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微站起身来,从书案后绕了出来,几步走到江秋渔面前,低眸凝视着江秋渔那张艳丽动人的脸,眼睛一酸,伸手把人揽进了怀中。
“阿渔。”
好想她。
林惊微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江秋渔的脖颈间,嗅着对方身上暖暖的桃香味,她的手臂越收越紧,鼻尖蹭着江秋渔的侧颈,缠人得紧。
江秋渔想,这人难不成是狐狸瘾又犯了?
是太恨她了,但是又舍不得她那一身雪白的毛发,所以想在杀死她之前先使劲吸一吸狐狸,免得她死了之后就吸不到了?
江秋渔一边在心里胡乱想着,一边伸手拍了拍林惊微的后颈,“怎么这么粘人?”
她的嗓音里带着十足的笑意,手指穿过林惊微的长发,捏住了她的后颈。
这个动作尽显亲密和暧昧。
后颈这种地方不仅敏感,还十分脆弱,轻易不能让旁人触碰到。
江秋渔本以为林惊微会忍不住推开她,谁知这人却只是收紧了自己的胳膊,用鼻尖和嘴唇胡乱蹭着她的脖颈,就跟撒娇似的,柔软的唇落在江秋渔的耳后,吐息灼热:“好想阿渔。”
只是几日没见而已,林惊微从不知道自己的情感也可以如此浓烈,她此刻只想抱着江秋渔不撒手,用肢体交缠来填补内心的惶恐和不安。
江秋渔被她那低哑温柔的嗓音激得差点儿连头顶的两只耳朵都跟着冒了出来,她捏着林惊微的后颈,“抬头。”
林惊微才刚从她的颈侧抬起头来,嘴唇便被江秋渔捕获了,小狐狸缠人的紧,鼻息急促滚烫,咬着她的唇不放。
林惊微反客为主,揽着江秋渔的脑袋,与她唇舌交缠,共同陷进湿漉粘腻的浪潮中。
不知过了好久,两人才分开些许。
江秋渔舔着自己微肿的唇瓣,将手从林惊微的衣襟中收了回来,她打量着面前这人浅淡的眉眼,“你不高兴了?”
林惊微不躲不避,直勾勾地望进了江秋渔的双眼之中,“阿渔方才,不是听的很清楚吗?”
她将自己所有的异样情绪都推到了付星逸身上,江秋渔眼波流转,细白的手指勾着林惊微的腰封,“原来是吃醋了啊。”
她拍了拍清蘅君柔韧的腰身,感受到掌下的身子有一瞬间的紧绷,不由得弯了弯唇角,哄道:“他哪儿有你好,你何必同他计较。”
这话说的仿佛在暗示些什么,林惊微面颊微红,却仍旧不肯让步,“我还记得,你纳他为男宠的那一日,穿了一身明艳的喜服,从我身旁路过时,毫不犹豫地拂开了我的手。”
这醋劲儿怎么还越来越大了?
都开始翻旧账了。
江秋渔在心里琢磨着林惊微的意图,这人此时应该对她又爱又恨才对,怎么还有心思去想这些事情?
林惊微见江秋渔不说话,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心口热的厉害,就连耳骨都红了个彻底。
“阿渔,我们能不能,也办一次喜事?”
她说这话时,语气里还带着几分哀求。
江秋渔愣了愣,林惊微想跟她成亲?
这种紧要关头,她却想跟自己成亲。
江秋渔眨了眨眼,敛下了眸中的深思,林惊微兴许是想借此打消她的疑虑,降低她的防备心,才好对她下手。
她想在成亲那一日,给自己种下血引长眠?
江秋渔即便猜到了她的意图,却也不能拒绝她,所幸她对此事早有预料,心头并未有多少难过。
反正她与林惊微,从一开始便注定了要斗个你死我活。
她给林惊微种下傀儡情丝,林惊微反过来喂给她血引长眠,就当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林惊微此时表露出来的温柔和羞怯,也只是为了哄她心软吧?
江秋渔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她扬起笑,将自己塞进了林惊微怀里,双手抱着林惊微的细腰,仰头望着她,“你想跟我成亲?”
