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几句就打不起精神了,眼皮也变的越来越重。
这时我旁边的位置隐约有些骚动,我费力转头看去,原来是对面两个老总喝潮了,各自拿着满杯的白酒走到年华身边,想要跟他喝一杯。
年华推辞,想用啤酒代替,那二人不干,抓着年华的手腕撕扯着,非要他喝一杯白酒。
我冷冷嘁了一声,这些所谓的‘老总’们,一个个顶着成功企业家的头衔,喝多了就露出低俗恶劣的本性,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真是让人不齿。
看来今天这个年华是要遭殃了。
我别过头,不再看这场闹剧,因为我帮不了他,不去看就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我来喝。”突然一个男声插进了这场拉锯战中。
顷刻间,那二人聒噪的声音就静止了。
我眼皮一跳,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宋御扒开二人对年华的围攻,依次接过他们手里的酒杯淡淡重复一遍:“我来喝。”
我有点懵了。
宋御不是说他从来不喝酒的吗?
怎么会突然主动喝酒?而且还是替别人喝?
年华神情复杂的看了宋御一眼,低声说:“我自己喝,不用你。”
宋御没理年华的拒绝,像是赌气似的嘲弄道:“以前不喝酒,现在倒是很能喝啊。”
哦!
我终于看明白了,这不就是典型的破镜欲重圆吗?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叫年华的男人和宋御以前应该是很亲密的关系,甚至可能是恋人关系。
看到昔日爱人被人灌酒,肯定会出手相救的。
哪像我,五十万打一炮的野鸭子,让人炸了,烤了,都无所谓。
说实话,这一刻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并不是吃醋什么的,而是有些感慨,人家是优秀的工程师,喝酒有人挡。
而我...
只能说是同人不同命罢了。
因为宋御的突然插手,那俩位老总不敢再围着年华转悠,毕竟我都能看出来的猫腻,他们这些人精怎么会看不出来?
“宋总,我们...就是跟小年开个玩笑,他不能喝就不喝了。”
“是不是?”其中一人说着给同伴使了个眼色。
“就是就是,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年不能喝就不喝了。”另一个紧忙附和着。
我按着越来越疼的胃拼命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真不愧是能干大事的人,变脸比翻书都快,前一秒还拉着人家的胳膊纠缠不休,后一秒就变成“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本以为宋御会顺着台阶就地作罢,没想到他却依然坚持要喝下这两杯酒。
“徐总,傅总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们想喝酒,我怎么好让你们满杯来满杯走呢?”
说完直接将两杯酒一滴不落地喝了进去。
58度的五粮液,他喝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是在喝白开水。
我瞬间明白,原来宋御并非不会喝酒,而是不想喝酒。
那二人见宋御连干两杯白酒,全都不知所措的怔在原地。
“宋总....您这是干嘛啊....”二人互看一眼,欲言又止,气氛一度变得紧张起来。
宋御摘下眼镜,随意拿起衣角擦拭着镜片,淡淡道:“我这人一向说到哪儿做到哪儿,这是我做人做事的原则。”
“我回国日子短,你们是寰亚的老人,以后公司里的事还有许多地方要仰仗二位…”
宋御说话时,那双没有眼镜遮挡的眸子直直盯着二人,冰冷又危险。
那俩人一听连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宋总刚回国就拿下了《庆广》这个项目,能力自然是在我们之上的,您放心,以后我们一定会好好为宋总效力,为寰亚效力。”
宋御听后满意地戴上了眼镜,嘴角轻勾:“那就辛苦二位了。”
第10章 宋御走后,我被蚕食了
宋御一番话给足了那俩人面子,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灰溜溜的回到了座位上。
吴总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大着舌头教育年华:“小年啊,你这...你这性格得改改,你学学人家小白...”
说完他猛地揽住我的肩膀,把我收进怀里,我的脸被迫贴在他的胸膛上几乎变了形,“你看看...人家,又能喝又能玩,还有...还有办事能力。”
“是不是小白。”男人低头看着我,语气暧昧。
我脑袋晕晕乎乎,胃更是疼的直抽抽,根本没心思理会他话外的含义,敷衍道:“是...吴总说什么都对。”
年华紧绷着脸,喉结上下滑动数次才回话道:“吴总,公司那边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了,图纸和合同我留下了,对方要是不满意,我再回去修改。”说完起身朝大家弯身行了个礼,拿起工作外套就离开了包房。
看着年华离开的背影,吴总借着酒劲骂骂咧咧:“啧,这些知识分子仗着有点学问,眼睛都他妈长脑袋顶上去了,也不看看谁才是老板。”
“再牛气不也就是个打工的,等项目进入正轨后,老子第一个开了他。”
酒桌上的人都在朝吴总挤眉弄眼,吴总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只见宋御阴沉着脸,什么也没说扔下一桌子的人就追了出去。
吴总摸着寸头,后知后觉道:“宋御和小年...他们这是...”
“嗨呀,吴总,你还没看出来吗?宋总和你们那个工程师...”那人说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纵使吴总再迟钝也明白了。
另一个人贼兮兮的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宋御这小子之前特别穷,大学时谈了个初恋,结果人家跟个富二代跑了,他一气之下去美国深造,谁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混成了寰亚的大股东了,啧啧啧。”
“还有这事呢?”吴总一脸讶异。
“嘁,整个寰亚谁不知道这位空降总裁那点破事啊。”说完众人发出一连串嘲弄的笑声。
说实话我很不喜欢现在这种氛围,更不喜欢这种背后嚼舌根,搬弄是非的人。
以前在皇朝的时候,大多数客人目的都很纯粹,无非就是喝喝酒,寻个乐子。
我的工作也很简单,卖酒陪聊,虽然有时会被人占点皮肉上的便宜,可基本上都是我掌握着主动权。
然而现在,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宋御,把我扔下了。
眼看着桌上的酒瓶全都空了,我满心欢喜的以为终于可以结束这顿饭局了,没想对面的傅总却提议要玩酒桌游戏,因为他是自己开车来的,喝了酒只能等司机过来接他。
“老傅啊,我是喝不进去了。”身边吴总挥了挥手,说话的时候舌头直打结。
“吴总,咱不玩喝酒的,咱玩脱衣服的。”傅总邪笑一声。
“这个好,就玩这个。”一旁的徐总附和着,眼睛有意无意往我身边瞄。
我顿感一丝不妙。
这里除了我全都是四五十岁的老油条,与其说是玩游戏倒不如说是玩我。
“吴总,我有点喝多了,要不然我先回去,你们慢慢玩?”我试探着提了一嘴,扶着椅子晃晃悠悠站起身想提前离开。
吴总一听是玩脱衣服的,怎么可能让我走?
“着什么急啊小白,玩游戏人多才有意思,反正也不喝酒了,一会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说话时吴总紧紧攥着我的手腕不松开。
“可是...我不太会玩啊。”我胡乱编了个理由,尽量脱身。
“不会玩还不会输吗?”这时对面的傅总和徐总也坐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四个筛盅,也不知道是从哪翻来的,三个人像夹心饼干似的把我挤在了中间。
我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傅总说的酒桌游戏其实就是我之前在酒吧上班时经常和客人玩的‘吹牛’游戏,我深谙这其中的道理,只要我保守一点,不乱叫乱开,应该能撑到傅总司机来接他。
到那时我就解放了。
刚开始玩还好,我们几个均有输赢,各自脱了一件外套,后面几把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不管我叫的点数有多保守,这些人都会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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