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溺(10)
更何况,不是所有人都会对“走后门”的人心怀嫉恨,有人反而会将这一点看机会,借李笠做翘板,和许莘及其家人套近乎。
其中一个名叫谭敏的Omega女生就是这样。她样貌娇小可爱,家境殷实,穿衣打扮紧跟时尚,亲和力高,算是人见人爱的类型。
她一到别墅就缠着李笠,仗着同是Omega,像挽女生一样挽着他,让他教她这,教她那,还盘根究底地询问他被许莘资助的细节。
李笠给足了学妹关照,总是耐心地帮助她,尽量满足她的要求,唯有被资助的细节不肯透露,无论问多少次都不肯。
“这是秘密吗?”谭敏好奇地问。
李笠起初说不是,后来她老是问,就干脆回答她“是不可告人的秘密”。
旁人都夸谭敏的信息素好闻,但夏勉不觉得。谭敏的味道甜到发腻,是街边低档西饼店的那种腻。她还喜欢在信息素之上再喷甜味的香水,让夏勉觉得她像一团行走的化学添加剂,刺眼,冲鼻。
她缠着李笠,夏勉就无法在不引起她注意的前提下和李笠一起消失。他选择先无视他们,每天在三楼独处,隔天去一次二楼的健身房,顺带再去一楼拿冰饮,和李笠远远打个照面。
一旦夏勉路过,李笠的眼睛就会粘在他身上。那些别人看不懂的渴求与仰慕,都藏着隐秘的欲望,像一把无形的勾子。
好热的夏天,好闷的空气。
年轻人的血聚在下腹处。夏勉用冰饮去浇,一罐下肚还不够。
“你平时都在房间里做什么呀?”
一道女性声音从背后响起。夏勉正从冰箱中拿出第二罐冰镇碳酸,扭头看,发现是谭敏走到了餐厅,甜甜地冲他微笑。
“打游戏。”夏勉喝着手中那罐,用另一只手从冰箱里再拿三罐,放在餐桌上,往谭敏那边推,“给你和你同学。”
“谢谢。”谭敏伸手拿冰饮,刚一碰到就轻轻啊了一声,嘟囔着“好冰”,从旁扯了几张纸巾,包着冰饮再拿起来。
“你都玩什么游戏呢?现在网游好流行,我同学叫我玩,我都不会。”她皱皱鼻子,好笑地说,“我不敢在游戏里打打杀杀呀,有没有温和一点的游戏推荐给我?”
夏勉说:“没有。”
谭敏语塞,好几秒没接上话。夏勉抬脚离开,扔下她走出餐厅。
越过谭敏的遮挡,夏勉才发现李笠就站在餐厅外,怔怔地往这边看。
夏勉的视线从他身上略过,没做停顿,径直上楼了。
“等……等一下!”
李笠急忙追他,“您去年教我的编程方法,我记不太清楚了,可不可以麻烦您再教教我?”
夏勉回头,看到他满脸都是忐忑,双手收在身侧,紧紧握成拳。
谭敏闻声跟来,站在李笠身后,来回地打量夏勉和李笠。
夏勉说:“明天晚饭后来我房间,就你一个人。”
第二天,郊区下了一整天雷暴雨。
窗外的轰鸣和闪电没有停过。所有人都在别墅内待了一天,许莘心疼地望着院中零落的葡萄架,说:“今年的又不能吃了。”
不到六点天就黑压压的,许莘和学生在餐厅吃了晚饭,就去自己的工作室画画。学生们按惯例要画一张色彩练习,李笠提早画好,将谭敏和另一位同学撇在画室,独自登上三楼找夏勉。
他敲门,同时雷电做狂,一瞬映白了昏暗的走廊。他吓得颤了颤,眼见门被夏勉打开,还站在原地不动。
夏勉催他:“进来。”
一年不见,李笠生疏了不少。
他醒过神,走进房间将门反锁。房内拉上了窗帘,电闪雷鸣被隔挡在外,灯光充足,没走廊那么吓人。
“桌上的纸袋给你,一会记得带走。”夏勉坐在椅子上,示意李笠去看纸袋。
那个纸袋是淡蓝色的,设计素雅简约,印着李笠不认识的英文品牌。他对这个看着就高档的东西怀有谨慎,轻轻用手指搭着边缘扯开一点,看到里面是几个没有拆开塑料膜的全新包装盒,写着乳液、面霜等字样——
这一整袋都是护肤品。
李笠吓到了。
他迅速放开纸袋,两手握在身前捏着十指,好像偷摸了他不能触碰的东西。
“您可能搞错了,这些不是我用的东西。”李笠既费解,又有一些不知由来的害怕,说着说着就结巴了,“可能、可能这是您要给许老师的,我不是女生,我用不到。”
夏勉说:“护肤品男女都能用。你的手背干燥开裂,你没注意到?”
经常爬高架在户外画画,对双手是一种痛苦的折磨。特别是深冬时,单单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就会冻得僵硬,李笠要拿笔持续作画,为求手稳,不能戴手套,全凭意志力生抗下来。
他的脸尚能用帽子和围巾遮挡一二,手没有任何办法,关节处全部长出了冻疮。他不懂用护肤品,拿几块钱一管的冻疮膏涂抹了事,留下一连串深色的疤,天气稍一干燥就发痒开裂。
李笠低头看自己的手,粗糙暗沉,满是疤痕和硬茧。他第一次觉得这双手这么不堪,每一个骨节都能刺痛他的眼睛。
原来他身上有这么多丑陋的细节。他从来不知道,但在外人眼中,恐怕都看得清清楚楚吧?
李笠突然对自己感到害怕。
如果他现在照镜子,会不会看到一个口歪眼斜的怪人?
