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学姐和盛同学还没有来。”
奚昼梦点头:“闻星火说她要晚一些。”
“反正她的戏份没那么重要,先把重要的几幕过掉。”
即便都是女性,蒋纤也没办法否认奚昼梦在打扮上的讲究。她们的戏服都是奚昼梦敲定的,不过要等到正式出演才能穿。
比起池月杉这个大喇喇来的货色,奚昼梦的态度明显更像个要考试的。
蒋纤:“那我联系一下盛同学。”
奚昼梦点头,她看向池月杉:“上来对台词。”
现在剧院的灯光设备全都AI化,再加上这些都敲定过方案,都是自动化的。
唯独表演不是ai能完全照搬的。
奚昼梦上了舞台,用光脑操控剧院的灯光,设定ai方案,灯光轮转,如梦如幻。
池月杉这才反应自己有点太邋遢了,也没去换件衣服。
但来都来了,她还是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奚昼梦果然很在意她的衣服,池月杉在奚昼梦开口之前抢先说话:“好啦我知道了,我这是忘记了。”
奚昼梦嗤了一声:“伤口疼吗?”
她指的是池月杉被电子犬咬的伤。
池月杉摇头。
她伸出手:“喏,都好了。”
奚昼梦点在那个针孔:“你不是刚开学也差点被咬么?”
池月杉呃了一声:“那个电子犬的牙是硬的。”
奚昼梦:“那时候是为什么?”
池月杉:“我可能太靠栏杆,那的水杉真的漂亮。”
她有些不好意思,觉得光下的奚昼梦颜值加成,让人不敢直视。
明明之前她都不会这么觉得的。
奚昼梦噢了一声:“那天也是闻星火救的你?”
池月杉点头,她一边调出自己的台词本复习,奚昼梦淡淡地说:“那你爱死她了?”
池月杉愣了一会:“啊?”
奚昼梦把背景调成了台本模式,直接看着荧幕,颇为平静地说:“难道不是么?”
池月杉:“是啊,不对,也是不是那样!”
奚昼梦:“嗯,开始吧。”
她完全没在听,好像认定了池月杉对闻星火是得偿所愿,搞得池月杉都有些慌张,急忙辩解:“真不是。”
AI机器人在一边送道具,她们俩剧中一个继母一个继女的合谋。
梳妆台,门框,还有玫瑰花。
奚昼梦:“恭喜你。”
池月杉啊了一声。
奚昼梦坐到了梳妆台前,长发披在肩上,一边作化妆模样,“恭喜你,听你父亲说你最近有了中意的对象?”
池月杉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开始演了。
但为什么要那样阴阳怪气的啊,搞得我跟闻学姐已经怎么了一样!
吃醋吗你?
是吃我的醋还是吃闻学姐的醋啊?
怎么都不对吧???!!
但现在明显不是说这话的时候,AI给池月杉送上一朵黄玫瑰,池月杉倚着门框。
她是傅昕,这是她们合谋的平凡的一天,扮演傅昕的她特别成功,也有了新的人生轨迹。
但作为她的恋人,现在的继母似乎生气了。
黄玫瑰娇嫩欲滴,上面甚至还挂着露水。
傅昕看着里面护肤的女人,开玩笑地答:“有了。”
秋玫的动作顿了顿,“我该为你高兴么?”
奚昼梦连声音都不一样了,声线都带着妖气,带着似有若无的勾引。
后面大屏幕是不断更新的台词本,台下的蒋纤和石阳舒看着台上的两个人。
蒋纤:“学姐真的好快入戏。”
石阳舒:“你不觉得池月杉比之前灵光多了吗?”
他们也不是瞎了眼,自然能看得出奚昼梦对池月杉的不同。
一开始以为是情敌的特殊“关照”,但时间一长,总觉得不太对劲。
与其说是情敌,倒不如说奚昼梦对池月杉的关心带着点年长的宠爱。
大家也只是差了一届而已啊!!
