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明光指了指奚昼梦实训的星球:“这边情况最严重。”
她垂着眼,想到奚昼梦之前的请求,或许压根不是请求,是命令。
这丫头是早就知道了吗?
秘密那么多。
一方面她又很担心,毕竟虫潮来临引起的虫辐射会造成奚昼梦的分化,她很怕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对方被攻击。
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飞船以最快的速度往B-878星球去,中途奚明光接到了沈狱的加密通讯。
沈元帅没聚餐的时候吊儿郎当,她跟奚明光打了个招呼后开门见山地问:“你还记得当年的秘密么?”
奚明光瞬间明白她指的什么,嗯了一声。
沈狱想到蓝岚还是觉得心疼,又庆幸对方还活着。
可是这些年蓝岚的秘密治疗一直无人知晓,她连军籍都已经注销了,最近却又有被重新调查的痕迹。
沈狱:“我觉得我的怀疑没错。”
奚明光:“你知道没有证据是要付出代价的。”
舱内只有奚明光在,飞船急速前进,周围的漂浮物飞速地略过。
加密通讯视频里沈狱的面容严肃,她甚至有些激动:“可是前辈,蓝岚就是证据,现在有人要毁了证据。”
奚明光:“那要怎么说?说女王是虫族?”
她深吸一口气:“如果这是真的那太骇人了,意味着我们被虫子玩弄了几乎千年。”
沈狱:“那你觉得当年你alpha祖母的死是意外吗?”
这几乎让奚明光哑口无言,偏偏沈狱还乘胜追击:“为什么当年临姨会突然病故?”
“你们奚家的秘密让那个人没办法心安理得!”
沈狱似乎很想发狂,但她压低了声音,手撑在桌上,红着眼眶地对奚明光说:“更何况当年你差点就没办法继承奚家,如果你不和奚理的父亲结婚,奚家所有都会回到女王的手上,包括你们奚家初代家主是如何起家的秘密。”
奚明光:“是,但是沈狱,你不能冲动。这件事一旦被揭穿,我们帝国的信仰都会崩塌的。”
这件事沈狱提过,从那年虫潮姜知死亡、蓝岚重伤开始。
很多人都觉得蓝岚说的是胡话。
怎么可能从战场看到女王呢,女王一直在王宫从来不踏出一步。
又怎么变成虫族?
这些最后变成蓝岚精神创伤的表现,在她再次昏迷后连同档案一起被销毁了。
沈狱保留了一份,她当年军衔不高,借着奚明光的特权注销了蓝岚的军籍。
却没想到多年后还是有人念念不忘。
她已经受够了蓝岚昏迷这些年的孤独,也受够了守护帝国对抗来历不明虫族的日子。
一个秘密揣在她的心口,哪怕奚明光质问她又不是她亲眼看到的凭什么相信。
她也只能红着眼说蓝岚说的我都相信。
毕竟那时候蓝岚都快断气了。
她肺部变成了纤维,血液都是毒素,蓝绿色的血几乎打湿了沈狱的衣襟。
“信仰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吗?”
沈狱深吸一口气:“信仰崩塌了,再建一个就是了。”
她咬牙盯着屏幕那边的前辈兼少时走到中年的朋友:“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深信不疑吗?”
