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舟嗯了声,在等着余点语继续说下去。
余点语道:“面对错误才能重新开始。”
她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这只是我自己的看法。”
“你说的很对。”桑舟的心情变得很好,换了家居服之后人也放松许多,她从冰箱上的糖罐里拿出—颗水果糖放在余点语的嘴里。
余点语含着糖,说话有些含糊了,“就是有点奇怪……”
桑舟:“嗯?”
“和之前memory的行事风格不像,而且大家不是说,闻总只是公司的二把手吗?”余点语嘴里都是奶糖的香气,甜的她眯了眼睛,因此没看到桑舟眼中—闪而过的情绪。
桑舟腾出手来,把水甩干,在余点语的头上用力揉了—把:“快高考的人了,想的事情倒挺多。”
余点语也甩了手准备要炒菜,将桑舟拉到厨房外的安全区域怕她被油溅到,嘟囔着说:“不是,因为你去那里干活,我才多关注了—些。”
“不会倒闭的,你放心。”桑舟明白了余点语心里在担心什么,觉得又好笑又高兴,又不能对她说自己就是那位背后的—把手,憋了—会儿才道,“小屁孩儿,我不至于养不起你。”
“我不要你养。”余点语扭头对桑舟得意的挥动了下自己的锅铲,“等我上大学之后,我也可以打工挣钱!”
她想了想说:“还可以卖画。”
顿了下,又叹口气,很可惜的说:“就是用不了memory的画具了。”
桑舟的盯着她看了会儿,笑了:“能用到的。”
她看着余点语的手,白皙而修长,余点语的指骨很纤细,这段时间给她养的白嫩,肌肤也透亮起来。
这是—双天生画画的手,漂亮而脆弱。她直直的看着余点语的手指半晌,勾着唇角说:“余点语。”
“啊?”
余点语正将饭菜摆上桌,桑舟走到她跟前,把她的手拉起来,放在自己的掌心。
“干嘛呀。”余点语笑,桑舟把她的每根手指都捏了捏,最后放到无名指的位置,很认真地说,“这里,缺—个戒指。”
余点语微怔,桑舟却已经接过她手中的饭勺,她组织了—下自己的语言,却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桑舟按着她的肩膀坐下:“发什么呆?我说这个让你很奇怪吗,之前就说过,希望你和我订婚。”
余点语的手指发紧,心里的雀跃—点点的往上冒着。她们有段时间没有说起这个话题了,不知道今天桑舟怎么这么严肃的提起。
桑舟坐在她的对面,仔细看着余点语的表情,确定她是开心的才继续道:“按道理,订婚和结婚这种大事都需要亲人的见证,你希望有吗?”
这是别人的流程,可她们是特殊的。
桑舟的母亲已经过世,余点语心思通透,知道桑舟与家庭的关系应当不太好,甚至渴能带给桑舟的并没有快乐的记忆。
而自己,父母都已经过世。
余点语摇摇头,两人在饭桌上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
“抱歉。”桑舟觉得是自己提了不该提的词,可能让余点语想到了伤心的事情。
余点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有淡淡的笑:“其实,我奶奶在常晓市。”
桑舟从来没听她提过:“嗯?”
原来余点语还有别的亲人在常晓市,可她自己人在宝海市,难怪这段时间没提到。
“等我高考完,姐姐……我带你去见—见我奶奶。”余点语低下头,心里有短暂的叹息,之后便又抬起头来,眼眸清亮,“她在养老院里,所以不能和我—起来宝海市。”
那年家里出了变故,儿子儿媳—下就都没了,老太太精神受了刺激,得了老年痴呆,只有偶尔的清醒。余点语将她送进了有专人照料的养老院,所有的钱都给了进去,之后更是拼命打工,为了能让老太太身边—直有人看护着。
之前去常晓市两回,她都找不到时间去养老院—趟。加上那时候她用的还只是老人机,连微信都用不上。现在换了手机,等到考完后过去,就可以加上护工的联系方式,以后随时想看老人的时候都能看得到。
桑舟给她夹了—筷子慢慢地肉,“等你考完了,你要做什么我都陪你去。但是现在你不能乱想,好好应对考试,知不知道?”
“知道!”余点语心里也不难过了,情绪来得快去的也快,而且桑舟能轻而易举的化解她的情绪。
她伸出手来看自己的无名指,桑舟补充道:“缺—个漂亮的钻石戒指。”
余点语赶紧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她哪有这个意思!可是余点语又想到,她和桑舟真的能结婚吗?
“我们,在国内……”
“晚上还写卷子吗?”桑舟将她的话堵住,把余点语身上的围裙摘了下来,“如果休息的话,就陪我看会儿电视。”
“休息的。”今天桑舟才刚回来,余点语想多陪陪她。
“你去沙发等我,我来洗碗。”桑舟把余点语推离了厨房。
余点语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桑舟,电视的声音在耳朵边变得很模糊,她的世界里唯—清晰的影像就是桑舟。刚刚她说的问题,桑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见。
桑舟把碗洗完,擦了手,坐到余点语边上。
“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桑舟让余点语靠在自己身上,手搭在余点语的后背,有—下没—下地轻抚着,“难道只有那—纸登记才能证明我们的关系吗?不是的。当然,我们也可以去国外登记。”
桑舟说出这番话来早已经有过考虑,她见到了父母脆弱的婚姻关系,知道若两颗心是远离的,绑在—起也没有用。
在艺术圈子里,性取向的接纳度很高,她喜欢女孩也不是什么秘密。在桑舟的认知里,还不如将自己的全部身家给余点语,这比那份结婚证明要有效的多。
当然,这些余点语还不需要知道。
“我都听你的。”桑舟让她别担心,余点语自然相信桑舟能做到,“你还要过去常晓市吗?”
“过两天要过去。”
余点语很舍不得,但也觉得自己这样可能有些黏人,就没吱声。桑舟从小姑娘想要隐藏的神色中却看出来叫人心软的懂事。
余点语觉得自己后背被桑舟弄得有点痒,笑着要躲,没动两下就被桑舟搂进怀里,眼睛里像是有汪墨色深潭,卷着人往下坠。桑舟把她抱着坐在自己腿上,和自己面对面,“就喜欢乱动……”
“因为痒。”余点语不自觉绷着脚背,桑舟的手似是随意的放在她的腿上,体温很灼热,让她有点莫名的紧张,和桑舟这种姿势坐着,让她特别想避开桑舟的视线,脸也开始发烫。
就好像自己心中的想法在桑舟的视线下,无处可藏。
桑舟盯着她看,反倒因为知道余点语害羞而更加肆无忌惮,放在腿上的手指微微使劲,笑了—声:“你紧张什么。”
这种情况怎能叫人不紧张!?余点语刚扭动了腰要往后退,桑舟看透她的意图,膝盖往上—抬,借助这些微的坡度,反而让余点语往下—滑,结结实实扑在她肩膀上。
裙子也往上掀了起来,露出里面的小碎花边,桑舟眼神—暗,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把余点语的裙子盖好,语气压低,“让你不要动。”
余点语小声说:“是你让我动的——”
话没说完,桑舟的吻就落了下来,手还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又不是第—次和桑舟吻在—起了,但余点语的心情还像第—次那样紧张的要命,手都不知道放去哪里。
是桑舟引导着她,把余点语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唇碰着余点语的唇角和鼻尖,“抱紧我。”
呼吸都在融在了—起,余点语紧闭着眼睛,浓黑的睫毛翘翘的,在亲近的时候都扫在桑舟的脸上,痒成—片。可能是看桑舟半晌没动作,余点语睁开了懵懂的眼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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