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暴君的彩虹屁精(137)
不过留着胡须便也显得严肃成熟些,有大男人的感觉,看着才像是一个父亲。
他看见宋普来了,眉头拧在一起,心里的纠结都表现在脸上了。
宋普看他这个表情,实在是忐忑心虚,眼神飘忽,都不太敢看宋国公。
“我儿,你今日在陛下殿中……”宋国公语气沉重地开口,欲言又止。
明明刚从外面进来,宋普浑身都是冷的,但此时额头却是冒出了细密的汗,更有汗水从额角滑落,他尴尬又心虚地问:“怎么了?”
宋国公终于还是说下去了,表情流露出几分痛惜,“你太大胆了,竟在陛下面前衣冠不整,你要庆幸今日是为父去觐见陛下,若是碰到叶首辅或者是其他外臣,定要参你一本。”
宋普呆了,“啊?”
宋国公道:“你如今也十七岁了,在别的地方都是可以做爹的年纪了,怎如此不懂事?陛下宠幸你,那是你的荣幸,作为臣子万万不可恃宠而骄,陛下虽改过自新浪子回头,但脾性到底执拗,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之前被吓病了的教训还没受够?怎还如此不小心??”
宋普:“…………”
他忽然觉得自己标榜直男委实辱没了直男这个词!
但凡一个稍微有一点不正常的人,看到他在皇帝寝宫里脱掉了亵衣,又躲到了桌子底下,定会怀疑些什么,而宋国公他不!他就差左脸写个“浩然正气”,右脸写个“钢铁直男”!
他爹!才是真正的直男!而他,只是个虚假的深柜!
宋普为自己的虚假痛哭流涕。
宋普的尴尬到脚趾抓地症突然不治自愈,一脸受教的表情,“是儿子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爹您才是深谋远虑!儿子听爹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宋国公见他当真听进去了,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也多亏陛下这些时日脾气越发温和,不然你如何能如此放肆。”
他这时候才看见宋普披风里鼓鼓的,便问:“你肚子为何这么大?可是藏了什么东西?”
宋普将披风掀开,“是陛下赐给我的夜明珠。”
宋国公一惊,眼里流露出一丝惊羡,“陛下当真宽容大量,竟还赐你如此重宝?”
宋普道:“陛下说我受了惊吓,补偿给我的。”
宋国公一听,难免动容,“陛下如今真的是浪子回头,竟如此阔绰。”
宋普:“……”
看来宋国公也知道澹台熠很抠门。
宋国公收回了看向夜明珠的目光,语重心长地说:“你要好好的伺候陛下,谨言慎行,万万不能恃宠而骄,万万不能忤逆陛下,可听进去了?”
宋普慢吞吞地道:“我知道了。”
他看宋国公这个德行,好像都能看到未来澹台熠说要娶他当皇后,宋国公来句我儿不配的画面了。
第115章 飞鸽传书
因为宋国公的铁直, 宋普的尴尬症不治而愈,心情格外愉快地吃了一个饱饭,做了一个美梦。
翌日醒过来, 宋国公又找了宋普,给了他国公府库房里的钥匙,对他说:“你不知,陛下护食得紧,虽生在帝王, 但尤爱晶莹剔透之物, 我记得当年皇后也是如此, 陛下与皇后倒是一脉相承,他予你如此重宝,面上不说, 心中肯定不舍,你也要投其所好,有来有往才是。”
宋普拿着钥匙, 心里隐隐兴奋, 他还不知道国公府家底如何。
宋国公本来有事, 又怕宋普舍不得挑好些的东西,便跟着宋普一起去了库房。
国公府的库房只有宋国公有钥匙,也过了明路, 无论挑什么都是送给陛下的, 断断不会有人敢说什么, 因而宋国公对宋普说:“大胆些挑, 左右都是给陛下进贡,不搬空了库房,即使老太爷也断然不敢说什么。”
宋普听了,便开始挑了起来。
如此一看,国公府家底竟也颇厚,成斗的珍珠,满匣子的珠宝玉石,将昏暗的库房照耀得玩如白昼。
宋普挑来挑去,轻了拿不出手,重了又舍不得送,一时之间犯了难。
最后还是选了一做仙子登月的羊脂玉摆件,宋国公一看,满意地说:“你眼光不错,便将此物献给陛下罢。”
宋普左看右看,又舍不得了,只是对着宋国公没好意思说,待拿着那摆件进宫,见到澹台熠,将摆件献给他,便暗戳戳地开口道:“陛下,臣送了您一件珍宝,礼尚往来,陛下是不是应该也回赠臣?”
