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莫凡和一众员工走出来,所有人都看到宏朝的老板带着饭盒在门口等人,看到为首的老板后,打了一个招呼,露出英俊又灿烂的笑,“嗐,莫哥,中午了,我来给你送饭。”
整层楼的几百个员工面面相觑,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惊讶和八卦的兴奋。
莫凡没想到司昭廉天天来接他下班还不够,这会儿他妈的直接上楼送饭了。
他面无表情地往办公室走,司昭廉跟在后面,关上门莫凡就暴露出本性,没有人前的冷酷总裁范儿,拎着司昭廉的领子,恼怒道:“你干什么?”
“我的目的还不够明显吗?”司昭廉把饭盒提起来晃了晃,“给你送饭,我亲手做的。”
从那天起,司昭廉时不时就会来给他送饭,他的性格随和又会处关系,没几天就和前台混熟了,也和莫凡的助理搞好了关系,已经到了不用预约就能上楼的地步了。
莫凡嘴上嫌弃,每次都说不准再让前台把人放上来,但也没有确切落实。
司昭廉总有各种手段让自己进入莫凡的生活,死缠烂打也好,讨好倒贴也罢。
有些事情二人已经心照不宣,既然要做,那肯定得拿出态度,做到最好。
莫凡合上文件,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五十了。
司昭廉送饭的时间比较有规律,隔一天送一次,平时十一点半就来了,今天了到这会儿还不见人影。
莫凡拿起手机看了看,某人的对话框安静如鸡,也没有说发个消息解释一下的意思。
他脸色不善,把手机扔桌上,又翻开另一个文件看了好半天,抬头看时间才过了三分钟。
“……”莫凡觉得自己真的是魔障了,疯了才会在这守着时间,不知道在期待什么。
短短几分钟像是度日如年,终于熬到十二点,莫凡把文件一合,沉着脸准备去出去吃饭。
这时候办公室门被推开,司昭廉一如往常地提着饭盒走进来,见莫凡要出去,问道:“你有事要办?”
“对。”莫凡冷漠道,“我要去吃饭。”
“我这不是给你送来了吗?”司昭廉亲昵地搂上莫凡的肩,“抱歉,今天烧菜的时候开了一个会议,忘记时间烧煳了只好重做,所以现在才来。”
莫凡脸色稍霁,坐在沙发上,看着司昭廉一一打开食盒,一片红肿的指尖吸引了莫凡的视线。
“你这是怎么回事?”莫凡握住司昭廉的手,蹙眉问道。
那块地方通红,应该是烫伤,表面上的皮肤有些变皱,看起来有点严重。
“没事。”司昭廉不欲多说,想把手抽出来,“先吃饭吧,尝尝我做的佛跳墙,还有虾仁烩饭,这个汤……”
莫凡打断他的话,“少废话,到底怎么回事?”
“真没事,就……开会的时候想起来锅里煲的汤,闻到煳味着急忙慌进厨房,忘了在石锅上垫个帕子。”
司昭廉说得云淡风轻,仿佛不是一件严重的事情,可手上的伤口并不这么说的。
“你真他妈的……”莫凡想骂两句,可人家毕竟是为了给他做饭才烫伤的,话堵在嗓子里不上不下的,“上药了吗?”
“没有,急着来给你送饭呢。”司昭廉望着他,“没顾得上。”
莫凡气不打一处来,拉着他就要去附近医院上药。
司昭廉无奈地笑了笑,拉住莫凡,“真没事,在厨房的话是难免的,以前更严重的伤都有过,这个没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莫凡还是把柜子里备着的药箱拿出来,替他消毒,又让助理吃完饭后去买烧伤药膏。
看得出来莫凡这是第一次给人上药,笨拙僵硬,一不小心把棉签散的到处都是,骂了一句操。
司昭廉忍俊不禁,嘴角的笑意止都止不住,笑吟吟地看着莫凡为他手忙脚乱的。
莫凡察觉到他的视线,恼火道:“你笑屁?别他妈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心思。”
司昭廉:“我的什么心思?”
