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这么自恋的吗。”许茶茶拽住她的手臂想去看她那只内侧的字,却被温沐白以手臂长度的优势躲开。
她拍拍许茶茶的额头,“不是要睡觉吗,还动来动去的。”
“被你的礼物兴奋得睡不着。”这话换做别人来说,多少有些奉承讨好的味道,但从许茶茶嘴里说出来就很自然。
因为她真的是这么想的,温沐白也了解她。
“等会儿路过满记吗,我想买点蛋糕。”
“路过。”温沐白开了这口,司机就算不路过也得路过了。
半小时后,司机终于跟着导航找到一家满记的分店,把车停下。
“你在车里带着,我去就好了。”
“为什么,我又没喝醉。”许茶茶不服气地睁圆眼睛,然后突然冒出一个酒嗝,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一副惹了祸的样子,“是不是很臭。”
“不是你说的吗,仙女放屁都是草莓味的。”温沐白揉她脑袋一把,“我很快,你就在这里等着,外面风大。”
“那好吧。”这个理由许茶茶可以接受,“我要一个巧克力千层,抹茶泡芙,红豆手指麻薯还有……牛奶吐司好了。”
“吃得下吗。”
“可以留着明天当早餐。”
“行。”
温沐白平时对手底下的签约模特,饮食控制严格到多喝一杯果汁都要苛责的地步,到了这就只有一句话的妥协。
她直起身关上车门,去把许茶茶想要的都买上,因为快到打烊的时间,怕蛋糕卖不出去要丢掉,服务员很热情地推销其他热款。
温沐白看也没看,大方地说,“都拿了吧。”
反正有人爱吃。
等她回车里的时候许茶茶已经趴在那睡着了,她把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走到副驾驶坐着。
“开慢点,别太陡。”
司机不敢出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车一路开到温沐白公寓楼下,她下车把后座还昏昏沉沉的许茶茶扶起来。
许茶茶困得不行脑袋还沉沉的,虽然有意识但懒劲在就是不想动,和个布袋似的软绵绵挂在温沐白肩头被她拖着走。
这间公寓上次来都不知道是几年前了,没想到里面的摆设装修一点变化都没有。
黑白灰,除了必须要的家具,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不像她,花里胡哨从娃娃机里搬回来的玩偶就要堆满一间房。
“先喝点水,清醒一点了再去洗澡。”温沐白剥下她的外套,递了一杯热水过去。
许茶茶皱着眉喝完了,然后和她提要求,“可以吃蛋糕了吗。”
“晚上吃太多甜的不好。”但温沐白还是把袋子给她了,“只能吃一个,剩下的我放冰箱。”
“就这个。”她挑出那个巧克力千层,然后爬起来去摸外套兜兜,掏出一根歪歪扭扭被快被折断了的蜡烛。
这是她餐厅吃蛋糕的时候顺的,放在兜里一顿折腾没想到成这样了。
“怎么这样……”
“晚上没吃生日蛋糕?”温沐白察觉到她的企图。
“吃了,和朱竹她们吃的。”她撇撇嘴,“但是想和你一块吃。”
那低眉顺眼的模样,像只可怜巴巴的宠物。
“我有蜡烛。”
温沐白起身进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捧出一个蛋糕盒,她定蛋糕的时候没想到自己会被喊回家,后来拜托上门打扫的阿姨帮忙收的快递。
温沐白没把蛋糕端过去,只是拿出蛋糕盒里附赠的蜡烛包,里面是两根写着数字“1”和“8”的蜡烛。
她回去的时候顺手拿了打火机,把蜡烛递给许茶茶。
这两根蜡烛摆在一边,快和小千层蛋糕差不多大小了,许茶茶却用一种认真严肃的表情把它俩稳稳插上。
“仪式不能少。”
温沐白替她把火点上,然后关了灯,“行,你许愿吧。”
房间的窗帘拉着,灯一关就真的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那两根蜡烛是唯一的光源。
