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28)
钟文冉顿了顿,“是不太一样。”
但祝曜渊透过他的眼神,能看见他的疑惑,像在问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他放下手,也不见沮丧,面色如常,只握住钟文冉的手收得更紧了。
车子一路畅通,到达了袁平江的家,他下车帮二人收拾东西,介绍了他们的客房,随后转身离开。
钟文冉和祝曜渊一个房间,据说是因为没人知道他的到来,所以别的客房没收拾。
幸好他虽然是个omega,却已经和祝曜渊标记过,是对“名正言顺”的情侣,住在一起也没什么大问题。
下午收拾好去吃饭,钟文冉去了趟洗手间,暂时和祝曜渊分开了小段时间。
他弄好下楼要去寻找餐厅,正好在楼梯拐角碰见了两个人,其中一个他居然认识,是他的心理医生单闻盛,还有一个人,是个尖酸的beta老太太。
三人在拐角处撞见,谁都没心理准备,老太太尖着嗓子,已经被皱纹给淹没的五官动了几动,叫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单闻盛则很惊喜:“没想到这种地方能遇见,钟先生。”
“我是袁平江的客人,最近暂住在这儿,”钟文冉慢条斯理地回应,“我也没想到会遇见您,单医生。”
老太太见两人认识,且听说他是袁平江的客人,立时换了个模样,狐疑地上下打量。
作者有话要说:就38到39章,中间我写了,哎呦你们可急死我了【委屈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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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要知道, 我这种医生可是抢手货呢, ”单闻盛调皮地眨眼,“你袁少家的客人,那我就不便占用你们宝贵的时间了, 改天再见。”
钟文冉点头,看着他被老太太带下去, 自己紧随其后,一块和他们下了楼梯。
客厅里正好站着袁平江, 见几人一齐下来,同单闻盛打过招呼,余光在老太太身上一扫而过, 停留都没有, 上前同钟文冉道:“吃饭的地方在西边的屋子,你过去就好。”
老太太见真是他带进来的人,表情有些许异样。
钟文冉顺着他所说的地方走去, 还没走远, 听见身后袁平江说:“今天辛苦单医生亲自来跑一趟,我妹妹不知道怎么,突然不太听话了, 从昨天就开始闹……”
“我刚刚和她交谈过,应该是最近被什么东西给刺激了,你最近要多留意……”
剩下他就没再听清楚了,房屋门被他顺手关上,转身抬头, 祝曜渊正站在窗边打电话,没注意到他进来。
他的语气沉重:“股市下跌?好,我知道了。”
“我在袁平江的家里。”
“在没做好万无一失的准备前,我不会与他正面对抗,冉冉还在我的身边……他现在和我的命差不多,要真出了事儿,你上哪赔我的命去。”
那边顿了顿,祝曜渊拧眉细听,未几,他面带不虞,低道:“上次只告诉你了袁百川和我的恩怨,别的都没来得及讲,没想到你会去查,之前那场omega平权运动,新闻所报道的与事实并不相符,他们……”
“老祝!”话音未落,袁平江忽然推门而入,室内一前一后的两人同时被惊,祝曜渊更是意外。
他看见钟文冉,把手机贴在嘴边,说了句“挂了”便果断挂断电话。
袁平江道:“怎么都站着呢?饭马上好,坐下吃饭啊。”
祝曜渊默默走过去牵住钟文冉的手,给他搬好椅子引他入座,钟文冉并不多话,坐下后,等上好菜,安安静静地把饭吃完了。
期间祝曜渊曾无数次看向他,他皆一言不发。
袁平江先吃完了饭,他弯腰亲自在桌子上某个没用过的赶紧饭碗里挑了菜,又舀了汤,放在端盘里。
祝曜渊头也不抬,问道:“你妹妹还没好?”
袁平江苦笑:“都说病去如抽丝,我看她心有千千丝,一天抽一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头——你们先吃,我就失陪了。”
祝曜渊看他离去,轻轻叹了口气。
钟文冉也放下碗筷,拿起纸来擦擦嘴,面色平淡:“我也吃完上楼了。”
“你就给我等等吧,”祝曜渊蓦地伸手去捞他腰,让他倒在他身上,似笑非笑道,“怪我忽略你了?”
钟文冉道:“没有,你是哪得出来的结论?”
“不怪我刚才吃饭的时候一句话不说?”祝曜渊捏他的手,觉得两人这扭捏的姿势不舒服,干脆将钟文冉放在他的腿上,亲亲热热地去搂他。
钟文冉如今对他完全没有抵抗力,一近距离接触到他,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整个人都能软成一团海绵。
他将这个归结于生理反应。
“我平时也这样,应该是你自己心里有鬼才对,”钟文冉难得跟他辩驳两句,“你心里既然这样忐忑,不如告诉我带我来这里的目的,还有那些想跟我说的事情。”
祝曜渊欲言又止,这时,之前尖嗓子的老太太推开虚掩的门进来了,她看见两人亲密的抱坐在一起,瞪大眼睛:“你们要亲热,尽管去外边!别在餐厅!”