“你要是故意想瞒,根本不会让我看到你的伤口,早就自己包扎起来了。”莫凡将棉签一扔,“司昭廉,你这么耍心机有意思?”
司昭廉莞尔:“特别有意思。”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根本没想瞒着。
莫凡虽然看起来狂傲,但是心软,这一点司昭廉很早就摸透了。
商人就要物尽其用,他利用这点,变着法地让莫凡在乎他,心疼他。
司昭廉不怕莫凡知道自己的心思,但嘴上却还是说:“哪有,我是真的没时间包扎。来晚了你本来就不高兴,如果包扎耽误时间,你岂不是更……”
“你少把老子说得无理取闹一样!”莫凡说,“发个微信说一声会死?”
司昭廉:“手疼,打不了字。”
“你再给我睁眼说瞎话?”莫凡怒瞪他,“其他手指断了?打个电话难死你了?”
司昭廉笑了笑,把碗筷放在莫凡面前,“好了,先吃饭。”
色香味依旧俱全,莫凡这顿饭吃得不得劲儿,总想着司昭廉手指烫伤的事儿,明知道这是男人的陷阱和心机还是上当,忍不住关心。
莫凡全程板着脸,中途某人还说手疼,让他帮忙夹菜。
“司昭廉,你就一招吃到死!”莫凡把糖醋排骨扔他碗里,“你之前受伤也是故意的是不是?你蠢不蠢?用自己的身体健康来换?你以前那群前男友都是这样追到手的?!”
司昭廉煞有其事地说:“这两次都是意外,你别把我说得故意为之一样,我不是那样的人。”
莫凡冷笑:“你不是谁是?你以为我看不穿你的把戏。”
司昭廉的小心机藏得不深,可能是他故意留出马脚让莫凡发现,可偏偏莫凡每次知道是坑还往里跳,这才是能说明问题的。
司昭廉知道莫凡情绪不好,是为了他的伤,没再惹他,安安静静地吃饭,聊起其他话题岔开这事儿。
午餐刚吃完,助理也把烫伤膏买回来了,莫凡把药膏扔他面前,没好气地让他自己涂。
司昭廉是不可能自己涂的,一米九的大高个,示起弱来一套一套的,一拳抡出去把人脸打歪的时候没看他眨个眼、挨刀伤血液横流的时候没见叫疼。
这会儿一个距离心脏十万八千里的小烫伤,搞得跟什么似的,也没怎么闹,就是静静地坐在一旁,那徒手能捏死一只鸡的手,疼得连个药盖都拧不开。
莫凡看不下去,嘴里骂骂咧咧地问司昭廉能干什么,手里夺过药膏,挤了一大坨在司昭廉手上。
刚准备用要用棉签把药膏涂抹均匀,莫凡接到一个电话,是他爸打来的,说家里来了客人,要他赶紧回去招待一下,是生意上新的合作伙伴,也有点儿沾亲带故的意思。
莫巍很少管他,也很少让他出面办什么事,一旦联系了都是比较重要的大事情。
莫凡不敢耽误,草草涂了两下就离开办公室,让司昭廉自己收拾饭盒,还让男人在他家等自己,晚上再算账。
司昭廉欣然接受,哪怕被抛下了也不恼,手上的药膏没涂均匀也不生气,自己三下五除二弄好,然后收拾餐具。
“叩叩叩”,门被敲响,助理探头进来。
“司少,莫总让我进来帮您收拾东西。”
“不需要,小问题。”司昭廉睨了他一眼,觉得眼熟,想起来是上次莫凡喝醉送他回家的助理,“你是上次哪个?”
助理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回答:“是。”
“那你知道我和你们老板的关系是吧?”司昭廉问。
助理:“……”
应该……算知道吧?
都住在一起了,还隔三差五送饭。
司昭廉又问:“你觉得你叫我'司少'合适吗?”
助理愣了一秒,福至心灵的试探道:“……老板娘?”
司昭廉满意地嗯了一声,提着饭盒走了,还不忘提醒道:“把里面垃圾收一下,咖啡杯记得洗,莫哥喜欢干净,桌上文件也要整理,不出意外他今天不会再来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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