许茶茶靠近蜡烛,双手合十闭上眼,蜡烛火光在她脸上摇曳,将睫毛和鼻子的倒影扯来扯去。
“希望明年后年大后年……姨姨都能陪在我身边过生日。”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傻瓜。”温沐白牵起唇角。
“那怎么了,我就是说给你听的,这事神仙妖精管还不如你来得有效率。”她眼睛一瞪就会变得圆圆的,“你不会要在我生日这天拒绝我吧。”
“不会,你吹吧。”温沐白轻抬下巴示意她,“这个愿望我这凡人替你实现了,行吗。”
“行。”许茶茶笑,然后呼一口吹灭蜡烛。
伴随淡淡的烧焦糊味,房间归于黑暗,这个时候温沐白听见一句很轻的声音,因为和许茶茶平时的语气不太像,差点让她怀疑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吧。”
黑暗中,许茶茶看不见温沐白那瞬间异样的表情,也没看见她右手盖住左手手镯轻轻转动了一下。
“嗯。”
下一秒,灯打开,许茶茶已经换上笑容举着勺子,“现在可以吃蛋糕了吧。”
“吃吧。”温沐白拿掉蜡烛,把千层往她前面推。
许茶茶却递给她一只勺子,“姨姨也吃。”
温沐白接过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嘴里,她还记得自己十八岁生日那天也是吃的这个蛋糕。
没想到十年过去,蛋糕店都开成网红店了,还能保持原来的口味。
还是那样的甜。
蛋糕吃完,许茶茶进去洗了个快速的澡,她一边洗一边犯困,出来的时候两只眼睛都已经快闭上了。
她穿的是温沐白的睡裙,丝绸质地贴在皮肤上滑滑的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穿了衣服。
睡衣好归好,薄也是真的,她斯哈斯哈吐着气往床那边冲。
温沐白瞧见她披着还在滴水的长发就要往床上倒,过去拉着人的胳膊拉起来。
“湿发不吹干就睡容易得病,这还是你告诉我的。”
“今天不养生,明天喝个枸杞茶补回来就行嘛。”许茶茶迷蒙着困眼和她打商量。
温沐白不听那邪门的狡辩,把人摁到沙发上往她身上裹了条毛毯,拿来吹风机替她吹头发。
“困就睡,等会抱你去床上。”
“哦。”
说是这么说,吹风机在耳边呜呜响着,许茶茶非但没犯困,还稍微清醒了一点。
她能感觉出温沐白细长的手指插入自己的长发里,力道轻柔地一点点拨动,手法还是和自己学的,先从发根吹起。
指腹贴着头皮划过,产生仿佛带了电流的酥麻,她缩着肩膀抖了个机灵。
“是我手太凉了吗?”
温沐白手捏合几下觉得指腹有些冰,又用吹风机先吹热了才往许茶茶头上放。
“不是,是痒。”许茶茶盘腿坐着,朝后仰起脑袋看身后的人。
从温沐白的角度看下去,她顶着头吹得蓬松的长发,毛毯下露出小半个光滑的肩头,满脸乖巧的表情,像只大型松狮犬。
“你胸围多少。”
温沐白手顿住,“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奇怪啊,明明我们身高体重差不多,衣服穿着也合身,可是里我穿这里会空空的也。”
她手指勾着睡衣领口扯了扯,温沐白刚瞥到一片白嫩的肌肤就转头挪开视线。
“忘了。”
“什么忘了,就是不想告诉我。”
温沐白一手掌摁在她脑袋上,把她的头摁下去打开吹风机继续吹。
“你知道了想干什么。”
“哦,也对。”现在还干不了什么。
因为许茶茶光着脚,吹完头,温沐白索性将她连人带毯子一块横抱起来放到主卧的床上。
“睡吧,我洗个澡也睡了。”
许茶茶藏在被子里,露出一双眼睛冲她眨眨,“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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