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可以暂时把头发喷黑,但是决赛夜要表演的舞台不少,加上一定非常忙碌,会来回跑动和换衣服,在这种情况下,出汗不可避免,万一因此染黑了衬衫,在皮肤上留下了痕迹,自己会变得特别滑稽。
管风弦若有所思地颔首。
“你说得对,其实决赛夜要上大屏幕的情况下,妆容和发型尽量清爽会更合心意,不出差错。”他又打量了一下顾夜宁,“我建议你和你们公司的发型师单独聊一下,看看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顾夜宁问他:“你呢?你在决赛夜有什么想法吗?”
管风弦摇了摇头。
“从我做模特的时候开始就是,很多人会说,我的脸无论做什么发型,大部分人的目光都会被我的脸吸引过去。所以我一般不做什么特别的设想,公司会替我决定。”
好凡尔赛的发言。
顾夜宁在几个合宿基地冲浪高手的带领下,已经能熟练地掌握部分流行,或者流行过的用语了。
两个人对于决赛的发型又说了几句有的没的,这才重新回到练习室中央,打算跟着音乐再练习两遍编舞。
其实相较于之前,他们在决赛夜前的准备时间还算宽裕。
管风弦的舞蹈和初评级时期相比,进步也不小。
他最大的问题是个子较高,舞蹈基础比较弱的情况下,重心不稳加力度容易跟不上,且有点像是每一帧都在进行拍摄,虽然很少有崩图,但单刷个人的直拍,会出现那种明显的舞蹈不连贯的卡顿现象。
——就好像是某种职业病,也和他对舞蹈动作还没形成肌肉记忆有关。
虽然有舞蹈老师在,但是顾夜宁还是“队长病”发作,又开始给管风弦单独开小灶。
他们一起又跳了三遍,像是看养成系一样,管风弦从一开始不断地忘动作再跟着顾夜宁重新回到节奏里,到第三遍容易出现的失误点逐渐变少,是令人欣慰的进步。
“这样,我再来给你抠一下细节。”
管风弦欣然同意。
正当顾夜宁抬起手准备扒拉管风弦的胳膊,纠正他开场动作的手腕动作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顾夜宁没在意。
管风弦亦然。
本来室内的人都和他们一样,以为是选管那头出了什么急事,都没太注意,但过了一小会儿,他们隐约听见了齐继和明烨的声音,伴随着奔跑声一同传来。
“发生什么事了?”
靠近大门方向的黎昼把门拉开,往外看了一眼,恰好看见谢逅在一众奔跑的人群里,慢悠悠地迈着模特般的步伐走过。
他闻言往里看了一眼。
“卫南星出了点事。”谢逅说,目光在顾夜宁脸上转了一圈。
顾夜宁还没来得及问一句“卫南星怎么了”,肩膀一重,贺天心的胳膊搁了上来。
谢逅倏地把目光移走了。
“他怎么了?”管风弦替所有人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突然倒下了。”谢逅说,“幸亏旁边明烨扶了一把,后脑勺没砸到地上,但是说是情况不太好。”
“人呢?”
顾夜宁拖着挂在身上的贺天心钻出房门,放左右两边查看。
“刚才被那几个人抬着跑了,保安都没来得及上来——他们说是这样比较快,赶着去看医生。”
虽然选管一直和练习生们说,卫南星的情况不严重,没关系,但是在征询了舞蹈老师的允许后,顾夜宁还是急着赶往了合宿基地的医务室,打算看望一下卫南星。
上辈子对方并没有出现类似的情况。
也或者出现了,但后期和卫南星渐行渐远的顾夜宁没有过多注意。
顾夜宁一行人抵达的时候,看见外边走廊的凳子上坐着一排练习生,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模样。
“医生说先让他休息休息,刚才怀疑是低血糖,就让他喝了点糖水。”齐继小声说。
“他怎么突然就不行了?”
“我也不确定。”齐继抬起头,顾夜宁发现他眼眶都涨红了一圈,“他就是突然说自己的心跳很快很不舒服,我说那就坐下来休息一下再接着练习,怀疑是疲劳过度,结果他坐下了一会儿说自己好点了,就又起来跳舞,就……”
恰好医生出来了。
“有舍友吗?”他张口问。
顾夜宁和管风弦对视一眼,应了一声。
远远的谢逅从走廊那头姗姗来迟。
“你们和他一起住,最近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吗?”医生问。
管风弦示意顾夜宁说。
顾夜宁努力回忆:“……三公时期他出现过麦粒肿,然后吃过消炎药,也用了外用药,恢复得还算快,其余的……他说过他最近食欲很差,会头疼,睡眠质量也比较一般。因为有过全身突然发冷或者发热的情况,测过两次体温,但是都没有发烧,就吃了板蓝根预防了一下。”
但是练习生在合宿期间或多或少都会出现以上问题,大家年纪轻轻,基本就是吃点药,或者干脆熬过去等身体自行康复就好了,情绪低落譬如遭遇谣言打击的郝司文,或者前世的顾夜宁那样导致的体重骤减,练习生们也只能做到相互安抚一下情绪而已。
但这么一回忆,顾夜宁又觉得卫南星的确是身体上出了点问题。
医生点了点头。
“刚才问了他本人要不要去医院做个仔细的检查,他拒绝了,所以现在人喝了点糖水躺着,先以低血糖观察着。”
“我们能进去吗?”
医生左右看了看。
“你们人太多了,进去一两个就行了。”
后面不知道谁推了一把顾夜宁的后背,顾夜宁一个趔趄,扶着门框勉强站稳,然后回头看向其余的练习生们:“那我进去?”
“我和你一起进去。”黎昼自告奋勇。
“那你们两个进去吧。”贺天心说,“我们在外边等着。”
卫南星在医务室的床上休息,盖着被子,目前意识倒是很清醒。
看见顾夜宁二人来,他甚至想要坐起来打个招呼,被两个人四只手按了下去。
“你好点了吗?”顾夜宁问,找了把椅子拉过来示意黎昼坐。黎昼又跑出去搬了一把新的进来,等顾夜宁坐下,他才跟着坐下。
卫南星说:“不晕了就行。”
“到底怎么回事?刚才你怎么突然晕了?”
“没晕很久,他们七手八脚把我往起抬的时候我就清醒了。”卫南星勉强笑了笑,“可能真的是低血糖,我没什么食欲,所以早饭没吃,中饭也没有。”
顾夜宁:“……”
一些语重心长的话就在喉咙口,他下一秒就要说出口,但想来卫南星并不是不知道吃饭的重要性,所以又用力咽了下去。
“齐继说你心脏不舒服?”
卫南星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左胸口。
“有一点。”他闭上眼睛再睁开,“有点莫名其妙的心慌,而且很奇怪的是,刚才在室内,明明练习室很大,但是我突然就感觉自己喘不过气。”他想了想又进一步解释,“就是那种,深呼吸的时候不痛快,感觉气呼到一半就堵住了,没办法形成一个完整的循环的感觉。”
“我休息了一会儿再跳舞的时候,心跳特别快,有种濒死感。”
他的描述很清晰,顾夜宁和黎昼都立刻理解了卫南星的意思。
“你之前也没有传染上那些病或者发烧,难道只是没表现出来任何症状,其实对身体的影响已经出现了?”
黎昼也在旁边补充:“我有个心脏不太好的朋友之前就是,以为没有得过类似的毛病,结果去医院检查发现自己的心脏问题好不容易调理好了一点,被这个病激发出来了。”
卫南星无奈地说:“你们两个不要吓我。”
“对不起。”顾夜宁道歉。
“对不起,南星哥。”黎昼跟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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