这一嗓子喊得钟文冉面红耳赤,他瞬间从祝曜渊的腿上下来,简直羞愤到了极点,冷静再也维持不住,雪白的面皮上满是红晕。
他从老太太身旁快步走了出去,走之前连她的眼睛也不敢对视,就这样匆匆逃了。
只留下祝曜渊还坐着,笑得快直不起腰来。
上了楼,钟文冉差点走错方向,所有房门都长得一个样,不过他在路过其中一个开着的房门时,里面倏而飞出只碗,正好碎在他的脚下,他险险避开,听见里面有女孩的尖叫。
那声音在说:“别碰我!滚!老不死的东西!我恨你!”
还有个熟悉的声音,是袁平江,他柔声道:“是哥哥啊,佟佟,你仔细看看我。”
女孩尖叫:“我哥哥早被你送去别的地方了,别想骗我!滚——”
钟文冉后退两步,察觉到自己可能撞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立即扭头就走,走廊很长,他张望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他所住的房间。
一进门,他动作略微慌乱的把人反手锁上,正抵着门沉思,面前伸过来只大手将他捞了过去。
钟文冉刚平静下来的心脏又砰砰一跳,对着那人举起巴掌,紧接着巴掌便被摁住,祝曜渊正挑眉笑着看他,问道:“我的宝儿干什么坏事了?”
聚气的力就这样散去,钟文冉抬眸,眼中略有怒气:“你带我来的,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祝曜渊疑惑道:“怎么了?”
钟文冉便将他看见的复述给他听,末了道:“要是你的朋友人品有问题,管他是元帅公子还是什么,我们还是尽快搬出去的好。”
“你误会了,”祝曜渊失笑,“之前不是和你讲过,袁平江是袁百川领养的吗,刚才屋里闹腾的那个女孩儿,则是他领养的另一个孩子,曾经被袁百川……所迫害,精神上出了问题,正在接受治疗,袁平江不会害她。”
钟文冉想起单闻盛,觉得这句话还是可信的,遂把刚才那女孩骇人的尖叫给消化掉,又换了另一件事:“那你要跟我说的呢?”
“我是有很多事情想告诉你,”祝曜渊把他的手贴在脸上,轻轻闭上眼睛,“可我一看见你的脸,那些话到了嘴边却总也说不出去,我甚至都不能好好的去组织句子。”
钟文冉不理解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值得他瞻前顾后、犹豫不决,他总觉得祝曜渊是个很果断冷静的人,除了在面对关于他的事情上犯蠢,剩下所有事情都能完美解决,从未有过拖泥带水的时候。
他甚至不知道这种直觉从哪来,可他知道,能让祝曜渊这样的,绝对是件大事。
结果那天祝曜渊依然什么都没说,他倾身亲吻他,将他抱进被窝,一起睡了下午觉。
每对情侣最腻歪的时候绝对是刚刚完成标记,他们也不例外,就算什么都不干,抱在一起也是惬意的。
钟文冉睡了很沉的一觉,后果就是晚上睡不着了。
可祝曜渊就像考拉转世,晚上抱着他依然睡得香甜,隔日凌晨五点起床,钟文冉还很精神,缩在他的怀中听他心跳。
祝曜渊悠悠转醒,就见他跟只小猫儿似的蜷缩着,一只手搭在他的胳膊上,半眯着眼睛瞧他。
早晨起来本就容易冲动,他瞬间就忍不住了,将钟文冉挤进枕头中一顿亲,最后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闷闷不乐的冷静。
他说:“等你身体好了,看我不……”
“你还没刷牙。”钟文冉突然推了推他。
祝曜渊龇牙:“好啊,还敢嫌弃老公了,我这就咬你一顿,看你还嫌不嫌!”
他说罢就要作势开咬,钟文冉有恃无恐,推开他的头,裹好被子,只露出张脸来,脸上带罕见的笑意:“希望这位先生能明白,我们现在已经失去了匹配的合法关系,‘老公’这个称呼恐怕不太合法。”
“不合法?”祝曜渊明知是个玩笑,他还是有些难受,泄力地趴在钟文冉身上,低声道,“有时候真恨你什么都不记得。”
此时晨光熹微,两人闹罢也就安静下来。钟文冉还想补觉,祝曜渊却起了床,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
钟文冉看过去,祝曜渊走到他的面前,托起他的下巴,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轻轻说:“今天有个人要见。”
“等我见完他,剩下的故事也该全部告诉你了。”
*
祝曜渊去往宴会地点,袁平江紧跟着他,不过祝曜渊是正装,他穿的是便装,戴着顶普通的鸭舌帽,鼻梁上还有墨镜。
他们去得早,酒店还没开门,但透过玻璃,能看见里面的人正在忙碌,地上铺了很长一条红地毯,似乎恨不能宣告全世界今日有大人物来。
排场很足,袁平江却嗤之以鼻,戴上墨镜,便不再往那儿瞧。
祝曜渊喝口水,不慌不忙道:“我们的人要一直守着,决不能松懈,你看见袁百川时记得控制好情绪,不要暴露身份。”
袁平江有一闪而逝的狠厉,他说:“我恨不能杀了他!”
祝曜渊又何尝不想?但他安静喝水,将一切心焦掩埋与平静之下。
冷冻的冰川下是汹涌的河流,任谁只管敲,当那层浮冰破碎,席卷而来的水会替他洗净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看评论有童靴说看得茫然,可能是没铺垫好?我赶完这期榜单回头修一修吧,很抱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