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静安养老院内,在看到只有褚铭越和贺阳相携而来的时候,谢仁和并没有感觉到意外。早在寿康村的时候,贺阳对于他没来由的敌意,核对褚铭越不同寻常的依赖,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有所感知了。
只不过是在今天确定了而已。
但是只同着贺阳和褚铭越见过两面的范安然,再看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过来的时候,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范安然问道:“怎么就你们两个人?家属是没有时间吗?”
褚铭越微笑地开口,抬起同贺阳相握的手:“家属已经带来了。”
范安然一下子呆愣在了原地,眼神在褚铭越和贺阳之间来回的瞟着:“你们……你们两个?”
贺阳扬了杨眉头:“我们两个怎么了?”
在一旁没有说话的谢仁和,突然开口说道:“安然,不要没有礼貌。”
范安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行为,平日里在外人面前看上去干练爽辣的范院长,一下子涨红了脸。
褚铭越轻笑了一声:“没关系的。”
谢仁和把褚铭越和贺阳让到了吃饭的大厅内。
贺阳看着一张长方形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菜。
贺阳一脸震惊:“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谢仁和微笑地点了点头:“也不光是我,我妹妹也在旁边帮忙了。”
贺阳对着谢仁和竖了一下大拇指:“厉害的!”
在寿康村的时候,贺阳就知道谢仁和的厨艺应该是不错的,最起码烤串的手艺是不错的,今天看到谢仁和这满满一大桌子的菜。
“你这已经不光是不错了,是已经可以自己开餐馆的程度了。”对比他和褚铭越两个人,野炊能把食物烤焦,烛光晚餐也是一水的外卖,强了已经不是一星半点了。
范安然在一旁补充道:“我哥之前在餐馆做过帮厨的。”
他们两个是孤儿,被一个好心的老奶奶收留,供他们两个人上学,在他们两个考上大学之后。谢仁和为了供他们兄妹两个人读书,四处打工做了不少的工作。
几个人落座,一边吃饭一边聊。褚铭越和贺阳才知道,谢仁和和范安然,小的时候就是在寿康村长大的。
谢仁和轻轻地抿了一口酒杯里的红酒:“收留我们的那个老奶奶就是寿康村的村民。”
说到寿康村,免不了提起“借寿还魂”。
褚铭越好奇地问道:“你们小的时候有听说过吗?”
谢仁和和范安然对视了一眼,齐齐地摇了摇头:“没有听说过。”
“我们兄妹两个因为是孤儿的原因,小的时候其他的小朋友都排挤我们两个,寿康村的许多具体的情况我们都不知道。”
谢仁和说得平静,但是贺阳似乎能够从他平静的语气里窥探到当年两个幼小的孩子所承受到的压力。
同样是孤儿的贺阳,感同身受地点了点头。
范安然挑了挑眉:“你小的时候也被排挤过?”
贺阳摇了摇头,他之前的许多记忆都不记得了,所以有没有遭受过排挤,他也不记得。
贺阳诚实道:“没有被排挤过。”贺阳顿了一下:“不过我也是孤儿。”
贺阳说完之后,又往自己的嘴里塞了一口肉,腮帮子吃得鼓鼓的。
没有理会在自己说完话之后空气里有一瞬间的寂静。
褚铭越看着身旁的贺阳,谢仁和和范安然虽然也是孤儿,但是在他们自幼的成长环境里,就有彼此陪在身边,并且还被善良的老奶奶收留过。
但是贺阳,从始至终就只有他自己,收留小光,认识金奶奶,认识怪叔,都已经是贺阳长大之后的事情了。
褚铭越感觉到自己的心尖像是被人掐了一把一样,又酸又胀。
褚铭越在桌子底下轻轻地握住了贺阳的手。
今后自己会一直陪伴在贺阳的身边。
大口吃得正香的贺阳,突然被握住了手,嘴里塞得满满的,眼里带着几分不解地看着褚铭越。
褚铭越:……
褚铭越是发现了,他和贺阳的脑电波好像很少能够同时共频一样,总是会有一个人不在线。
褚铭越拒绝承认,这是因为代沟的原因。
贺阳好奇的问道:“那收留你们两个的那个老奶奶也在养老院吗?”