林惊微揽着怀中的女子,眼里羞涩与动容交织,她强压下心底的酸楚,不去想之后的事情,只点了点头,“我想与阿渔成亲,成为阿渔名正言顺的妻子。”
就当是满足她的最后一个心愿了。
将来即便是死,至少她还与阿渔做了几日夫妻。
死也无憾了。
林惊微闭了闭眼,眼眶酸涩无比,她的嗓音比方才更加沙哑,“阿渔愿意吗?”
江秋渔勾着她的后腰,将自己的脑袋枕在了林惊微的肩上,端的是小意温柔的模样,“我都愿意跟你双修了,你还能不清楚我的心意吗?”
“我即刻让人去准备,一定比那一日更加热闹,惊微,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林惊微的眼尾泛起了湿红,心口又酸又疼,剧烈的痛楚从心脏蔓延到四肢,她揽着江秋渔的手都在颤抖,唯有嗓音依旧平稳,“嗯,我没生你的气。”
她的阿渔那么好,让她怎么舍得放下?
就让她再做一回卑鄙小人,再欺骗阿渔最后一次吧。
林惊微收紧手臂,将自己微凉的唇印在了江秋渔的额头上,她心里所有的愧疚和悔意,都包含在了这个细微的动作中。
江秋渔仰头追着她的唇,半合上的狐狸眼里渐渐浮现出了深思之色。
林惊微一定有事瞒着她。
——
魔尊要娶魔后啦!
不到半个时辰,这个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魔宫,继而就连整个魔界都知晓了此事!
上一回魔尊纳男宠,并未邀请宾客,只让人简单装扮了魔宫,最后还被林惊微毁了个彻底,可谓是敷衍至极。
这一回,四境魔君却提前得知了这个消息,魔尊亲自送来的请帖,邀请她们前去观礼。
“魔后?”
除了禾莺之外,其余三人皆是满脸震惊之色。
“尊上真要娶那个清河剑派的弟子为妻?”
江芷桃握紧了手里的请帖,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无比刺眼,让她如鲠在喉。
师尊真要娶那人为妻?
她就那么喜欢那个人吗?
喜欢到都到这时候了,还愿意容着那人胡来?
魔后……
江芷桃闭了闭眼,周遭的景物建筑被四溢的魔气绞了个粉碎,她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吓得不远处的魔卫们瑟瑟发抖,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良久之后,江芷桃才冷笑了一声,“且看她这个魔后,能做几日……”
不小心偷听到这句话的魔物们更是面如土色,想挖了自己的耳朵,装作听不见也看不见,以免被魔君杀人灭口!
北境这边,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禾莺倚在软榻上,笑眯眯地看着手中的请帖,“你这个徒弟,还真有几分本事。”
那日她说要与魔尊成亲,禾莺还在心里偷偷笑话她异想天开,没成想这么快,连请帖都送过来了。
林惊微面上看着冷冷清清的,哄人的本事倒是不弱。
贺云歧眉头微皱,“惊微当真是这样同你说的?”
他总觉得不太对,即便是为了取信于魔尊,也没有必要非得这样声势浩大,弄得人尽皆知。
可想到林惊微的无情剑道,贺云歧又觉得自己不该怀疑她。
且上一次除了傀儡情丝外,他并未在林惊微的体内发现任何异样之处。
兴许只是他想多了。
魔尊这人,的确敏感多疑,若是不做出一定的牺牲和妥协,又如何能取得她的信任?
禾莺听见这话后,却是笑意一顿,“你怀疑我说谎?”
她眯了眯眼,神色不善地看着水镜里贺云歧的那张脸,“她是你的徒弟,你自然比我更了解她。”
贺云歧舒了一口气,“是我说错话了。”
禾莺啧了一声,“你连自己的徒弟都要怀疑,畏首畏尾的,简直毫无魄力!”
她还在计较贺云歧把她当棋子使的事,话里间夹枪带棒,说得贺云歧好一顿没脸。
贺云歧虽然心里恼怒万分,脸上却依旧带着和善的笑意,“惊微既然答应了,心中定是已有主意,我们且耐心地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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