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焰:“不好。”
嗓音干脆利落,不掺一点能违背的意味。
视野下,青年被他压迫得眉梢染急,脸颊涨红,是过去从来见不到的。
要是放在以前,就这么抬起手,给他一巴掌都说的过去。
有些时候点到为止,再压迫下去,他自己都舍不得。
沈焰直起身,朝时竟身后随意了瞥了眼。
他不聋,厨房里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鼻子也不是堵的。
他道:“让我傍晚过来的是学长,我下了军训连口饭都没吃,就赶着过来,结果呢?”
他冷哼:“就是这种被门砸一脸的待遇?”
时竟本来还护着时宥,毕竟是自己亲弟弟。
可听沈焰这么一讲,完全时宥理亏,时竟都不好意思再护下去了。
对方分明是听了他的话,才在这个时候过来拿外套,结果刚到门口,就吃了个闭门羹。
不过也幸好,沈焰的话提醒了他。
时竟找到插嘴的机会:“你没吃饭就过来了?还是刚下军训,那肯定很饿了。”
“你看这样。”时竟满脸抱歉地打着商量,“小宥正好做了一桌子饭菜,你留下吃晚饭吧。”
“这饭菜是小宥做的,你就当他给你赔礼道歉了,好不好?”
目的达成,沈焰抓着外套的手微微一蜷,然后装作给台阶下的嫌弃样:“他做饭能好吃?”
时竟见有戏,喜上眉梢:“小宥做饭很好吃的,我可以打包票。”
沈焰对时宥做的饭菜一点兴趣都没有,但眼前的人似乎很喜欢自己弟弟做的饭菜。
打包票的模样,眼神里浸着星星。
沈焰喉咙一痒,故意勉为其难地道:“行。”
-
于流在赶来的路上。
等待的时间里,对比饭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饭桌上的氛围就显得无比阴凉和尴尬。
时竟坐在餐桌单人一侧。
双人两侧沈焰和时宥分别各坐一个,靠着时竟这边。
时宥单手撑在脸侧,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个人会坐在我对面?”
时宥原先就理亏,时竟不好明晃晃的护着:“沈焰下了军训就过来找我了,还没吃晚饭。”
“他是被我喊来的,我不能让人家饿肚子,就想留他吃个……晚饭。”
时宥脸一沉,显然很不乐意,嘴角扯动要说的什么。
时竟哪敢让他开口:“顺便谢谢沈焰,昨天借我外套的事情。”
“你做了那么一桌子菜,于流来了也吃不完,多一双筷子的事情。”
时宥:“……”
话被时竟说满了,而且留下外人的心思已经异常明显,再开口也会是废话。
时宥瞥了眼对面的沈焰:“就怕有人嘴挑,吃不惯我做的饭,到时候挑刺。”
沈焰难得肯理睬他一句:“有学长打包票,又是学长邀请,就算是垃圾,我也会睁着眼睛吞下去。”
时宥:“你说谁做的是垃圾?”
“都不许吵。”时竟头疼得要命,左右两边的人不过三句话就开始语气不合,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性格犯冲。
他甚至想不如就这么让两个人单独打一架,指不定打完了以后就成朋友了。
“谁再多说一句,我就去外面,这顿饭你们自己吃。”
沈焰:“……”
时宥:“……”
青年是会抓住命脉的。
一句简简单单的去外面,留他们自己在这里。
顿时让他们一声都吵不起来,但眼神的厮杀没少就是了。
良久的僵硬氛围下,于流姗姗来迟,大大咧咧的性格一下就打破了沉闷的空气。
时竟得到解救,对着于流,脸上的笑意更多了些:“你终于来了,再不来饭菜都要凉了。”
于流先瞧到一桌子菜:“这么丰盛!”
时宥站在一旁,咬字强调:“就是特地做给你吃的。”
时竟尴尬得看了沈焰一眼,少年眼皮微耷,似乎选择性屏蔽了。
时竟松了一口气。
于流听了时宥的话嘿嘿一笑:“那我等会儿可就不客气了,一定多吃点!”
紧接着,余光一瞥,看到了一身低气压的沈焰:“咦,沈学弟也在?我以为今天只邀请了我一个呢。”
时竟解释道:“沈焰正好过来拿东西,我听他没吃饭就邀请了他。”
于流:“人多还热闹,就我们三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东西。”
时宥拉开自己边上的椅子:“别站着了,于流哥过来坐,再说下去饭菜真的该凉了。”
“好嘞。”
-
用餐的过程中,桌上的氛围还算不错。
尤其是有于流控场,一直都显得热热闹闹的,当然回应他的也只有性子温和的时竟。
沈焰和时宥两个人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
于流讲完了自己在学校里的苦逼事迹,没话题之后就开始在其他地方找话题。
目光触及到沈焰的军训服,然后就发觉了一处不对劲。
他倒吸一口冷气:“不对啊,今天新生不都开始军训了么?”
时竟把倒好的饮料递给他,应道:“对啊,怎么了吗?”
沈焰闻言,拿着筷子的手狠狠一顿,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里油然而生。
于流接过饮料,抿了一口,越想越不对:“新生都军训了,沈学弟怎么在这?”
时竟不解:“今天的军训结束了吧,沈焰是下了军训过来的,为什么不能在这?”
一旁不吭声的时宥放了筷子,人往椅背上一靠,望着对面沉默的人:“当然不能在这。”
“A大历来规定,新生没有特殊情况,军训期间一律不得出校门,必须接受严格的封闭式训练。”
于流跟着点头:“所以我才问沈学弟怎么在这里,学校大门根本不让出。”
时竟想到沈焰上午说的话:“有没有可能是沈焰请假了?”
他说完,看向左边的沈焰。
沈焰:“……”
青年的目光灼热真挚,似乎是真的认为他是请假了出来。
沈焰一个“嗯”字,在嗓子里滚了两圈,正准备面色不改得应出来。
结果被人抢先得开了口。
于流肯定道:“不可能,沈焰没特殊情况,学校不可能给批假。”
“想当初我们军训那会儿,我想去趟网吧,翻了百条理由给学校,一个都不肯给我批。”
想起自己的辛酸史,于流悲愤得灌了一杯饮料下肚:“当时学校门口的保安大爷,指着学校前面的武术馆跟我说了句实话。”
时竟被激起了点好奇心:“什么实话?”
于流:“你能像这些人一样,走着进去,被抬着出来,我把军训都请了,学校也不会吱一声。”
时竟被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沈焰庆幸于流这张喋喋不休的嘴,能把重心讲偏离。
但作用不大,还是有人不肯放过他。
时宥:“话题歪了。”
“对对对。”于流打住扯开的话题,“扯远了,刚说到哪了?”
时宥:“你口中参加军训的沈学弟,怎么会在这里。”
沈焰:“……”
有了时宥一提醒,时竟也被掰回了重心。
他敛了脸上的笑意,疑惑地问沈焰:“沈焰,你到底是怎么出的校门啊?”
沈焰冷着张脸。
怎么出的校门。
当然是躲过学校的检查,翻了学校的墙,绕过学校的湖,最后走了几里路出的校门。
却在时竟面前,这样的事实就得一辈子咽在肚子里。
在好学生眼里,翻墙就是大忌,违背校规翻墙,那就是忌上加忌。
上午好不容易应付过了时竟的问题,只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又到了要应付的时候。
上一篇:书呆子标记了前任的哥哥
下一篇:小可怜被迫联姻后成了大佬心尖宠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