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之后(265)
郁清棠主动伸出手,大方和她握了握:“你好,郁清棠。”
郁清棠的手很凉,触感却温润,像一块刚入手的上等美玉。
靳斯月还没来得及细细体味,两人的手就被程湛兮分开了。
程湛兮声音微沉,道:“这里人多,到安全的地方再聊。”
靳斯月朝郁清棠笑笑。
郁清棠也礼貌地回她一个浅浅的笑容。
靳斯月抬手搭上程湛兮的肩膀,朝她挤眉弄眼,过了两秒看向郁清棠,说:“妹妹不介意吧?”
程湛兮反手一个肘击:“谁是你妹妹?”
靳斯月吃痛,但不是很痛,揉着肋下道:“你女朋友啊,按理说我该叫弟妹,但你又不是我弟,你是我妹,我只好叫妹妹了。”
程湛兮说:“你妹!”
靳斯月哈哈笑起来。
郁清棠忍俊不禁。
靳斯月指着她说:“你看,妹妹都笑了。”
程湛兮咬着牙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大喊一声靳斯月在这里,你今天连机场的门都走不出去。”
靳斯月向她求饶拱手,转头对郁清棠又是两副面孔:“妹妹,你也不管管她?”
程湛兮说:“你再叫一声妹妹?”
靳斯月:“妹……”
程湛兮提高声音:“靳斯……”
靳斯月一把捂住她的嘴。
程湛兮:“唔唔唔。”一个红透半边天的女明星,一个才华横溢的画家,两个人在机场打打闹闹,郁清棠在一旁无奈地看着程湛兮。
两个人闹够了,郁清棠上前替程湛兮牵了牵弄乱的衣领,靳斯月只能抱紧自己嘤嘤嘤。
上了车以后,郁清棠坐副驾驶,靳斯月坐后座。
郁清棠回头道:“我是91年3月的,你呢?”
靳斯月说:“巧了,我也是3月,你3月多少?”
郁清棠说:“3月24。”
靳斯月笑了:“我28。”她说,“糟了,不能叫你妹妹了。”
郁清棠道:“叫我名字就好。”
靳斯月从善如流:“好的清棠,不过你外表看起来真的不像比兮兮大的,只有二十出头的样子。”
郁清棠颔首:“谢谢。”
靳斯月哈哈哈:“我还以为她老牛吃嫩草,找了个女大学生呢。稍等,我回个消息。”
程湛兮刚把车点火。
靳斯月的消息进来了。
【你这女朋友可以啊,处处为你着想,问我年龄就是为了不想让我叫她妹妹,我叫她姐姐可以吗?】
程湛兮:【滚】
靳斯月收起手机,热情地和郁清棠寒暄。
“你是做什么的?”“老师啊,老师好,教书育人。”
又问:“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谁先喜欢谁的啊?”
程湛兮竖起了耳朵。
郁清棠静默了几秒,道:“我们俩一起在便利店避雨认识的,我对她……一见钟情。”
程湛兮眉开眼笑。
靳斯月捂住心口,叹了口气。
她好酸。
靳斯月酸得满身鸡皮疙瘩,八卦不下去了,拧开车里的矿泉水喝了两口,盖着毯子闭目养神。
程湛兮和郁清棠对视了一眼,郁清棠害羞地垂下眼帘。
程湛兮把车停稳,拿出手机。
郁清棠刚走出车门,衣兜里的手机震了震。
[程湛兮]:为什么要说对我一见钟情?
[郁清棠]:因为你很好
[程湛兮]:所以大家都要对我一见钟情?
[郁清棠]:不是大家
[程湛兮]:嗯?
[郁清棠]:只能是我
郁清棠发完这句话心如擂鼓,把锁屏的手机屏幕倒扣在自己心口,不敢看身旁程湛兮的脸。
程湛兮偏头朝她笑,还伸指去逗了逗她的下巴。
靳斯月:“……”
她们俩当着她的面互相发消息,打情骂俏,当她是瞎的吗?
