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肃合上书,“有事直说。”
席冰把自己的温暖茶放下,把旧茶拿远,再给席肃换了杯温暖茶,这才说,“明天不是我朋友来么。爸,你可得温柔点,给我留面子,知道不?”
席肃,“我会让你没面子?”
“不是。我是说,你不准在我朋友面前训我,要对我好,展现一下咱们父子爱的良好关系。你不要总像平常一样冷淡,好像不欢迎我朋友似的。”
席肃很好说话,“知道了。”
“那你答应了,可得记着啊。”席冰没想到席肃这么明理,很痛快地答应他。他又啰唆了一通柠柠哥多么优秀的话,就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严柠就来了。
他跟老爷子老太太都熟,说起电影的事,“我们电影在做后期了,除了插曲,还有配音要冰冰配一下。若一切顺利,春节前后上映。”
席冰说,“挺快的。”
严柠笑,“片子拍了,能上就上,没什么好拖的。咱们这样的小制作,想起来全得靠实力。到时宣传冰冰你是主力军,你平台粉丝数最多。”
“这没问题的。”席冰说,“到时再请影视方面的朋友一直帮着宣传宣传。我就担心这种爱来爱去的片子没人愿意看。”
严柠摸摸头,“这一大盆凉水泼的!”
席冰笑,“我跟柠柠哥你才说实话的。我是觉得有点无聊。”
“这你有所不知。凡世界影史大卖的,还没有哪一部里面没有爱情的。没有爱情的电影是难登顶峰的。”严柠说,“等我发你个影单,你没事时好好看看,就知道爱情有多么的动人了。”
严柠叮嘱席冰,“到时咱们宣传片子,你可不许说这种无聊的话。要说特别感动、拍电影时特别用心,知道吗?”
“我又不傻。”席冰说,“宣传是请别人去看咱们的片子,我能跟人说,无聊不好看么。”他又自言自语道,“就是感觉有点像撒谎,还是让人花钱去看。柠柠哥,这算不算诈骗啊?”
严柠气笑,“你给我闭嘴吧!等后期做好,我先让你看看成片,你就知道拍得有多好了。”
“好吧。”席冰还是很信任柠柠哥的,他问,“你谱子带来没?我把吉他拿来,咱们去院子里练,今天天气特别好。”
严柠从包里掏出平板,“你去拿吉他吧。”
即便进来时已经被席冰家的美丽震惊一下,此时在庭院中,严柠仍心下感慨,在剧组时席冰完全跟大家一样,因为剧组资金窘迫,大家都挺吃苦耐劳,完全看不出家境这么优渥。只能说冰冰真是个努力的小孩儿。
席冰坐在便携椅中,随手拨弄两下琴弦,严柠把曲谱打开,两人先断断续续弹一遍。席冰练习几遍,慢慢弹熟,他就照着歌词唱起来。
席冰还在变声音,声音说不上多好听,但少年那种朝气蓬勃的感觉,也是一般歌手所不具备的。
歌声飘到书房,席肃都分心听了听,跟专业歌手比自然不如,但调子朗朗上口,又是书写青春的歌,由少年人演绎很有点动人。
席冰唱一遍就说,“很好听。”
“这当然,也不看谁作词作曲。”
“谁啊?”席冰看向严柠,严柠指指自己,“这还用问么?”
席冰吃惊极了,“柠柠哥,你写的!你也太厉害了吧!你就是传说中的全才吧!连歌都写得这么好!”
严柠笑,“这就是一推到底的口水歌。正经音乐人都看不上了,不过估计大众会喜欢。”
“干嘛这么说啊。阳春白雪、下里巴人难道还有高贵低劣的区别么?我喜欢这种给普通人听的歌。”席冰拨弄着琴弦,“我们的电影也是给普通人看的。”
他说着又唱了一遍。
席冰唱歌的技巧一般,全靠感情动人。
严柠倒杯水给他,“来,润润喉。”
“我嗓子没事儿。”席冰喝口水,他很喜欢这样旋律简单的歌,唱了一遍又一遍,也不觉得累。中午老太太叫他们进屋吃饭,席冰才背站吉他,跟严柠一起去吃饭。
席肃也从书房下来,他是经常出现在商业版面上的人,以前曝光颇大。严柠只要稍微关注新闻,就没有不认识的。
严柠看向席冰,席总是你啥亲戚啊?你俩长的也不像,我没记错的话席总可才三十出头!
