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同学来到班里之后,第一次月考,就夺去了邵云重数学单科第一的桂冠。
邵云重因为这件事很生气,他因粗心扣了两分,那个同学却是满分。他是个不服输的人,还从来没有这么吃瘪过。
裴雪意看他吃瘪,心里觉得好玩,毕竟这种机会可不常有,感谢转校生。
高三的晚自习十分安静。
邵云重拿起一本习题,准备刷题,习题册是崭新的,他随手翻开一页,竟然被锋利的书页割了一道口子。
“嘶…”他皱着眉甩了甩手,心里烦躁得不行,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
“怎么了?”裴雪意小声问了一句,凑上来抓住他的手,看到那道口子,也微微皱起眉头,“怎么划那么深,你翻书这么用力干嘛?”
邵云重本想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但是看他为自己担心,心里又十分熨帖,便任由他捧着自己的手。
那道口子确实有点长,有点深,看着都不像是书页割的,可见他刚才翻书时有多用力。
伤口一直往外冒血,裴雪意用纸巾给他按着,因为教室里很安静,也不敢大声说话,只是小声说:“你真是活该,现在知道了吧,力是相互的,你随便乱发火,对着书出气,书也划伤你。”
邵云重刚要反驳,却见他一低头,将自己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温暖绵软的舌头舔舐着伤口。那一瞬间,邵云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从他的角度,能看到裴雪意浓密的睫毛,翘起来的小鼻子,还有殷红的唇瓣。那么柔软,那么漂亮,那么美好。
裴雪意或许永远不能明白,邵云重为什么会对他有那么强烈的占有欲。
因为他真的太可他的心了,一举一动都踩在他心坎上。
邵云重因为这件小事,又多了个习惯。他喜欢看到裴雪意紧张自己的样子,所以总是会找机会故意弄伤自己。
裴雪意根本不知道,有时候一些细小的伤口,根本不是不小心弄的,而是他自己故意划伤的。
每次看到裴雪意紧张担心的样子,邵云重心里都有一种诡异的愉悦感。
有一天他又故技重施。
天渐渐入冬了,这天他们在学校吃午饭,饭后在教室里休息。
斓姨送了甜品过来,裴雪意去楼下拿,回来的时候瞧见邵云重伸着手指头给他看。
次数多了,裴雪意已经能感觉到不对劲,渐渐明白他的套路,但还是没有戳穿,问道:“这怎么弄的?”
邵云重凑过去看保鲜盒里的东西,“刚才不小心,裁纸刀划了一下,手疼,你喂我吧。”
裴雪意对他这种伤害自己的行为,感到很无奈,弯腰在桌洞里找消毒药水和创可贴,“我记得我有创可贴的。”
因为邵云重这个“坏习惯”,裴雪意都常备创可贴了。他给邵云重处理好伤口,贴了一个卡通创可贴,叮嘱道:“下次小心一点。”
邵云重嘴上应着,“我知道。”
两人分食了甜品,教室里暖气给得太足,裴雪意昏昏欲睡,“我想睡一会儿。”
他嘴角沾了一点奶油,邵云重伸手帮他擦掉,“那你睡吧,你脚冷不冷?”
裴雪意已经趴下了,“不冷。”
邵云重捞过来自己的羽绒服,给他披上,又捞过来一个小枕头给他垫上,“这样就好了,舒服吗?”
