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醉说:“我不来,你还不是让她抱你去……”
“我不要!”游如许说,周天醉问:“那你不上厕所了?”
“我憋着!”
周天醉说:“憋得住吗?”
游如许说:“憋不住我尿床上!”
说出口游如许都愣住了。
两人对视,游如许脸涨通红,双目夹火光看周天醉,璀璨晶亮,像是不熄的火苗,周天醉和她对视几秒,没说话,倏然起身抱着她去卫生间。
游如许微诧:“你干嘛?”
周天醉说:“不是要上厕所。”
不过她说话声音有些低,感冒发烧,全身没什么力气,刚抱起来走两步都费劲,站原地几秒,才往前走,游如许近距离看到她脸颊上的手指印。
是被打的。
周天醉也看到她通红到微肿的眼睛。
她想问,但全身力气都用来抱游如许,说话的劲都没了,只听到游如许说:“你和谁吵架了?”
说着手摸她脸上,眼眶湿润。
周天醉好不容易把她放马桶上,说:“哭什么。”
游如许低头,不说话,周天醉说:“我帮你脱……”
“不要。”游如许说:“我自己来。”
周天醉闷了闷,没坚持,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她晃了晃手,酸疼的厉害,她手碰了碰游如许摸到的脸颊上,又烫又温暖。
游如许坐了很久,久到周天醉问她:“好了吗?”
她说:“好了。”
门打开,周天醉走进去,低头抱着她,游如许双手搂她脖子,没起身,周天醉就弯腰的姿势,被游如许搂着。
两人在卫生间里,互相拥抱,像两只取暖的小动物,依偎紧搂,半晌,周天醉伸手,打横抱起游如许,将她送到病床上,游如许躺着,问她:“你和谁吵架了?”
周天醉沉默。
游如许又问:“是阿姨吗?”
她不叫干妈了,周天醉低头,游如许说:“阿姨是不是知道了?”
周天醉坐在床边,半侧身,她转头,和游如许目光对上,说:“如果她知道了,你会怎么做?”
游如许呼吸一窒。
她张了张口,没想到余巧会在这样的时机知道她们的事情,乱糟糟的思绪更糊涂,她听到周天醉问:“想和我分手吗?”
“我没有。”游如许低头:“想分手的不是你吗?”
周天醉皱眉:“我什么时候说分手了?”
“你——”游如许话音断了,她抿唇,似是明白什么,周天醉还看着她,游如许说:“阿姨说什么了吗?”
周天醉说:“你还不知道她脾气吗?”
游如许知道,她知道余巧的脾气,能想到她会做什么,游如许抬眼,看周天醉的侧脸,巴掌印太刺眼,她难受的说不出话。
她抓被子边缘,棉质布料被她揉出皱褶,游如许问:“疼不疼?”
周天醉说:“还好。”
游如许说:“骗人。”
周天醉说:“我哪有你会骗人?”
她明明说的是得那天晚上游如许骗她的事,但说出口,周天醉就后悔了,游如许刚刚还有些微红的脸上顷刻没了血色,长睫毛抖了抖,瞳孔瑟缩,像是被什么扎了下,周天醉心里也被扎了下,她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游如许说:“嗯。”似是不在意的态度,但周天醉知道她听进去了,周天醉说:“我刚刚说的,不是以前的事情。”
“我知道。”游如许说:“是以前的事情也没关系,我……”
周天醉说:“我有关系。”
她看游如许。
她有关系。
她不希望以前的事情再伤害任何一个人,她妈也好,游如许也好,她也好。
她们都要走出来。
游如许看着她,抿唇,点头笑了笑,面色依旧苍白,但神色坚定,她喊:“周天醉。”
周天醉嗯一声,游如许说:“伸手。”
以前都是她主动伸手,游如许还是头回叫她伸手。
周天醉伸出手。
游如许从床头柜上拿了东西放在她手心,周天醉低头,看掌心里的证件,照片上的游如许是刚进电视台的年纪,清冷犹如皎月一般。
这个记者证,她很宝贝。
现在放在她手心里。
周天醉问:“什么意思?”
游如许说:“你不是让我回答你的问题吗?”
周天醉低头。
想到先前问游如许的话。
记者重要,那我呢?
如果让你选一个呢?
她,选了自己。
作者有话说:
周天醉:阿冉,厕所。
游如许:憋着。
周天醉:……
第99章 找她
周天醉盯着看手心里的记者证, 游如许还是刚进电视台的样子,她记得那时候和游如许暧昧,去等她下班, 但进不去, 只能在大厅门口等,游如许是刚进没多久的新人, 照理没多少人认识,但来往十个人里,有六个话题都是关于她。
“二组来了个新人。”
“新人?你说游如许?那也不是新人了, 露过面了。”
露过面就是上过新闻,游如许第一次上新闻, 还闹了热搜, 动静不小,但津度电视台三五不时就上热搜, 所以也不是十分令人诧异的事情,可她们对游如许还是特别关注。
“长得好漂亮。”
“我们组里几个啊, 听说都去要联系方式了。”
周天醉换了坐姿, 突然觉得不自在,在她浅薄感情世界里,还没分得出, 这是因为喜欢产生的嫉妒,许久后的某一天, 她想到这件事,还把游如许按床上, 让她一个下午都没下床。
游如许的名字, 就这样贯穿她的生活, 游走在她呼吸的每个缝隙里。
包括她的记者身份。
带来的诸多不便, 她都习惯了。
如果不做记者,她会做什么?
周天醉偏头,游如许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眼睛红肿,她有些心疼的帮游如许敷上,又看向她的手,晚上睡前还不给她看,要换大一套的睡衣,愣是被她揪出来不自然的地方。
“怎么弄的?”
“不小心摔得。”
“你能摔出牙印?”
游如许憋了憋:“咬的。”
她问:“为什么咬手?”
游如许说:“我喜欢!”
有些恼羞成怒的不高兴,她没辙,再问下去又要吵架了,游如许现在和以前也不一样,牙尖嘴利很多,周天醉拉过游如许的手,摸着有印痕的手背,低下头,虔诚的亲了亲,动作温柔。
睡梦中的游如许蹙眉,周天醉松开她。
一整夜,周天醉没怎么睡,她请了两天假,白天在家里休息养病陪余巧,晚上在医院陪游如许,余巧反应比她想象中小很多,就是不准提游如许,哪怕她不经意提到,余巧都会冲她大声斥责,成年后,她鲜少见到余巧如此,产生应激反应,但余巧没有发病,这让周天醉松口气。
游如许谢绝台里的人过来照顾她,陈想原想过来,游如许说:“凶手抓到了吗?”
陈想颓着一张脸:“还没。”
接二连三的打击,徐瑾婉死亡,游如许受伤住院,风远成了台里都不怎么敢接的新闻,现在放施琦手上,所有人都在关注进展,每天警方都要宣一次进展,陈想说:“听说已经查到线人了。”
但她还不知是谁。
游如许说:“你认识。”
陈想张大嘴:“我认识?”
游如许点头:“嗯,你见过,和我撞车的那个人。”
陈想诧异:“什么?”
她蹭一下起身:“真假的!我勒个去!是那个男的?”
游如许嗯一声:“消息还没她对外公布。”
陈想咽口水:“毛骨悚然,你说当初他撞你的车,是故意的吧?他想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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