席冰给俩人介绍,“柠柠哥,这是我爸。爸,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柠柠哥,人特别好,特有才华。你知道吗?他学的哲学专业,还修了心理学,还会拍电影,做出品人制片人,还会写歌。我刚刚练的歌就是柠柠哥自己写的!这就是才子啊!”
严柠自觉脸皮不薄,都给席冰夸得不好意思,“冰冰,我要叫你夸得无地自容了。”
“为什么呀?我做梦都想象柠柠哥你一样优秀。”席冰拉着严柠的手,眼睛里是真心敬仰。
严柠问席冰,“我这怎么称呼?”你给我叫哥,难道我给席总叫叔?席总其实也就比我大个十来岁吧。叫叔叔有点叫不出来。也不好叫哥,我要叫哥,难道以后冰冰喊我叔?
叫席总吧,有点生疏,他又不是席氏企业的员工。
要按社交惯例,实在称呼不好,喊老师总没错。可真正的席老师(老爷子)已经在身边了。
席冰全无严柠这些烦恼,他说,“当然是叫叔叔了!我爸都三十多了!他就长得年轻,其实有点老了。”
严柠地告诉席冰,“冰冰,我今年也二十一了。”
“那只比我大六岁嘛。”
在席冰的认知里,二十岁的算哥哥,三十岁肯定是叔叔级的。尽管席肃在商场比许多大佬的孙子还要年轻,妥妥的青年才俊,但在席冰看来,已经算个半老头。
严柠真是服了席冰,你这神奇的脑回路!
席肃道,“叫叔叔吧。你是席冰的朋友,比他大不了几岁。”
“席叔叔您好。”严柠连忙打招呼。
席肃一向话少,“午饭好了,咱们吃饭吧。”
席肃听说严柠读的是哲学系,他也有阅读一些哲学方面的书籍,两人偶尔交谈,席冰一句都听不懂。他说,“爸,你听到我唱歌了吧?好听不?”
“挺好。”席肃想到席冰对于要展现父子爱的要求,给席冰夹块糖醋小排,“简单、明快、动人。”
席冰得意,“这是因为写歌的人好,唱歌的人也好。”
席肃,“席冰,谦逊是美德。”
“我就是觉得很好嘛。”席冰高高兴兴地咬一口小排,问老爷子,“爷爷,你听着好听吗?”
“好听。一听就能记住,容易学容易唱。”
老太太也说,“电影是通俗艺术,能打动人的音乐就是好音乐。”
严柠说,“配乐都写好了,月底月初就能把后期做好。成片十一月中就能出来。到时就能送审了。”
席冰问,“送审要多久?”
“一两个月吧。”严柠说,“审核后就能拿龙标上院线了。”
席冰想一下自己做主演的电影,有点小虚荣地笑了两声。席肃看严柠挺有思想见地的青年,问他,“当初你们怎么选席冰做主角的?”
席冰说,“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我长得帅啦。”
席肃真想给他堵上嘴,严柠笑,“《青丘》是大剧组,程哥有认识的学长在里头,我们就说去看看。这在影视行业很常见,很多小导演会去大导演的剧组长长见识。冰冰那会儿在拍戏,看一眼就明白乔导为什么要让冰冰去演小狐王了。
大部分人在镜头前会有点拘谨,冰冰不一样,他对镜头天生有种真诚的松弛感,这是非常难得的。
后来我们剧组男女主闹掰,真是上吊的心都有了。不重拍吧,投资全打水漂,跟电影扶持计划也没交待。重拍就得立刻找到人,我当时就想到冰冰了。
他其实比我们之前找的男主要好,年龄上更合适,表演得也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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