这个疑问在李笠心中盘桓了许多年。就算到了三十岁,不少人夸他干净帅气,手指修长,一看就是学艺术的,他还会经常不自信地站在镜子前来回审视,为一个细小的斑点嫌恶自己。
暴雨的徬晚,穷学生心中的自卑感被阴沉的天气放大,区区一袋护肤品就可以把他吓六神不安。
夏勉盯着他沉默一会,向后靠着椅背,问他:“手为什么搞成这样?”
李笠低下头,回答得迟缓:“可能是,冬天的时候太冷了。”
“没戴手套?”
“……我老是忘记戴。”
“前几年的冬天更冷,没见你手上有疤。”
李笠轻抽一口气,支吾半天,白着脸用不熟练的语气撒谎道:“我回老家了,那里很潮湿,容易长冻疮。”
他没有对夏勉坦白在仿古街兼职的事。
他还撒了谎。
夏勉沉默,用安静而冷淡的眼神盯着他看。李笠被他看出冷汗了,他才“嗯”一声,拿出一把细小的钥匙,起身去上锁的柜子中取出一个手提皮箱。
“我带了一些道具过来,我要用在你身上。”
夏勉将皮箱拎至床边打开,里面是一套黑色的“玩具”,李笠没有见过,但看那奇怪的形状,能隐约意识到是什么。
他僵在原地不动,夏勉扶着箱子问:“不愿意?”
李笠深深呼吸,摇了摇头。
他的直觉没有错。夏勉拿出来的是是眼罩、口球、跳蛋,还有手铐脚铐。
这些道具是夏勉在学校附近的情趣用品店看到的。他陪某位富二代去闲逛,看到这些危险程度低、没有疼痛感,但是有折辱感的道具,瞬间就想起了李笠。
他想,如果他把这些东西用在李笠身上,李笠会害怕吗,会哭吗?要是怕了,哭了,会想从他身边逃开吗?
离店时,夏勉掏钱买下这些道具。富二代贼笑着调侃他:“难道你爱玩SM?”
夏勉说:“不是,我只是想给我的Omega试试。”
没有任何人知道,夏勉在当时当刻将李笠形容成了“我的Omega”。
各种“玩具”里,夏勉先给李笠戴上眼罩,剥夺他的视觉后,再让李笠背对他跪在床上,李笠顺从地做了。他的手脚都软绵绵的,没有使力,任夏勉摆弄。夏勉轻松抓起他的手腕,反扣在背后,用手铐束缚住。
手脚铐都是冰凉的金属做成的。边缘圆滑,上了黑漆,不会割坏皮肉。但它材质坚硬,李笠稍作挣扎就会勒痛自己。
突然,李笠颤了一下。
他在害怕,但他没有反抗。
夏勉停顿片刻,等李笠不打颤了,再抓起他的脚踝,将双足也拷在一起。
这些道具暂时还没给李笠带来多少不适感。他乖乖跪着不动,就不觉得被手脚铐限制了行动自由,只是觉得金属拷很凉,微重,眼前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心里有些不安。
夏勉的手从耳后绕过来,托着李笠的下巴使他仰起脖颈,另一手取了口球,贴在他耳边沉声说:“张嘴,咬着这个硅胶球。”
夏勉贴得很近,声带震动明显,震得李笠半边身体都酥麻了。他感知到后背有另一人的体温近在咫尺,可能只差一根小指的距离,就可以完全贴在他背上。
“哈啊……”
李笠张开嘴,发出明显的喘气声。
“再张大点,球进不去。”夏勉将手指伸进李笠口中,抵着他的舌头和上颚强硬撑开他的口腔。李笠拱了拱腰,下意识往前躲了一下。
李笠的上颚很敏感,甚至比乳头还要敏感。舌尖轻轻蹭过就会带起强烈的麻痒,如果持续刺激,他就会勾着脚趾发抖,像是要高潮一样。
李笠看不到夏勉的眼神。那里阴暗昏沉,就像屋外乌云密布的天色。
“张嘴,还不够。”夏勉将口球抵在李笠唇间,一点点往里推塞。
球体直径四厘米左右,是不夸张的中型size。但李笠第一次接触道具,蒙着眼睛看不清口球的尺寸,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将嘴张到多大才行,慌张之下,心底弥漫出了恐惧。
夏勉在他耳边缓缓吐息,引导着他,叫他的名字:
“就像你给我口交一样。李笠,你去年做过。”
不知道为什么,李笠听着自己的名字被夏勉完整念出来,心底的恐惧就减弱许多。他努力回想夏勉的性器戳进他嘴里时的感觉,想起他充斥在鼻尖的Alpha气息,尽力张开嘴巴,将硅胶球含进去,用牙齿咬住。夏勉牵起口球的皮绳固定在李笠后脑,完成了口球的佩戴。
整个过程里,李笠的口腔被夏勉和硅胶球接连刺激,分泌出大量唾液,顺着唇边垂坠下去,扯出一线银亮的口水丝。
口球制造的就是这种效果。李笠牙齿无法咬合,舌头向后推抵,他会持续地分泌唾液,不便吞咽又合不拢嘴,任其顺着下唇流个不停。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像狗一样张着嘴巴口水直流,夏勉就会感受到愉快吗?
李笠想不明白。他的脑袋乱成一团浆糊,甚至在遮光眼罩下看到星点白光。
夏勉向后倾斜片刻,拿起最后一个还没用上的小型跳蛋,说:“往前趴,屁股翘起来。”
李笠听话地往前伏,稍一动作,手铐和脚拷的限制力就体现了出来。上上下下的不适感叠加在一起,他难耐地哼出声,呼吸频率陡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