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简单两个字顿时又让我们两人陷入尴尬的气氛之中,虽然此时的情景不适合提我家里的事,可我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宋总,我爷爷墓地的事还得麻烦您,今天早上那些人又来我家了,我想你跟你朋友说说让他出面解决一下,否则他们会一直没完没了闹下去的。”
“我知道我现在没......”我微微闭上眼,低声下气道:“没脸跟你提要求,可我真的没办法了,我不想我爸妈每天因为这些事而烦心,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帮我。”
这一堆话说完,对面又是一阵无声的沉默。
大约过了四五秒后,宋御回了一个’好‘字就挂了电话。
耳边此刻已经变成嘟嘟的声音,我还拿着手机没有从刚才的通话中抽离出来。
宋御从头至尾只说了两句话,三个字,语气平静的像一汪死水,仿佛充满了落寞和失望。
或许他想我对他说些别的什么,然而我却什么也没说。
———
果然和宋御通过电话后,那些小混混就再也没来我家里闹了,整个新年我们一家人过的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
新年夜,我给宋御发了条祝福短信,他没有回我,有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毕竟我们两个在我家那晚闹的不欢而散的。
不过该有的礼节我已经做了,领不领就是他的事了。
池劲回到美国后一直很忙,要陪着生病的父亲还要处理一些公司上的事务,不过不管他怎么忙,他都要缠着我每天越洋视频一个小时。
很多时候我都是把手机随意放在角落里,一边干着家里的活,一边和他视频。他每次都很专注的看我忙东忙西也不说话。
我拢好最后一兜渔网,见池劲正直勾勾地盯着我看,笑问道:“看人拢渔网也看得这么入神?”
池劲在视频里笑了笑说道:“我在检验我未来老婆称不称职,万一娶回来一个什么也不会干的,我岂不是亏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老婆,谁是你老婆!”我凶狠的瞪着眼睛。
“哟哟哟,我这不是开玩笑呢吗?怎么还急眼了?”池劲在床上翻了个身坏坏一笑。
“懒得理你!”我说完就要挂了视频。
“等一下白玉。”
“干嘛?还有事吗?”我冷着脸问道。
“账本的事有消息了吗?”池劲恢复严肃脸问道。
“哪里有那么容易呀,我又不是侦探,就算我真的是侦探,宋御那么聪明,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让我发现帐本在哪啊。”我不屑撇了撇嘴角,“不过,那天我听他和一个外国人通话,似乎提到了那本账本。”
池劲听完瞬间亮起了眼睛:“他还说什么了?”
“他们说的都是英语,我听不太懂,但是还提到了什么世界银行什么的。”
池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自言自语:“看来我爸说的没错,宋御手里果然有那个账本。”
“你说什么?”我有些没听懂。
池劲恍了下神,笑道:“哦,没什么,我是说这件事对你来说确实是有些难度,可我们快没时间了,再有一个多月,宋御的股份就要解冻了,到时候他重新回笼资金,再加上账本里那些人的支持,我爸的位置就危险了。”
“一旦宋御做了寰亚的新任董事长,那就没有人能制裁得了他了,你朋友的死也就更不会有结果了。”
池劲的话充满了压迫感,让我也跟着紧张起来:“我知道!我会尽快拿到的。”
池劲也没再多说什么,只叮嘱我几句后就挂了视频。
我其实现在是很矛盾的,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我知道池劲是在利用我,而小鹿的死无形间把我们拴到了一条船上,报复宋御,击垮宋御似乎成了我的执念。
然而当初的愤怒和冲动平息过后,我又开反思过去的种种,到底应不应该把恨全都转嫁到宋御身上。
小鹿的死看似有宋御的因素,可若是小鹿没有去刺杀宋御又怎么会遭遇牢狱之灾,即便宋御可能有诱导小鹿的嫌疑,可小鹿的行为和动机是真实发生的。
包括我最后一次见到小鹿,他也是坦言要置宋御于死地的,只不过被宋御躲过去了而已。
而造成这个悲剧的根本原因是我擅自违背契约精神让池劲当众解除我和宋御的雇佣关系,并且利用池劲挑衅他的底线,结果却遭到了身体上惩罚。
这么算下来,我真正要恨的人应该是我自己。
其实这个因果关系我很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是一直不敢面对而已。
我没有勇气承认小鹿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害怕我会受不了崩溃。
所以还是恨宋御吧。
至少,至少这能让我“问心无愧”的活下去。
在老家过年这些天什么都很好,唯有两件事让我很头疼,一个是我的胃,其次就是任何川。
医生后面给我开的药似乎已经不管用了,吃了也总是胃胀反酸,而且疼痛时间越来越长,甚至已经影响我晚上的睡眠了。
我上网按着我的症状搜索了一下,医生给出的结论可能是A1-A2级胃溃疡或早期胃癌。
我看完后整个人都傻了,胃癌?
怎么可能?
我才21岁,身上的零件按出厂年纪也才是个萌新,怎么会得胃癌?
况且我也没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是喝喝酒而已,那我爸喝了一辈子酒不也好好的,怎么我就得胃癌了?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人家都说有病不能去网上查,没病都会被吓出病来,果然是这样,还是等我过几天回海城找个正规的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吧。
任何川每天都会让我给他发各种自拍照,他不跟我视频也不极少给我打电话,我觉得应该是家里人多不方便吧。
我每次都敷衍他几张怼脸自拍照,可他根本不满于此,我知道他想看什么。
对于这种社交色 情,我真是恶心的不行,或许也因为他不是我喜欢的人,可我又不敢直接得罪他,只能硬着头皮发几张腿照,或者凹几张锁骨照敷衍一下。
可没过两天,这种照片也不能满足他了,他要的更多,甚至让我给他发喘息的语音。
我整个一个大无语。
我很客气的婉拒了他,说我做不到。
这是我第一次直接拒绝任何川的要求,我以为他会很生气的训斥我一顿,或者说一些威胁人的狠话,毕竟这是这些大人物的特权。
结果任何川却什么也没说,也没有给我发微信或者打过电话,我们的聊天界面一直停留在我拒绝他那里,他没找我,我也没就再理会。
新年很快就过去了,即便我不想离开家也必须得回海城了。
临别那天我给我妈转了一百万块钱,让她去新泽镇上买个房子,方便卖海货,不用镇里乡下来回这样折腾了,最重要的是可以陪我妹上学。
我妹过年十五岁了,长得白白净净,一米七的大个,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一个人离家住校我总是不放心。
我妈他们没经历过社会那些肮脏险恶,可我却见的多了,小姑娘长的漂亮难免会被人惦记。
所以还是让我妈去镇里陪读比较好。
我妈看见钱脸都吓白了,一直问我哪来的这么多钱,我胡编乱造说是我工作努力,老板给我的年终奖金,我妈听我这么说才怯怯的把钱收下了。
一切安排好后,我坐上了回海城的高铁……
墓地事件解答
可能墓地的事情我埋线比较早,大家忘记了。
这里统一说一下。
因为当初墓地的项目是别人承包下来了,也都走着正规的手续。
而白玉爷爷墓地本来的位置非常好,不是说你用钱就能买的,是人家不卖,因为那是留给一些有钱人,或者那当官儿的那些人,他们比较讲究风水,这个不难理解哈,所以你出钱,人家不卖。
而白玉的家人比较认死理,觉得政府故意把好的位置留给资本,把不好的位置给老百姓,并且认为那里本来就是他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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