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漂亮哦。
这话她没敢说出口。
林惊微颔首,“你们没事吧?”
凤桉摇了摇头,眉心一点火红的印记,她甚至有些高兴,师姐跟她一样了诶!
傅长琉的神色则是越发古怪。
大师姐这副模样,嗯,怎么说呢……
有一点像是受宠后获得赏赐的妃子,戴了满身的珠饰,急不可耐地想要让别人知道,她究竟有多受宠。
将野心明晃晃地摆在了脸上。
林惊微的目光扫了过来,傅长琉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晃了晃脑袋,将这个古怪的念头抛了出去。
他怎么能把大师姐同那些人类妃子作比较?
那可是大师姐啊!
林惊微只瞥了他一眼,便又将目光投向殿外,相比起凤桉和傅长琉被绑起来的狼狈,她一身华丽装饰,轻松自在地站在他们的身侧,看上去不像被捕之人,更像是魔尊派来看守他们的属下。
傅长琉:好怪!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来了。
为什么他总觉得大师姐好像不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反而跟魔尊是一伙的。
这肯定是魔尊用来离间他们的计策!
傅长琉想,他绝不可能中计!
江秋渔把付星逸扔在了傅长琉的身侧,随后走向专属于自己的宝座,“人都到齐了啊。”
她挥一挥手,“那就开始吧。”
众人正有些摸不着头脑,紧接着便看见空气中出现了一面巨大的水镜,随后,几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凤桉等人的眼前。
“师尊!”
“师叔!”
水镜那边领头的人,正是明望宗的宗主纪长峖,以及清河剑派的长老,巫柳。
在他们的对面,坐着一个脸色阴沉的女子,这便是北境魔君江芷桃了。
江秋渔懒洋洋地靠在宝座上,舒舒服服地翘起二郎腿,瞥向水镜,“怎么不见贺云歧那老东西。”
贺云歧便是林惊微的师尊,清河剑派的掌门。
此话一出,巫柳当即重重地哼了一声,“掌门身体不适。”
他们掌门怎么会身体不适?还不是被这群魔修给气的!
他一共就四个亲传弟子,眼下有三个都在魔宫。
江秋渔了然,“所以才派了你来啊。”
她的语气中仿佛带着叹息,末了,又状似好奇地问道:“你是谁来着?”
巫柳:!!
可恶!
他堂堂一峰长老,清河剑派除了掌门之外,地位最高之人,竟被魔尊如此羞辱!
隔着水镜,巫柳看不见江秋渔的身影,只能瞧见一团黑色魔气,自然也不知道魔尊胖瘦美丑,连声音听着也不甚真切,似男似女。
若不是他知道魔尊是女子,恐怕也要被她骗过去。
想来,这应该是魔尊的障眼法。
巫柳气得不想说话,又担心被魔尊嘲讽连名号都不敢报,正有些为难,便听见水镜那边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这位是清河剑派静悟峰的巫柳长老。”
是林惊微。
江秋渔垂眸看向她,“你倒是积极。”
林惊微不卑不亢地望着她,平静道:“巫柳长老是我的师叔。”
江秋渔嗤笑,用金丝缕把林惊微勾了过来,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不要惹我生气。”
水镜正对着江秋渔,巫柳一行人只能看见高座上的魔尊,看不见底下的林惊微等人。
林惊微被勾过来之后,巫柳终于得以瞧见林惊微此刻的模样。
那句充满心疼之意的惊微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就突然卡在了喉咙里,整张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同他所想象的完全不同,林惊微不仅没有受伤,反而瞧着比之前还要富贵华丽,如同一朵被人精心呵护娇养的牡丹花。
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林惊微,在他身边,明望宗宗主纪长峖微微眯起眼眸。
巫柳对六大门派的计划毫无所知,他却是一清二楚。
他这一次前来,并不完全是为了救出他的徒弟付星逸,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林惊微在魔宫的处境如何。
现在看来,竟是比他们所想的情况要好百倍!
他们的筹谋未必没有成功的一天!
纪长峖的呼吸微不可查地快了一些,通过水镜,他和林惊微遥遥对视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江秋渔干脆把凤桉等人也抓过来,巫柳一看见他们此刻的狼狈模样,表情立刻自然了许多。
这才对嘛!
他心疼的不行,“凤桉,长琉,你们没事吧?”
凤桉被长辈一关心,眼泪立刻止不住了,“师叔,我们没事,您别担心。”
江秋渔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看看,这才对嘛,凤桉表现得多好。
林惊微就要差一些了,演技不过关,看见来救自己的人,一点儿都不激动。
这是一个受尽屈辱的人应该有的反应吗?
就差把“我心怀不轨”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想到这里,江秋渔用金丝缕勾了勾林惊微的手心,传音道:“你怎么不哭?”
林惊微:???
江秋渔威胁她,“你现在立刻给我哭!”
“不然我就杀了你师妹。”
林惊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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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凤桉:??等一下!为什么受伤的又是我?
小微:好女孩不在床榻以外的地方流泪QVQ
鱼鱼:给我大声的哭!
第24章 魔界篇(二十四)
林惊微被江秋渔的这个要求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为何忽然想看自己哭?
林惊微顺着江秋渔的视线,瞥见了凤桉带泪的一张俏脸,那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是见师妹哭的极为哀伤,所以想让自己也哭上一哭吗?
可林惊微生性淡漠,情绪起伏向来不大,就连身受重伤的时候都未曾掉眼泪,更别说是这种场景了。
她若是真的哭出来,那才不正常。
但江秋渔偏偏恶趣味作祟,非得让女主在大庭广众之下落泪。
她回忆起自己同林惊微相处的这一个多月,似乎从未见过这人落泪,只有偶尔受不了时,林惊微那双漂亮冷清的眼,才会泛起一圈薄薄的红,像融化在一汪清泉里的胭脂,透着难耐的媚色。
只是眼眶微红,尚且如此,若是真的泪盈于睫,又该是哪般风光?
江秋渔承认自己就是单纯想看女主哭,她用金丝缕勾住林惊微的手腕,继续传音:“你师妹的性命就在你手中,哭不哭全在你。”
林惊微明白了,若是她不哭,江秋渔很可能会用金丝缕勒断凤桉的脖子。
丝毫不知危险逼近的小师妹正委屈地同师叔诉苦,就连三师弟也是一脸愁绪,林惊微思索片刻,“好。”
江秋渔惊了,她压根没想到林惊微会妥协,这人真的会掉眼泪吗?
就在她惊疑不定的时候,林惊微并起二指,横在眼前,指尖萦绕着汹涌凛冽的剑气。
江秋渔惊得差点儿从宝座上站起来,她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拽着金丝缕,用力拉住林惊微的手腕,冷声道:“你想干什么?”
这人怕不是疯了吧?
林惊微不明所以,老老实实地道:“我不会流泪,便只能以血做泪了。”
所以她就要划伤自己的眼睛?!
江秋渔在心里对系统感慨道:“我以为我已经够狠了,没想到女主还要更狠一些。”
“怪不得人家能做女主,而我只是个炮灰。”
系统:【……】
【这不是你逼她这么做的吗!】
动不动就拿人家师妹的性命威胁她,林惊微除了听她的话,还能怎么做?
江秋渔想了想,“我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吗?”
“她要是愿意跟我撒撒娇,我也不是不能放过她。”
系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它分不清究竟是女主撒娇更恐怖,还是宿主说她不是个坏人更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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