池月杉还是那副邋遢的打扮,刚从机甲里爬出来,甚至衬衫都有点灰扑扑的。
偏偏她的眼神清澈,进入角色后带着傅昕的游刃有余,仿佛是默契多年恋人的从容和情趣。
她们都有群组,池月杉跟蒋纤还有石阳舒课外会练习奚昼梦也知道。
但她不知道池月杉练到什么程度。
毕竟这家伙好像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完全不像个正常的omega。
但她又努力过头,什么都不肯松懈。
就算不喜欢,也会拼尽全力。
就像这个角色呈现在奚昼梦面前,完全不是池月杉的青涩和咋呼,完全是傅昕的味道。
傅昕:“那当然了。”
她往里面走,那朵玫瑰被她悠闲地捏着,步伐带着轻快。
秋玫跟傅昕同年,她们认识多年,相爱多年,也作恶多年,唯独在感情上洗去尘寰,一尘不染。
秋玫不想理她。
傅昕哎呀一声,一只手搭在秋玫的肩上,“我中意的只有你啊。”
真是肉麻。
这一段池月杉也自己练过,对着镜子调整神态。
她也不是看过那些出名的电视剧,亦或者恩爱的夫妻,可是人家的情话和自己说出来明显不一样。
对镜练习也只是单向的。
这一刻她仿佛真的傅昕上身,游刃有余一般。
奚昼梦身上的味道池月杉很熟悉,以前只是觉得这个人爱俏,香水也老换 。
但闻过奚昼梦的信息素之后,她就再也忘不了了,太朦胧,太刻骨,可以是任何形态。
也可以无色无味,冰凉都只是联觉。
是带着阴霾的凉薄晨雾。
切割肺部,如同濒死渡过来的那一口空气。
她无处不在。
镜子里出现两个人,一个下巴靠在另一个的肩上。
一个心无旁骛地抹手。
“只是应付你老公的安排啊。”
傅昕又压了几分,似乎要把重量按在对方身上。
她的脸颊去蹭秋玫的脖颈,口吻带着委屈的埋怨。
秋玫转头,嘴唇蹭在傅昕的脸颊。
池月杉的心轰隆一声,之前排练的时候分明是避开的!
但她完全被奚昼梦掌控,甚至撞进了这双眼眸,无可避免地被吸进她的世界。
被缠绕,被包裹,被侵略。
“我老公?你父亲?”
秋玫转身,她捏起傅昕的下巴,另一只手拿起那支黄玫瑰,咬了一片花瓣。
“不然呢?”
傅昕和她对视。
奚昼梦的嘴唇薄得恰到好处,每次见她都是全妆全貌,甚至和她睡觉,好像还是那样。
池月杉起来,奚昼梦依然容光焕发。
她到底有几层皮,真想扒开看看。
“那你现在在对你的继母做什么?”
涂着深红的嘴唇叼着淡黄的花瓣,说话却没掉下来,反而让花瓣沾染了红,仿佛勾着人一起坠落。
蒋纤看过池月杉演过这一段单人,道具只是一个气球。
现在气球变成了奚昼梦,感情完全不一样了。
“好那个哦。”
女beta都看红了脸,又能感受到这两个人表演出来那种悲伤的基底。
毕竟这个剧本背景的时代是灰色的,这两个人又都是罪犯。
一个杀了生父,一个毒杀了继父。
石阳舒撑着脸,他小声地问:“之前没说有吻戏吧?”
其他组倒是有,beta和omega情侣吻也没什么,很少有oo之间接吻的。
毕竟大庭广众的表演,也没什么要为艺术献身的需要。
只是一个选修课罢了。
没人知道池月杉的心在狂跳。
她总控制不住地想到奚昼梦那晚看自己的眼神,发情期的奚昼梦太过诱人。
是纯洁的反义词,捧着她的脸能凝望好久。
仿佛要看尽池月杉的一生。
从前尘到未来,她是个审判者。
审判者是无情的,但那一刻的奚昼梦对她充满了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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