范安然低垂着眼眸,谢仁和嘴角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她去世了。”
“在我们两个刚上大学的两个月以后。”
贺阳:“所以你们两个就合开了这家养老院是吗?”
谢仁和把酒杯里的酒一人饮而尽,轻点着头:“算作是迟来的回报吧。”
贺阳点了点头表示了解,想了想又问道:“你们养老院还缺钱吗?或者是缺股东吗?”
贺阳一脸真挚地看着谢仁和:“我有钱。我可以投资的。”
褚铭越看着身边的贺阳,最近贺阳一直在同自己办案,到是忘记了别看贺阳年纪轻轻,身价可是一点都不轻。
四个人在大厅里一起吃到了凌晨。
谢仁和对着褚铭越和贺阳留宿:“今晚你们两个人就住在这里吧,今天回去也太晚了,你们两个明天从这里去上班也比较方便。”
褚铭越看着自己身边又喝醉了的贺阳,想了想同意了。
褚铭越把贺阳带到养老院空闲的屋子里的时候,贺阳的酒也被折腾的清醒了几分。
贺阳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着全然陌生的屋子:“怎么没回家?”
“当然是因为你又喝醉了!”褚铭越解开自己汗湿了的衬衣扣子。
吃饭的时候褚铭越知道贺阳的酒量没想让贺阳喝酒的,但是谢仁和包括范安然在内都喝了一些,贺阳不知道哪里又冒出来的胜负欲,偏也要喝。
褚铭越则又收获了一个酒鬼小男友。
贺阳轻搂着褚铭越紧实的腰间,嘟囔道:“我这不是不能被谢仁和比下去嘛。”
贺阳对于谢仁和时不时蹦出来的“敌意”,属于历史遗留的问题了。
褚铭越:……
贺阳搂着褚铭越的腰把褚铭越带倒在了床上。
贺阳解开褚铭越衬衫上面剩余的扣子,沿着褚铭越紧实的腹肌一点点向上亲吻。
在亲到褚铭越耳后的时候,贺阳猛然顿住,然后开口:“我想吐……”
已经被贺阳勾起感觉的褚铭越:????
下一秒,贺阳捂着嘴,顺手拿着桌子上面的矿泉水,从房门口跑了出去。
留下褚铭越一个人敞着怀地躺在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暗自平复心绪。
在外面吐完又用水漱完口的贺阳轻呼了一口浊气,在心里暗自悔恨。
喝酒他丫得是真耽误事!明明他刚刚和他的小褚哥哥都要水到渠成地继续下去了的……
贺阳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暗自地给自己扎了一个小稻草人,啪啪地扇着贴着“贺阳”这个稻草人的巴掌了。
贺阳啊,贺阳,给你机会你是真得把握不住啊……
。
。
贺阳一个人站在外面吹了一会儿的冷风,酒气消散了许多,这才感觉到夜晚的养老院似乎格外的安静。
安静得贺阳似乎都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一般,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自己一样。
贺阳轻轻地皱起了眉头,这种感觉,很让人不舒服。
让贺阳忍不住地想起第一次来到静安养老院的时候看到的场景,颓然与清冷,在这里能够受得生命并不算是多美好的倒计时。
贺阳抬腿走进楼里,想要回去他和褚铭越住的那间屋子。
然而此刻养老院的楼内,只有着大厅的门口还亮着一盏并不是十分明亮的小夜灯,走廊的两旁只有着绿色的安全警示牌还在亮着。
贺阳不出意外地又一次地在这里迷路了。
贺阳沿着走廊越走越深,也越走越安静。
贺阳自己踩在地板上面的每一步都能够听得清楚。
“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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