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威刚才的怒气全都被浇灭,落汤鸡一般使劲摇了摇头,“没、没有。”
“江总,我什么也没想干,我没动江二小姐半根汗毛,真的,真的呀。”
江尤皖对梁威的话置若罔闻,偏头看向江瑾伊,她今天画了很精致的妆,眼线的弧度恰到好处,勾得人心特别痒。
红唇宛如草莓味的果冻,饱满的唇珠特别让人有一种想咬上去的欲望。
“他欺负你了吗?”她看着她迷人的脸庞,轻声问道。
她好久不见小瑾了,特别想,还有点怕,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只有江瑾伊在她的视线内才会得到缓解。
江瑾伊特别理直气壮:“就是欺负了,你看他,还想泼我水呢,就是来砸我场子的,这不是欺负我吗?”
本来就是,江瑾伊可没有撒谎,梁威这个大傻逼,挑拨她和江尤皖的关系,还拿信息素来恶心她,现在还想泼她水,这不是欺负吗?
好吧,虽然是她先泼了梁威一脸水,但是,她想泼就泼呀。
她霸道、她高傲她任性,她做事无需考虑后果,她是所有人眼里被惯坏的公主病。
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她不爽,有多少人想好好的羞辱她,她却最喜欢看这些人恨她,却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反正,无论怎么样都会有人站在她身后给她撑腰,不是吗?
就比如,她身边这个人,是她的亲生姐姐,还是江氏最高的掌权人,她永远可以依赖的依靠。
江瑾伊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有底气。
“这样啊。”江尤皖用说悄悄话的语气低声对她说:“那我们把他扔出去,好不好?”
“好!”江瑾伊眼睛亮亮的,狠狠说:“把他扔出去,越狼狈越好!”
虽说是悄悄话,在场围观的所有人基本都可以听到,惊掉了下巴。
一般人闹出那种事,怕是这辈子都只能是仇人了,这两姐妹居然不到一个多月就和好了。
原本以为江尤皖是来砸场的,没想到是来护短的。
很快,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进来,一人扛一边,把梁威扛出了展厅,任由他怎么说怎么威胁都不为所动,直接扔在大马路边上。
真的是“扔”,一点也没有违背江瑾伊的意思。
一场插曲,画展继续。
江尤皖被江瑾伊牵着,逛她的展。
江尤皖没有想到自己能正大光明的,被江瑾伊牵着看这场画展。
原本她以为,自己只能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心里不知道有多嫉妒那些被江瑾伊所邀请的人,她很委屈。
特别委屈。
被江瑾伊牵着的感觉就像是在做梦,整个人飘乎乎的,舒适到不真实,怎么办啊,她要被幸福感冲晕了。
在人群中小瑾独属于自己的感觉,她真的想,真的想拥有一辈子。
江瑾伊迫不及待的把她拉到了一幅画前,两人仰着头看,画中蓝色的风信子和黑色的曼陀罗,两珠花依靠在一起,根茎互相缠绕依靠,世界独有它们的存在,她们只为彼此盛开的感觉。
但又有一种,想要绞杀对方,致对方于死地的阴暗感。
爱恨交织。
“看,这上面画的是不是你和我?”江瑾伊看着她问:“我不记得了,这副画要表达的是什么?我肯定告诉过你,你告诉我好不好?”
江尤皖看到这幅画时心跳就开始极具加速,慢板怕的反应过来江瑾伊在问她话。
默了一会,江尤皖凑到她耳边,用恨温柔的鼻音:“就是你和我啊,意思是,小瑾永远会跟姐姐在一起,小瑾离不开姐姐,姐姐也离不开小瑾。”
“所以,到现在为止有没有人要买这幅画?你可要告诉他不能买。”
听完,江瑾伊呆滞了一会,好、好矫情的寓意。
虽然说她确实有可能画这样画,但是她真的会好意思开口跟江尤皖说吗?
说她离不开她。
真的好矫情!
江尤皖看她丰富的表情,眉头动了动,眸光黯下去些,“怎么,小瑾不相信吗?”
