
晏廷把菜都端出去,又在楼上喊严徽上来,严徽牵着丘比上楼,它乖巧地坐在严徽边上,三人一狗吃了一顿和谐的晚餐。
晏廷不厌其烦地给严徽和徐昀杉剥虾,边剥边和严徽聊天,徐昀杉还是有些拘谨,严徽大概也看出来了,只偶尔找他聊几句,其余时间让他安心吃饭。
等饭吃完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严徽最近在养生,九点就要上床睡觉,还有不到两个小时。
晏廷去取了车,打算送严徽回去。
刚坐上车,严徽问:“你跟昀杉说拍戏的事了么?”
“做饭的时候说了。”晏廷道。
“马上就要走这么久,还闹出这种事情,我怎么有你这么蠢的儿子。”严徽嫌弃道,“当初还把别人打成那样,真不知道昀杉看上你什么了。”
晏廷默默挨骂,只在严徽说最后一句时努了努嘴,他想起之前徐昀杉和严徽的对话,问:“你之前说等他联系,是什么意思?”
严徽冷哼一声:“你不是坚决不要听到跟他有关的任何事情吗?”
晏廷难得尴尬了一下,七年前跟徐昀杉打完架,他身心都很受伤,闷在屋里关了两个星期。
这期间严徽去帮他处理了打架的事情,回来跟他提起徐昀杉,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严徽发了脾气。
“那时候是有误会,现在都解决了。”晏廷道,“你就告诉我吧,还有你当时去处理打架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当时想跟我说什么?”
严徽还卖关子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把人家伤成那样,我心里过意不去,事情处理完之后,第二天正好闲着,就去医院看了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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