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十川!你他妈说话放尊重点!”沈澜死死咬着牙,从懂事起他就要求自己做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除了失去创作灵感的那段时间外,再没有情绪失控过。
而现在,他却需要一忍再忍才能勉强压下对宋十川的憎恶,以免自己直接扑上去掐死他。
现在主动权又回到宋十川手里了,可他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
他嘲弄地嗤笑一声,伸长手臂把手机拿回来,当着沈澜的面给沈澜的父亲打了电话。
“好久不见了沈先生,”在沈澜不可置信的目光里,宋十川残忍地说,“我本来不想打扰您和您夫人的假期,可您的儿子抢了我买的宠物,我只好麻烦做家长的代为赔偿了。”
“宋十川我操你妈!”沈澜砰一下砸裂了玻璃的桌面,翻倒的咖啡淅沥沥地洒在地上。
宋十川缓缓站起身来,手机话筒里传出了沈澜父亲的声音:“对不住了宋先生,请让我和我的孩子先聊一聊,然后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答复的。”
沈澜回家的时候气得把车都开到花坛里了。
他妈的宋十川是什么混账玩意啊!二十好几的人了一言不合玩他妈的告家长???
沈澜的父母虽然不怕宋家,但是他们有什么立场帮儿子抢人?毕竟喻枞说到底也只是沈澜的学生而已。
沈澜也是被家人保护得太好,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为了把喻枞留下来,他毫无保留地交代了喻枞被宋十川欺骗利用并且怀孕的事。
可这话一出,他的父母就更是不支持他了:“这孩子都有了,就算夫夫两口子了,人家闹别扭你一个外人掺和什么?”
沈澜的大哥倒是心明眼亮,张口就问:“你是不是也看上那个姓喻的beta了?”
“是,我喜欢他,我特别喜欢他,只喜欢他一个。”沈澜没打算隐瞒,在他看来,喻枞和宋十川分手了,他有资格去追求喻枞,当然也想争取家里人的支持。
可他忘记了,自己的父亲也是一个天生就高人一等的alpha,几乎把傲慢和慕强刻进了骨子里,没等沈澜为喻枞说几句话,他就沉着脸表示了反对。
“那个beta不行,他要是有本事就不会去找人包养,更不会没名没分地怀孕,再缠着你去为他出头得罪人。这种废物我看不上,也不欢迎他进我们家的门。”
第25章 找上门
“不是这样的,他没有缠着我!”
沈澜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但他可以对宋十川破口大骂,却绞尽脑汁也找不出一条能够说服父母放下成见的理由。
回应他的,只有他父母脸上不耐烦的冷笑。
他只能无力地辩解,重复着,心疼欲裂却无力回天:“他不是那种人,他真的是逼不得已,他不是那样的!”
如果不是父母病重,喻枞又怎么会把自己当货物一样卖出去?
喻枞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可他却不知道原主当日都是怎样的心情,他只能从记忆中无数个站在无遮无拦的高处往下俯视的画面里,猜到原主曾经想要结束生命。
而仔细调查过“喻枞”背景的沈澜,知道的反而比他要多。
他知道喻枞的生病后断了喻枞的学费,还要他辍学打工赚钱给自己买药,也知道了为什么自己第一次看见喻枞的绘画时,只能看到庸俗、浑浊,和卑躬屈膝。
因为喻枞别无选择——他怕自己不能讨好宋十川,怕宋十川丢下他再找更会哄人的小情人,更怕宋十川要他把已经交给医院的那笔救命钱再吐出来。
而喻枞从医院里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去找新的住所,是沈澜发现宋十川的人正在找他,还弄没了喻枞的工作,才把他劝到了自己家里暂住。
如果不是宋十川步步紧逼,喻枞又哪里会变成自己父母口中的废物?
沈澜身心俱疲,他动了动嘴唇,可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刚踏出家门不久,宋十川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商量得怎么样了?”