“我亲口跟你说哒?”江瑾伊反问她。
江尤皖点点头,“嗯啊。”
江瑾伊不好意思的别过眼去,小声咕哝:“那我当时一定是喝醉了。”
喝醉了就是容易社死,不然她怎么可能跟江尤皖说那种“我离不开你”的这种话。
江瑾伊看她端庄从容的侧脸,想要转移话题:“你不是说你没有空吗?怎么还是来了?”
江尤皖笑,“来帮小瑾出气啊。”
“你怎么知道我会被欺负?”江瑾伊不依不饶。
其实心里已经有答案江尤皖为什么会来了,就是想问,想跟江尤皖说说话,她们可是有半个多月没见了。
江尤皖朝她勾了勾手指,江瑾伊没多想,顺着她的动作就把头给凑过去了,江尤皖的唇几乎要贴上她的耳朵,又克制没有贴上,她说:“你猜。”
江瑾伊:“.......”
江瑾伊退开身,一脸无语的看着她,“你好幼稚。”
江尤皖不禁笑出声,淡淡道:“因为我们有心灵感应,姐姐就是知道小瑾会被欺负,所以,小瑾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时间通知姐姐,就算没有事情,也要主动找姐姐,知道吗?”
江瑾伊别过眼,小声咕哝:“还心灵感应呢,真不愧是亲姐妹。”
闻言,江尤皖瞳孔一缩。
亲姐妹。
她差点忘了,现在的小瑾还像四年前一样,以为她们是亲姐妹。
亲姐妹啊。
江尤皖虽然喜欢自称姐姐,也超喜欢江瑾伊叫她姐姐,但她一点、一点也不想做她的亲姐姐。
她想要做的是,白天叫姐姐,晚上姐姐叫的那种姐姐。
但现在,似乎还不是时候告诉她,江宁姝刚走不久,再等等,再等等,小瑾会接受不了的。
这幅画是什么意思?
她也想知道。
很想,很想知道,在小瑾对她只剩恨的这四年时间内,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画了这幅画?
她画这幅画的时候究竟在想什么?
江尤皖想知道,疯了一般的想知道,但她又不想让唯一知道这一切的江瑾伊把那段回忆想起来。
把不好的都忘记吧,什么血海深仇,都忘了吧。
最好永远都不要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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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展厅呆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才离开。
江尤皖的司机已经等候多时,和自己在北城的车之间,江瑾伊果断选择了江尤皖的车。
坐进后座,江瑾伊放松的靠坐在座椅上,感叹一句:“好累啊。”
江尤皖偏头看她,眼里溢着心疼,轻声说:“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回酒店还有一段路程,你可以先眯一会。”
“昨晚就睡了.....就睡了四个小时。”江瑾伊掰着手指数时间,比了个“四”的手势,一只手撑着座椅,倾身在江尤皖面前晃了晃,噘着嘴,有点可怜。
真像只可怜求rua的猫。
她好漂亮,眼睛很迷人,头发又黑又长,垂在胸前一荡一荡的,配上法式齐刘海,娇憨又俏皮,这就是传说中的猫系女友吗?如果她脑袋上再多一对耳朵,脖子上再多个黑色的项圈的话.....一定会更可爱吧。
江尤皖心念一动,抬起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江瑾伊不拒绝,似乎还在享受呢。
江瑾伊眯了眯眼睛,嗓音甜软慵懒:“你是不是天天都这么摸小鱼?”
“嗯?”江尤皖眨了眨眼睛,“当然啊,小鱼每天都来找我撒娇求rua,我抵挡不住,当然要满足它。”
江瑾伊不可查的轻哼一声,好像是在嫉妒,也不知道是嫉妒谁,嫉妒江尤皖每天都能撸到小鱼呢?还是小鱼每天都能被江尤皖撸呢。
江尤皖轻笑一声,用了点力气,把她的头往自己的肩膀压,江瑾伊整个人都靠了上去,全部力气都依赖在她身上了,不过江瑾伊一会就起来了,江尤皖看她,她哼唧说:“你的肩膀太硬了,硌得慌,不要靠。”
肩膀太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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