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抬眸,许茶茶左同样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戴上了一枚。
“我也想亲做的,但是太难了,我连个圆形都圈不出来,不过这是我自己设计的,钻石也都是我一个一个夹着放上去的,你是不知道夹得我都……”
后面的话许茶茶没说完,就全数被温沐白吞入腹。
松开的时候,她已经气喘吁吁,可始作俑者却挂着淡淡的笑,“这是求婚?”
许茶茶睫毛颤了两下,“也……不是不行。”
“这么勉强?”温沐白点点头,做出一副失望的模样,“那就再等等吧,年轻人,想再玩几年正常的。”
“谁想玩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温沐白含笑的眸望过来,“那是什么意思?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许茶茶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那如果,我说我想和你结婚,答应吗?”
炸毛的某人一下被顺平了。
“可以的。”
这个求婚发生在平平无奇的午后,随意的乡间花田,甚至两人的语言都没有多少激动兴奋的成分。
但许茶茶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轰动壮烈的激情浪漫,她憧憬细水长流的陪伴,只要能一直牵着这个人的,每天都过得这么“平平无奇”她就很满意了。
温沐白的声音很轻,但分量很重,许茶茶知道她从来不开玩笑,答应的事即便过了五年十年也会坚持做到。
正如十二年前,那句“姐姐会一直陪着你”。
前面玩得太疯,回去的时候许茶茶走不动路了,温沐白不声不响在她身前蹲下了身子,她嘿嘿一笑,也完全不觉得不好意思地跳上去。
上到人背上之后,还语气茶茶地问,“我不会很重吧,要是把我老婆累坏了怎么办啊。”
“那你下来?”
“不要。”许茶茶搂住她,两叠在一块遮在她头顶,“我在这挺好,正好给老婆遮太阳。”
然而……作用好像不大。
再怎么不爱流汗,背着人走这么长段路也不可能幸免。
汗水化掉了防晒霜,夏天的太阳又毒辣,晚上洗澡的时候,温沐白就从镜子里看见自己前胸背后都起了小红疹子。
还好不算严重,只是有点痒,没有破皮。
她随抓了件浴衣裹住身子,回房间正准备翻找药膏,就看见桌子上已经摆好了,琳琅满目一排,棉签药水药膏湿巾,许茶茶则坐在桌子后面,像个摆地摊的老板娘。
老板娘见了她还招呼呢,“刚才就看见你脖子后面起疹子了,过来,我帮你涂。”
也是没想到,又是防晒霜又是防晒衣的都挡不住,早知道她不拉温沐白出去了。
温沐白没有拒绝,在她身前坐下,腰上的蝴蝶结扯开,浴衣便轻飘飘从肩头滑落。
她头发已经挽起来了,露出修长的脖颈和起了红点的背。
但看在许茶茶眼里,还是好看的。
她拿棉签沾了药膏,用点涂的方式一点点拍上去,药膏的痕迹一路顺着温沐白漂亮的蝴蝶骨从雪颈一路而上。
“前面也有。”
许茶茶上动作停住,“前面看得到,你自己来。”
她听见温沐白很轻地笑了一下,转过头来,“我都不害羞,你在怕什么。”
许茶茶非礼勿视地转开脑袋,假装看窗外的星星,“本来就是,前面你自己里比我来方便。”
“方便?”温沐白抓着她的放上来,“我觉得我妻子替我来我会觉得更方便。”
妻……妻子!
不算上别的什么,单单就这两个字都够许茶茶脸红的了。
里的棉签掉在了地上,温沐白直接用她的指沾了药膏,“涂吧。”
许茶茶脸颊爆红,“狐狸精……”
“什么?”
许茶茶才不会再说一边给她听,只是忍着羞耻,用十分潦草的法替她抹好。
“这、这还有这。”温沐白那语气像是在给学生检查作业,“都没擦到。”
“你自己来。”
温沐白抓着她的腕不让走,“这疹子是因为你起的吧,就是这么负责的?”
许茶茶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正想着怎么回答,温沐白又说。
“算了。”
真的算了?
许茶茶收拾收拾想要跑路,却被拽着腕拉了过去,微凉的唇贴了上来,温沐白含着她的唇瓣说。
“现在涂了也是白涂。”
今晚许茶茶又被迫学了新知识。
摘桃
吃枣
清晨第一抹朝阳升起,饮了露水的求道人嗓子却愈发的干渴。
……
许茶茶是在噩梦被吓醒的,她梦到自己被妖精吸干了魂魄,变成了一具干尸,马上就要死了。
她吓得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两紧紧搂着温沐白的腰,脚还搭在人家身上,现实来看看起来她把妖精压死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她把睡衣披上,扶着腰起身去找水喝。
一口冰凉的茶下去,嗓子润了很多,目光扫到之前从衣兜里掏出来放在桌上的相片。
她把它拿起来,然后打开自己行李箱,里面放着她从家里搬来的那个盒子。
许茶茶把盒子打开,把那张新相片放进去,和之前的一块放好,然后满意地关上。
臂垂落,腕子上的镯也跟着滑下来,许茶茶看见内侧的那行字“愿你身上永有光芒笼罩”。
她突然好奇温沐白那只镯里写着什么。
轻轻放下水杯,许茶茶蹑蹑脚地走回床边,拉过温沐白的臂,偷摸摸地往里瞧了一眼。
花体字有点难分辨,她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好像看反了,于是又把脑袋转了个弯。
“要成为她的光”
桌上的相又被许茶茶拿了起来,咔嚓声之后,吐出的相纸上印着两只交握的。
十指相扣,严丝合缝。
银镯相碰。
叮——
第71章 番外一
很长一段时间,温沐白都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
她从心底不相信,那被人们吹捧得无比诱人甜蜜的爱情,只觉得是荷尔蒙作祟,是一时的激情,在疲软之后,剩下的只会是争吵和冷漠。
在这一课程上,她的父母是讲台上身体力行的导师。
三岁那年,母亲第一次出轨,对方是合作的外籍模特,普通的一夜情。
和众多男人一样,母亲的出轨也是有了第一次就像打开了开关,引出剩下的无数次。
然后是七岁那年,刚从私家侦探手里拿了照片回来的父亲铁着脸把她拉到书房,粗着嗓音问她,如果他们离婚了,她会跟谁。
温沐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愣住了,没有立刻回答。
温父愤怒地将手里的照片甩到桌面上,交缠的□□香艳的画面,但因为其中一人是自己的妈妈,温沐白突然有了浓烈的呕吐欲望。
“如果离婚,你跟我,做错事情的是她。”温父指着她的脑袋说,“记住了吗。”
于是温沐白哭着去找母亲。
温母抱着她,拍拍背擦擦泪,然后松开她的手,告诉她睡一觉,睡一觉所有的事情就会变好了。
温沐白不肯,她对这些话太熟悉了,每次自己想说些什么,母亲就会这样敷衍。
她只是嫌弃自己的眼泪麻烦,不是真的有多在意。
她记得自己哭着说,“我不想没有妈妈,也不想没有爸爸,你们别吵架了好不好。”
温母却笑了,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望着她,“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美好的东西值得妈妈去爱了,停下来是种罪过。”
温沐白不懂她口中的道理,直到长大还是。
但她记得每次与情人约会回来之后,在工作间同吃了兴奋剂一般疯狂工作的母亲的背影,像扭曲的树枝一条一条攀上墙壁,扭着怪异的舞姿。
她知道,父母的事情她插手不了,也无能为力。
那之后,她很少哭,也很少笑,为什么呢,反正也没人在意,她自己也尝试着,不去在意任何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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