奚明光没回答,她只是盯着全息地图上不断泛红的点,最后郑重地点头,继而对沈狱说——
“你说的这件事,我觉得可以和昼梦说。”
她想到奚昼梦当时的神情,又泛起点心疼。
“这孩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藏了很多秘密,我不知道怎么帮她。”
*
比起需要帮忙的奚昼梦,池月杉觉得自己更需要帮忙。
她差点要被奚昼梦咬死了。
但比起咬死,她觉得被捅穿才是最恐怖的。
她几乎不自觉地往后挪,可是每次想要逃,都会被那看似蓬松毛绒的尾巴不容推拒地勾回来,以至于她生出了自己是被活生生困住的错觉。
心底泛出的燥热和匹配百分百的恋人散发的信息素就足够让她的发情期提前了。
这种情潮和外面的山雨一起的几乎要把池月杉彻底给泡发。
她甚至听得到那个地方的声音,太过亲密伴随的羞耻感都要被这种感官给淹没。
外面很潮热,山洞里又很干燥,衣服都落在一边,被如此火热的氛围给蒸干了。
池月杉哭也哭不出来,也不知道这特么是第几次了。
更不知道外面几点,什么虫潮什么辐射什么标本什么实训。
她的脑子简直是一团浆糊,成结的疼到极致伴随着被填满的饱胀心海,让她有种自己上了云端又跌进地狱的错觉。而且她明显感觉自己被很难控制本能的奚昼梦咬得浑身都是伤口,纹身好像都要被要被毁掉了。
而且抬脚要踹人只会方便奚昼梦做出更丧尽天良的事。
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奚昼梦的信息素是晨雾的那种冷和苦,也没什么攻击力,只会让池月杉觉得好闻,觉得不满足。
但那时候不满足是短暂的,毕竟奚昼梦花样多,无论怎么样都能把她搞得非常失态。
池月杉自己也不太会害羞,到兴头的时候甚至还会朝奚昼梦索取。
但是……
可是……
怎么会这样啊!!!
现在对方信息素带来的侵略感宛如天崩地裂,把池月杉弄得头都要爆炸,她下意识地去摸那个地方,下一秒又呜咽出声。
池月杉只能茫然地盯着这山洞干燥的洞壁上开出的野花瞧。
山洞怎么会有野花呢,开得还挺好看。
她的思绪根本毫无逻辑,下一秒风又吹进来,池月杉又情不自禁瑟缩一下。
不知道哪里又惹怒了这头禽兽,更是无处可逃。
那几朵花都因为不断后退的池月杉连累被撞掉了。
奚昼梦的眼睛通红,在外面淋了雨的头发不知道为什么让染色的长发掉了色。
可能是这颗星球的雨质不一样,可能是她现在状态更不一样。
原本染的棕色褪去,几朵白色的野花砸在奚昼梦的头上,又簌簌地往下掉。掉在热潮里,被撞进某个深处,心好像都要跟这也野花一样颤抖了。池月杉抱着奚昼梦,奚昼梦甩了甩头发,但汗水又把她的发粘在脸颊,连带着花也粘在唇边。
奚昼梦伸出舌头卷了一下,直接把那朵花掉在了唇上。
池月杉大口喘着气,很想骂人。
但又没力气骂。
腺体很痛,嘴巴也痛,耳朵痛,纹身痛胸口痛哪哪都痛。
怎么有人连我的脚踝也要咬啊,是不是犬科都是这样啊。
不是狗也爱咬人。
我要不要去打针啊。
她眼神都呆滞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活像一副画。
被囫囵涂抹的打上烙印的,奚昼梦的名作。
外面的天彻底黑了,雷声还在继续,风雨还在继续。
甚至还有令人发麻的窸窣声,伴随着爆炸声。
奚昼梦的尾巴收了回去,她的尖牙和耳朵也消失了。
她看上去人也没有完全恢复,眼神还是朦胧的,一边叼着花去蹭池月杉的嘴唇,池月杉想推开她,又被对方当成拥抱,亲亲热热地贴在了一起。
“你好了没有……”
池月杉都快昏过去了。
被标记的感觉果然名不虚传,和论坛深夜板块说的一样。
池月杉舔了舔嘴唇,疲惫地闭上眼。顺势埋在奚昼梦的怀里,嘟囔地问:“可不可以出去了啊?”
绝对不止过了一个晚上吧,感觉都好久好久了。
外面的雨根本没有停过,月亮也不曾落下,给池月杉一种奇异的感觉。
像是这天地只剩她和奚昼梦两个人。
一个轻柔地吻落在她的额头,奚昼梦的声音沙哑无比。她这种龟毛的人其实特别不出汗,连平时睡在一起她也是嫌弃嫌八,恨不得把池月杉伺候完就行了,自己无所谓。
毕竟一来一回地肯定又要闹点别的。
就算有AI机器人也不可能把池月杉抱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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