他的嗓音依旧冷漠,但这并不能掩盖他情绪上的暴躁:“我最多还剩半小时的耐心,让喻枞把他自己收拾好,属于你的东西一样也别拿,我现在就去你家里把我的人干干净净地带回来。”
“宋十川,你是不是装傻的时候把脑子也装坏了?”沈澜嗤笑一声,“你以为过来了喻枞就会跟你走吗?”
“他会。”宋十川把这两个字说得又快又稳,仿佛那是什么和太阳东升西落一样绝不会改变的世界运行规则。
沈澜都被他说得愣住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姓宋的狗东西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啊?
“妈的傻逼。”沈澜翻着白眼挂了电话,坐上车猛踩油门,付出了身背两位数罚单的代价才在二十分钟内赶到了喻枞身边。
“喻枞,”沈澜穿着鞋大踏步走入他的卧室,把困得迷迷糊糊的人从床上拉起来,“我们该走了,宋十川要找过来了。”
“你们见面了吗?”喻枞瞬间清醒过来,“宋十川跟你说什么了?”
沈澜没好气地说:“他疯了,居然打电话告诉我爸妈,还用你的合同威胁我,特么的我才不吃他那一套,我现在就带你走。”
喻枞慢慢起身,可他没发现自己的手还紧紧攥着被子,因为心脏跳得太快太响了,浑身的血都朝着那里一股脑冲去,他几乎能听到血液奔流的可怕震动,供血不足的双腿都变得虚软起来。
“可你之前说,帮我改变身份还需要时间,如果……如果他一直盯着我们,你确定这些动作不会被他发现吗?而且他那种人,如果真的要咬死我,我跑得了今天,还能跑得过明天?”
沈澜的动作僵了一下,喻枞又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所以……他到底为什么非要把我找回去?”
“谁知道他抽什么风了!”沈澜已经从宋十川的神态里猜出了什么,但他绝不可能告诉喻枞。
他第一次举止越了界,双手捧起了喻枞的脸,用他脸上的一点软肉把他的嘴巴捧成了嘟嘟唇:“别想那个臭傻逼了,反正我肯定有办法不让他找到你的,我们现在就走吧!”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他那个脾气,那个脾气……”喻枞苦笑着摇摇头,在沈澜紧张的注视下艰难说道,“还是因为合同没到期吧,原……我把自己卖给他两年,现在提前跑了,他当然会生气。”
被蒙在鼓里骗了那么久,喻枞了解的那个根本不是真正的宋十川,可奇怪的是,就在离开他的这短短三天里,他却把宋十川的性格看了个透彻。
也正是因为这份了解,喻枞根本可不敢像沈澜那么冲动,他的顾虑实在太多太多了。
说难听点,沈澜再怎么样也是沈家的少爷,总有人守在后边帮他兜底,可喻枞却没有冲动行事的资本。
他还记得原主签下的那份合同,上面有一条规定就是要随叫随到,不许擅自远离,而自己只是离开了三天,宋十川就那么生气,他要是敢逃跑再被抓住,别的不说,肚子里这个孩子肯定是留不住的。
他既然把自己当成他买来的玩具,又怎么可能会允许一个玩具生下他的孩子呢。
虽然有沈澜的帮助,但喻枞知道他一向醉心艺术,世俗的事情基本都是他家里人帮忙打理,现在他带着自己仓促离开,只怕会留下数不清的把柄。
喻枞只要想到未来的某一天,在他以为自己重获安宁时,一开门却看见宋十川的脸,他心里的恐惧和厌恶就止不住地往外冒,连手指都微微颤抖起来。
沈澜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抗拒和不安,简直心疼得要命,连忙打包票:“你别怕,我也不是好惹的!我肯定能带你走,绝对不会被他找到!”
虽然个性清高了点,但沈澜也不是个蠢人,在得知宋十川找人弄没了喻枞的工作后,他没把喻枞带到自己名下的房产,而是借了一位朋友的房子暂住。
他觉得宋十川就算猜到了什么,也不会那么快就找上门来,可他还没来得及给喻枞吃颗定心丸,屋外就传来一阵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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