澹台熠刚刚看到进账还来不及高兴呢,便听到他说了这句话,伸过去抚摸的手指微微颤抖,“……孤不是送了宋卿一颗夜明珠了么?”
宋普道:“那不是补偿臣的么?”
澹台熠觉得自己乃是一国之君,总不好在宋卿面前表露出抠门的性子,但他心情不悦之时,前往库房观宝,发觉库房里晶莹剔透的宝贝越发少,夜深人静之时难免懊恼痛惜,如今面对宋卿,也确实两难。
他风轻云淡地道:“孤想亲亲宋卿。”
他使出了一记生硬的转移话题之术。
宋普也知道他在转移话题,也不说什么,主动凑上去亲了亲澹台熠的嘴唇,等澹台熠要深入之际,宋普又退开,郑重地道:“陛下日理万机,又如何能将时间浪费在臣身上?臣想要看到陛下成为千古一帝,流芳百世,只能忍痛牺牲臣与陛下相处的时光,陛下放心,臣待月圆之夜,一定会给陛下满意的答复。”
说罢,便对他行了行礼,震声道:“陛下,臣告退!”
澹台熠伸出手想挽留,却又无话可说,眼睁睁地看着他退出去了。
“……难道是孤不回礼,宋卿给孤甩脸色了?”澹台熠猜疑,随即又摇头否定,“孤的宋卿那般善解人意,又怎会为区区珍宝给孤脸色看。”
宋卿对他寄予厚望啊,他也不能辜负宋卿才是。
澹台熠想起刚才刚尝到还来不及细品的甜味,忍不住咂巴了一下嘴,舔了舔一下唇回味,空虚了。
这时候曹喜走进大殿,小心地在他耳边说:“陛下,太后又闹病,陛下您看……?”
澹台熠听到太后这个名字,顿时烦了,他冷声道:“请太医,无论什么病症,开最苦的药。”
曹喜一听,顿时明白了。
如今的皇帝也开始爱惜名声了,左右太医请了,做足了面子,外人也万万说不了什么。
他低着头推下去,临关门时,飞快地瞥了一眼座上,看见了澹台熠又开始柔和起来的表情。
曹喜关上门,心中想,这样的皇帝比从前委实好了许多,至少他再也没有被迁怒了。
*
天气越发寒冷,宋普早晨起来,打开窗户要透一透这满屋子的热气,便看见外头的花圃落满了厚厚的白雪。
一夜之间,竟是下起了大雪。
灯笼进来,看见宋普打开了窗户,着急道:“少爷,你穿这么点怎么行,赶紧多穿些衣服,莫要受凉了。”
他一边说,一边将窗户关上了。
宋普看了一眼灯笼,突然顿住了,他猛然发觉,灯笼这厮居然跟他一样高了!!!!
或许是宋普的目光太过炽热,灯笼回头一看竟是被吓到了,“……少爷为何这般看奴婢?”
宋普沉吟片刻,“你平日里吃些什么?”
灯笼迟疑了一下,微微红了脸,眸光闪烁起来。
“……”宋普说:“我只是问你吃什么,你做什么脸红?”
灯笼羞愧地低下了头,“少爷,奴婢平日里吃的是少爷的饭菜,但绝对是少爷先吃,奴婢再吃,绝对没有偷吃!少爷明鉴!!”
宋普:“……”
他深深地看了灯笼一眼,他吃他的饭菜,两人一样的伙食,为何他蹿高了二十几厘米,他原地踏步?
森冷的雪天,宋普忧郁了。
今天天气太冷,宋普飞鸽传书给澹台熠,上书:陛下安好,昨夜雪下三丈厚,甚冷,臣可否告假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