靳斯月清了清嗓子。
“二位能走了吗?我饿了。”
郁清棠窘迫难当,下意识往前,程湛兮刚好伸手将她揉进怀里,抬头对靳斯月缓声道:“你吓到她了。”
靳斯月拱拱手,一甩袖。
告辞!
她先往前走了。
郁清棠抓住程湛兮的袖子,神色难掩紧张,问道:“她生气了吗?”
程湛兮说:“没有,她是嫉妒我们。”
郁清棠浅浅地弯了下唇角。
程湛兮的朋友脾气都很好的样子,所以才能和她当朋友吧。
程湛兮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唇,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大大方方道:“走,我们去秀恩爱。”
郁清棠轻轻打了一下她的胳膊。
靳斯月依旧保持全副伪装,鬼鬼祟祟,直到进了包厢才敢把口罩摘下来,帽子和墨镜放在口罩上方。
进来上茶的服务员看到她的脸,“啊”的惊呼了一声,差点儿拿滚烫的茶壶去捂自己的嘴,靳斯月食指比在唇中央:“嘘。”
服务员才慢慢镇定下来,给在座三人倒茶。
她抬起眼帘,看到程湛兮的脸,在心里哇了一声,这也是明星吗?怎么脑海里没有印象?
紧接着看到坐姿端正、双手置于身前的郁清棠,一时竟痴了,杯子里的水溢出来都没有察觉。
还是程湛兮在旁边温和提醒了一句:“你好?”
服务员连忙止住倾倒的茶壶,放在桌上,抽纸巾擦桌面的水。
“对不起,对不起。”
程湛兮接过她手里的纸巾,温声道:“没事,我自己来吧。”
服务员又说了两声对不起,眼睛却是看着清冷疏离的郁清棠的。
靳斯月在旁边吃豆子看热闹,如果她记忆没有错的话,这还是程湛兮第一次被其他人无视。
郁清棠淡道:“没关系。”
服务员方舒了口气,内心的负疚感减轻,微微欠身,退出了包厢。
程湛兮擦干净桌上的水,放在旁边的手机震了震。
[靳斯月]:一报还一报啊,竟然有比你还要引人注目的人,以前我们在你身边,哪个不是被你衬托得黯淡无光?你女朋友这么招人,请问你有什么感受?
[程湛兮]:谢邀,已经醋海翻波了
[靳斯月]:哈哈哈哈哈
程湛兮倒扣屏幕,没有再搭理靳斯月的调侃。
她把桌面的烫金菜单推给靳斯月,自己起身又拿了一本给郁清棠,让她们两个点菜。
点菜的时候她托着下巴看郁清棠,不知不觉间郁清棠已经改变了许多,和她们初见时判若两人。她像一朵含苞沉寂了二十多年的绝世名花,倾国倾城,一点一滴地向世人展现她的美好。她每绽放一点,便会引来无穷惊叹。
她的宝贝,要藏不住了。
郁清棠在桌下的手背忽然被程湛兮抬手覆住,郁清棠抬头看她,投来疑惑的眼神。
程湛兮捏了捏她的手指,摇摇头,示意没什么。
郁清棠把掌心翻过来,从下到上,五指探进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程湛兮笑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这朵花已经是她的了。
吃完饭,程湛兮先送郁清棠回老城区,到青墙白瓦的院门口停下。
程湛兮向后座的靳斯月偏了偏头,说:“回避一下。”
靳斯月说了句“重色轻友”,下了车。
程湛兮降下车窗,说:“走远一点。”
靳斯月朝她做了个口型:你等着。
她堂堂一个大明星,也只有程湛兮这么不要脸地使唤她。
靳斯月在墙根站着,低头看了眼手机,计算时间。
十分钟后,副驾驶的车门终于打开了,以靳斯月的距离,能够看到郁清棠异常红润的脸,还有她更红艳的唇。
靳斯月咂了一下嘴。
禽兽啊,都给人亲肿了。
郁清棠弯下腰,似乎通过副驾驶降下的车窗和程湛兮说话,她再直起身来的时候脸更红了,伸指不自在勾勾耳旁的墨发,转身推开院门,背影消失在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