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在上(14)

　　学校快到放假的时间他以照顾人的理由所以同样跟齐书焕一样请了长假，介于上次见到他父母之后学校对于他这种请求也欣然同意了。
　　“你在干什么？”齐书焕抱着手臂站在程潇后面，他原本是在拼图的，但是有一块不知道在哪里，找来找去抬头时就看见程潇盯着手提电脑发呆，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程潇回过神，看见后面站着的齐书焕笑道：“我在网上买了一些圣诞需要用上的东西，虽然咱们中国人不怎么过这个，不过图个气氛也是很好的。”
　　“我倒是挺喜欢这个节日的，小时候在阿姨家同她们的小孩一起看动漫，有讲过圣诞节，看着挺好的。”齐书焕说。
　　“那我多买点，对了，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食材。”
　　齐书焕皱眉：“你这个样子，真是像一个家庭主妇，这个不适合你，随便吃点就好了。”
　　“我喜欢，但我是老攻。”
　　“无聊的心思。”齐书焕听出了言外之意，白了他一眼准备继续折腾拼图。
　　谁知后面的程潇却从后面抱住齐书焕，将下巴压在他肩上。“无聊的话，要不干点有意思的事儿？”说完手还不规矩的伸进薄薄的棉衣里碰到已经瘦的没多少块肌肉的身体，齐书焕一手拍掉程潇的咸猪蹄冷漠的说道：“再动手动脚就自己出去。”
　　自从那天之后程潇这不规矩的手简直是越来越放肆，这句话都不知道说了第几次，然而一次没实现。
　　程潇讪讪，心想不能得寸进尺，得慢慢来。
　　近日篮球队的袁凯生日，邀请了程潇齐书焕还有很多玩的好的一起去捧捧场，程潇原本不给去的，但是齐书焕说袁凯之前帮过自己很多忙，所以最后两人还是去了。出门的时候程潇硬是把齐书焕裹成了熊一般才肯让人出门，齐书焕很是不情愿。
　　许久不出门的齐书焕一出电梯就整个脸捂进围脖里，在屋内的时候穿着棉衣就可以了，如今一出门就被有点受不了，外面下着鹅毛大雪，棉袄外面都落了一些雪花。
　　上了车之后齐书焕才把脸露出来呼着气：“哇，外面怎么这么冷啊？”
　　“你还说不要穿这么多。”
　　“我错了。请再给我一件大衣。”
　　“大衣没有，大人有一个。”
　　外面的路上，很多专柜橱窗都装满了一些圣诞的东西，有些商店外面放着大小不一的圣诞树，看着倒是很有节日气氛，不过也都是为了做一些促销活动才会这样的。
　　原本袁凯是说先去吃饭的，但是程潇说在家里吃了再去，所以他们两个收拾好后直接去的第二场，男人之间庆生也就KTV热闹一点了。他们到了的时候袁凯和几个熟悉的人正在那里讲话，房间里传来很多鬼哭狼嚎的歌声，热闹的很。正看得出来袁凯今天也挺开心的。
　　“生日快乐啊袁凯。”齐书焕笑道，顺便把手里两份小礼盒交给了袁凯。
　　“谢谢啊，你身体好点没有？”
　　“好多了。”
　　袁凯看了看程潇，后者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袁凯心知肚明便不再问下去：“那你俩先进去找个地方坐一下。我还得去接一个人。”
　　齐书焕他们走到一个位置比较小，而且不怎么会被打扰的位置坐下，来的人大多数都是袁凯几个玩的好的，还有篮球队的一些人，齐书焕认得那么几个礼貌性的问过他的病情之后便各玩各的了。
　　“会不会太吵了？”程潇问道。
　　齐书焕点点头，“是有点，不过不碍事。”
　　“不舒服的时候和我说一下。”
　　今天的人都玩的挺疯狂，可能是气氛在这里了，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开始玩起来一些小游戏，齐书焕是不打算参与的，但是有的人壮着胆过来邀请齐书焕过去玩，还说了其他什么东西，程潇那淡漠的眼神就扫了那人，那个人被这么看了一眼本想算了的齐书焕却难得答应了。
　　“毕竟这是袁凯的生日，我们来了什么都不玩就坐在这里也不是特别好。”
　　齐书焕平时不来KTV几次，也不懂这里的游戏，被坑着喝了好几杯酒，原本还穿着很厚大衣的齐书焕也不免觉得热了一些，程潇想去挡酒的，但是被齐书焕拒绝了，说是要开车。
　　在旁边看了一段时间，见齐书焕脸红的通透已经有些分不清东南时程潇拦住了那些仍然想给齐书焕灌酒的。
　　“这游戏真难。”齐书焕嘀咕，玩了十几把就赢了三四把。
　　“你不常玩，正常的。我们回去吧，不早了。”
　　“嗯......”齐书焕软软的应了一声，听得程潇心里又要起小九九，最后还是坚持着把人送回去。
　　按照正常能喝酒的人来说齐书焕喝的其实不多，但是齐书焕不能多喝酒，本身也是容易醉之人，所以喝到最后已经醉了一些。如果不是程潇在旁边搀扶着估计齐书焕都腿软几次。
　　回到家里，瞬间暖气充足，齐书焕把外面的一些外套都脱下来，一股烟酒味，齐书焕皱了皱眉，嫌弃的丢在一边。
　　“干嘛呢，衣服都乱丢地上。”程潇有些好笑，把那件大衣捡起来放在沙发，谁知齐书焕又脱下一件毛衣也是丢在地上，双眼看着程潇，示意他捡起来。程潇把毛衣捡起来，又赶紧阻止了齐书焕想继续拖里衣的动作：“好玩呢？”
　　也许齐书焕确实有些醉了，竟点点头，还想说句好玩，程潇就把他推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手撑着沙发：“那我们玩点更好玩的吧。”
　　随即快速的在齐书焕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一下，抬头看了看齐书焕的眼神，发现齐书焕正懵的看着他，还伸出了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第二十二章