“嗯。”裴雪意的声音已经带上浓浓的困意,“上课之前一定叫我。”
因为好几次,邵云重看他睡得香,不忍心叫他,就看着他睡过去下午第一节课。
邵云重说:“行。”
然后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在他旁边看电影。
高三时间紧迫,大家心里都没那么放松,还不到下午上课的时间,教室里就开始陆陆续续的进人。有人到了教室就开始学习,也有人在教室里再趴一会儿,不过都保持安静。
邵云重拉着进度条把一部电影看完,突然“砰”的一声,有人把后门踢开了,外面正刮北风,寒气一下子跟着往里钻。
裴雪意正熟睡,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身体颤了一下。
“没事儿。”邵云重摸了摸他的后背,“睡你的,还没上课呢。”然后抬头看了一眼那个踹门的人,好像叫段文彦。
段文彦把门踢开了,也不关门,新来的那个转校生离后门最近,起身把后门带上了。
段文彦就像跟转校生较劲儿一样,看到转校生关门,又将门“砰”一声拽开。两个人剑拔弩张。
裴雪意彻底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睡眼惺忪地寻找声音来源。
邵云重顿时恼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找死呢!”
他瞪着段文彦,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揍他。
裴雪意赶紧拽住他的衣袖,“快上课了,老师就要来了,算了吧。”
邵云重站着没动。
直到裴雪意又拽了他一下,他才瞥了段文彦一眼,冷着脸坐下了,低声说:“欠揍的货。”
裴雪意看了段文彦一眼,“是挺欠揍的。”
邵云重说:“我早晚得揍他。”
裴雪意没把这话放在心上,邵云重每天都想揍人,看谁都不顺眼,他已经习惯了。
这天晚自习,有人在教室里偷吃烤红薯,那个香味扩散的非常快,整个屋子里都是烤红薯的香气。
到了这个时间,大家都有点饿了,闻到这个味道,都有点躁动。
裴雪意也闻见了,面无表情地感叹,“有点香。”
邵云重问:“你想吃?”
裴雪意想了想,“有点想。”
邵云重说:“等下课了,我去给你买。”
裴雪意难得想吃点什么东西,邵云重一下课就跑出去买了。
晚自习的大课间,很多学生都会在学校后门的小吃街觅食。
邵云重买完烤红薯,回去的路上,经过一条小巷子,突然听见一阵拳头到肉的声音。
高中生小巷子里打个架并不稀奇,他本来想直接走开,但是打人的那个,好像是他们班那个转校生骆海,被打的那个,虽然被蒙着头,但听声音竟然是段文彦。
邵云重笑了,原来这俩人有过节,段文彦今天踹门就是故意针对骆海,因为骆海的座位就靠着门,骆海趁天黑在校外揍他,还给他蒙头了。
这不就是择日不如撞日嘛,邵云重躲在墙后面听了一会儿,等到骆海走了,又上前补了几脚,专捡容易疼的地方踹。
他补完这几脚,在学校后门还碰见骆海了,两人默契地进了学校大门,谁也没声张。
回到教室,裴雪意问:“你去干嘛了? 怎么那么久?”
邵云重说:“嗯,人太多了,等了一会儿。”
他把烤红薯扒开,小勺子递给裴雪意,“快吃吧,还是热的呢,我一直揣怀里。”
第二天段文彦被打的消息就传遍全班。
同学们说得绘声绘色,就昨天晚上,在学校后门小吃街的小巷子里,还被人蒙头打的。
裴雪意一听,就觉得不对劲儿,转头看向邵云重,“不是你干的吧?”
邵云重斩钉截铁地否认,“不是,不是我。如果是我,我会给他蒙头?我恨不得全校都知道,就是我邵云重打的。”
裴雪意觉得有道理,就没再追问。
这个冬天,邵云重每天晚自习都会给裴雪意买烤红薯。他会把烤红薯揣进怀里,再买一杯热气腾腾的烤梨,心满意足地看着裴雪意慢慢吃光。
因为这段时光和记忆,在后来的很多年里,在邵云重的印象中,冬天都是甜味儿的,充满烤红薯的甜味儿和烤梨的甜味儿。
这个充满甜味儿的冬天,如果能永远不结束就好了。
邵云重没想到裴雪意和燕亭还有来往。他是在寒假里发现这件事的。
起因是他发现裴雪意的手机设置密码了,以前没有密码,现在有密码了,而且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
邵云重从来不查裴雪意的手机,因为他手机里也没什么秘密,人也少得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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