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计较。”姬文川挪动身子,将乔清许压在身下,“股权多给我一些,我让专业团队帮你打理。”
“不要了。”乔清许抗议道,“这是我自己的事业。”
“嗯,好吧。”姬文川也没有强求,“那预先恭喜乔老板拿回拍卖行?”
乔清许被这说法逗笑了:“可以。”
“那其他地方是不是该让我入股了?”
“其他地方?”乔清许愣了愣,感受到姬文川手指去的地方,立马反应了过来,“姬文川,我在跟你说正事呢,你这个老不正经!”
第61章 他不过是一个退休老人
开春之后,天气渐暖。
阳光洒在长出新芽的枝头,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从枝头飞落成排的开业花篮。
日常冷清的小巷中响起了鞭炮声,人们鼓着掌,向年轻的拍卖行老板道贺。
“这次春拍没来得及举办联合巡展,有点可惜,秋拍还有机会。”何止念说。
“恭喜啊,小乔。”何舒念说,“期待我们双方的合作。”
“什么小乔?”何止念打趣地对自家妹妹说,“叫乔老板。”
“别别别,”乔清许说,“叫我小乔就好。”
“乔老板,以后还请多关照啊。”黄乐安也凑了过来,跟着叫起了新称呼,“之前录节目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不一般,以后肯定能有一番作为。”
“可不是吗,遗失海外的文物都能给找回来,我们都在说这年轻人不得了。”
“姬老板真是找对了人,事业上多了一个得力助手。”
“乔老板,有机会一起钓鱼,听说你还破过钓场的记录,技术好得很呐。”
福至重新开业,应酬也是一件劳心费神的事,乔清许从没听过这么多阿谀奉承,光是维持客套的笑容,就让他脸都快僵了。
早知道应该让姬文川过来,帮他挡一挡这些彩虹屁。
好不容易送走来道贺的客人,乔清许回到了新布置好的办公室中,只是屁股还没坐热,就有人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乔老板?”门并没有关上,牛小刀直接探了半个身子进来,笑嘻嘻地说道,“我给的那批货可以先结算了吗?”
牛小刀还在做着二道贩子,这次春拍收了不少好东西上来。
按照之前福至的规矩,至少得春拍结束之后才会给他结算,但现在福至换了老板,他应是仗着和乔清许是老熟人,便来催一催能不能提早给钱。
“我待会儿让财务给你批了。”乔清许回得干脆。
“乔老板大气!”牛小刀拱了拱手,环顾了四周一圈,来到玻璃柜前问,“这些都是你的收藏?”
乔清许把家里的一些东西搬来了办公室里,现在这办公室已经完全没有了杨建章的影子。
“都是博物馆周边。”乔清许干脆给牛小刀接了杯热水,“不值钱的小玩意。”
“嗨,现在谁不知道你身价大涨啊?”牛小刀来到沙发坐下,一口便喝完了纸杯里的水,“还记得我当初怎么说来着?日后你绝对平步青云。”
这是牛小刀说的黄段子,指的是乔清许和姬文川“日”后。
乔清许倒不是很在意,比起刚才那些阿谀奉承的人,还不如听牛小刀说些真话。
“现在外面是不是都在传我靠姬文川上位?”他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倚着办公桌边缘问。
“不重要。”牛小刀摆了摆手,“这些都是你的实力,你管人家怎么说,汝瓷是不是你带回来的?”
其实乔清许很清楚,无论他有没有实力,别人首先看到的都会是姬文川。
不过这些确实不重要,既然他选择跟姬文川在一起,就免不了会遭受这些非议。
“说起来现在外面传的不是你跟姬老板,是你跟杨建章的事。”牛小刀说,“你那叔叔还真是狠毒啊,把你绑去蹦极,也太可怕了。”
乔清许有些奇怪:“这些细节你怎么知道?”
“大家都在传嘛。”牛小刀说,“杨建章又蠢又歹毒,偷鸡不成蚀把米,挖个坑给自己跳。”
乔清许当即明白过来,应是姬文川透露出去的。
估计也是不想别人误会他忘恩负义。
“他好像去外地休养了。”牛小刀又说,“就是不知道他那儿子是不是也跟着去了。”
牛小刀话音刚落,乔清许的手机便响了起来,好巧不巧,正是杨彦打来的电话。
前阵子在工商局办理了股东变更,乔清许还以为不会再跟杨彦有交集,没想到这才没过几天,杨彦就主动联系了他。
电话里说的也很简单,只说让乔清许去巷子口,最后再跟他聊几句。
离巷子口还有一段距离时,乔清许就远远地看到了杨彦。
只见杨彦明显跟之前不一样了,摘下了银框眼镜,头发用发胶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仿佛一夜之间成熟了不少。
正好是中午时分,乔清许走到杨彦跟前,平和地说道:“吃面吗?我请客。”
“不了。”杨彦将双手抄在风衣兜里,语气也很平静,“就是来跟你说声恭喜。”
乔清许有些拿不准,看了看杨彦的表情,但杨彦不戴眼镜的模样实在有些陌生,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真的恭喜。”杨彦又说,“你一直很有能力,现在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你呢?”乔清许问,“有什么打算。”
“不用担心,我已经有去处了。”杨彦说。
乔清许想问问杨建章是不是真去了别处休养,但又觉得还是不要提杨建章为好,免得打破这表面的平和。
“这些天我也反思了一下,确实是我的问题更大。”杨彦说,“人往高处走,姬文川能给你的我给不了,你选择他也很正常。”
“……是吗。”乔清许隐隐觉得这话有些奇怪。
“祝你跟姬文川越来越好。”杨彦笑了笑,“也祝你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告别之后,杨彦便离开了,乔清许还是吃了一碗面才回到拍卖行里。
他渐渐琢磨出来了杨彦的话哪里奇怪,是这些祝福的话从杨彦嘴里说出来,本身就很奇怪。
罢了。
真心也好,假意也好,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乔清许也不想关心杨彦的真实想法。
下午拍卖行里又陆续来了好些道贺的人,大多都是泛泛之交。
不过让乔清许意外的是,陶国勇竟然亲自带着贺礼来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带路的人显然不清楚这是谁,礼品都没帮忙拎一下。乔清许主动上前,接过陶国勇手里的茅台,说:“陶局,您怎么来了?”
“来给你道贺啊。”陶国勇在沙发坐下,把他腋下夹着的卷轴放到茶几上,“你年纪轻轻就闯出了一番名堂,真该让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跟你学学。”
“小羽还在读书呢。”乔清许客套地说完,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到了那个卷轴上,“这是?”
“噢,这是我的拙作。”陶国勇一副难为情的模样,“拿过来就是想让你帮我看看,能不能拿来拍卖?”
乔清许心头一跳,打开了那个卷轴。
只见是一副平平无奇的花鸟画,毫无技法和意境可言,也就老年大学的平均水平。
“你可千万别有什么顾虑,”陶国勇特意叮嘱道,“客观地评价就好。”
乔清许怎么可能客观评价?
他被恐吓的事情,陶国勇帮他打过招呼,加上还有姬文川的那层关系,他也不可能说出不好的话来。
“这鸟活灵活现,花瓣层次分明,水平很高。”乔清许硬着头皮说,“陶局练了几年了?”
“过奖了。”陶国勇显然心情不错,“也就是退休之后开始练,有个几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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