　　“还要......”齐书焕轻轻的说了一句，程潇见他这般又抛下理智凑上嘴唇，起初仍然是轻轻的亲了一下，最重也只是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他，齐书焕皱眉，捧着程潇的脸反攻上去，舌头笨拙又带着小心的伸进程潇嘴里。
　　程潇从主动变成被动，愣愣的看着正在努力索取的人，本想着就这样继续发展下去的，但是最后理智还是占上风，齐书焕现在是喝醉了的人，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后面等齐书焕清醒之后他也凉凉了。
　　程潇赶紧把人从身上拉下来，发现齐书焕喘的比他还厉害，也不知道是酒精在起作用还是其他什么，原本白皙的脸上布满了潮红，无辜的看着他。
　　程潇咽了一口气，放下齐书焕自己冲进了浴室。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齐书焕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那被他捡起来的衣服又被丢在地上。程潇脑子清醒了，那些小九九是不敢打了，只是把衣服捡起来，抱着齐书焕进房间睡觉。
　　第二天的时候齐书焕果然对一些事情都不记得了，只是模模糊糊记得一些自己喝了一些酒，刚醒来的时候看见程潇第一反应居然是看自己有没有穿衣服有没有酒后乱X，看见衣服还是那件衣服时暗骂了自己，在想些什么。
　　前些天程潇买了圣诞树还有一些圣诞装饰用的全都快递到家了，齐书焕还是第一次在家里摆弄这些，心情很是愉悦。差不多弄了一上午才把公寓装饰好。原本洁白的墙上多了许多按着图形挂着的橙黄色的LED灯，电视旁边的仿真绿植大盆栽变成了用星星彩灯装点的常青树，原本的绿植挪到和花花草草一起。
　　“我还是第一次在家里弄这些呢。”齐书焕说道。“我们两个大男人弄这些东西，是不是有点不妥当？”
　　程潇看了他一眼，摇头。
　　齐书焕笑笑，就坐在毛毯上收拾一下刚刚打开的一些包装纸，“你说你一个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就成了断袖了。这要是放在女孩子堆里，肯定特别受欢迎。”
　　程潇不语，只是默默的收拾地上的一些垃圾。
　　“能和你一起的那个人肯定是非常幸福和幸运的。”
　　“你现在不是正和我一起吗。”程潇说道。
　　“不一样，我说的一起，是另一种一起。”齐书焕眼里突然黯淡了一下，后面感觉不合适继续谈论就把话题转移了。
　　“对了程潇，我记得好像你的英语很好啊。”
　　“我小时候在国外读书。”程潇说道，把垃圾放在一边之后从后面环抱着齐书焕：“别转移话题，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拒绝我了吗？”
　　“没有啊。”
　　“那是同意了？”
　　“也没有......”
　　程潇有些累，把齐书焕转过来，目光有些伤人：“你到底在顾及什么啊？我问你问题，你必须如实告诉我。好不好？”
　　齐书焕犹豫了一下，叹道：“好......”
　　“第一个问题，你讨厌我吗？”
　　齐书焕摇摇头。
　　“第二，你喜欢我吗？我要的是实话，你知道我说的喜欢是什么喜欢。”
　　齐书焕内心是很复杂的，原本不是很敢和程潇对视的双眼也看着程潇，无比认真：“可能我是喜欢的。可是程潇，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什么喜欢就在一起这种话其实不适合我们说了。你还有你的家人，你家里只有一个儿子，你家里知道你喜欢男人吗？如果他们知道了你喜欢男人他们会怎么想？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你可以不顾及旁人的感受，可你家人的感受你得去顾及吧？现代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即使很多人对我们这类人表示支持，但是更多的都是鄙夷，讽刺，觉得恶心，老一辈的更是对我们这类人的不理解，况且不管别人支持还是否认，承受和恋人甜甜蜜蜜的人是当事人，承受一切后果的也是当事人。”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也很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不论世人眼光，我也想去守护我爱的那个人，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就去毁了别人的家庭，你真的很好很优秀，可越是优秀我就越怕，我怕就算我们真的一起了，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了，可哪一天你因为什么放弃了我呢？我又该怎么办？我们承担的起这个后果吗？”
　　齐书焕一口气说了很多，说道最后已经没什么力气再去说话了。上次喉咙发炎才好没多久，现在隐隐觉得有些呼吸困难。但这是难过引起的。
　　良久，程潇才说道：“对不起，是我没有顾及到这么多。”
　　齐书焕以为程潇是要放弃了，无奈的笑了一下，准备起身离开，但却被程潇给拉住了。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那么多。我不知道我家人怎么想的，但是，除了不知道我家人的想法之外，我能给你的唯一保证就是我不会离开你，不会的。”
　　齐书焕看着他，眼里有些微微的惊讶。程潇继续说道：“还有，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可能是喜欢我的？你，心里其实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