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开荒记(15)
景蕖把沾满血迹的树叶扔开,“我不知道,我尽量,不是说白熊不危险么!?”
野请他主持仪式,是他答应后,野才去找白熊的,这要救不回来,就算祭祀不对他有意见。
他都过不去自己那关,景蕖呼吸急促,在脑子里想止血的办法。
贝低声跟他解释道,“白熊并不危险,不过我们遇到白熊兽王,有两个白熊那么高,防御力十分惊人。
我们偷袭了那头白熊兽王,可惜低估了它的破坏力,交手后,我们处于下风,我劝野赶紧撤退。
但野说,白熊兽很快就会北迁,错过可能就拿不到牙齿,没听我的,他……他还有救么?”
景蕖皱着眉头,那白熊牙就那么重要?!重要到连命都不顾?!
是不是傻呀,死了还怎么跟云结成伴侣?
他气得胸口疼,冷冰冰的开口,“我尽力。”
出去打水的人很快拎着水回来,景蕖让旁边的山摁住绵绵树叶,倒水把伤口上的血稍微冲开些。
好歹能看清楚伤口,然后取出银针,穿上绵绵树叶拆出来的线,低头开始缝合伤口。
他不是医生,没做过手术,没缝合过伤口,甚至没看过别人怎么缝合,不知道伤口该怎么缝。
但是他知道这种大型伤口,若是不缝合,就不能止血,止不住血,野只有死路一条。
现在在部落里,再没人能有他缝合技术好。
他只能硬着头皮,把野的肚皮当布料,按照缝衣服的方法缝。
景蕖缝惯衣服、兽皮,缝的很快,银针上下翻飞,拉扯着绵绵树叶里的线,有些钝。
一边缝一边拿水把野的肠子冲洗干净,往肚子里放,顺便检查肠子上有没有伤口。
他只能够缝些皮肉,若是肠子上再有伤,那他真是有心无力,是阎王索命,等死吧。
好在没有,算是老天保佑。
景蕖秉着呼吸,缝着伤口,不知道溪水会不会感染细菌,没办法,烧开水太慢,就部落里的石锅,得烧半小时才能烧开。
半小时野估计就直接嗝屁,也就不用缝了都。
尺长的伤口,景蕖足足缝了15分钟左右。
过程十分漫长,好在被他缝合的地方,慢慢的开始止血凝固,血流的没那么猛。
让野不至于流血而亡,等把伤口缝合完成。
血慢慢的止住不流,留下条扭曲的疤,祭祀看着景蕖的双眼冒光,“伤口上的血不流了!有救?”
景蕖全程神经拉紧状态,刚松口气,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浑身脱力,满头的冷汗。
鱼走过来扶他,“你没事吧。”
景蕖虚弱无比的摇摇头,“还行,你帮我把他身上的伤口清洗干净,我给他上药。”
说着看向祭祀,“还不确定,等上完药,等等看会不会有感染发热,若是能撑过去,就有救。”
鱼替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才走过去,仔细清洗伤口,景蕖跟着撒药粉,手都是抖的。
野身上伤口太多,到后面药粉不够,就直接用祭祀的药草搓成药草糊糊裹上,勉强够。
等上完药,景蕖哆嗦着把伤口都用绵绵树叶包扎好,才坐下来歇口气。
整个部落的人,都在旁边看着他,景蕖坐下去的那瞬间,众人的眼里充满着惊讶和敬畏。
这,这就是他们未来的祭祀么?!
野伤的那么严重,他们都以为野必死无疑的。
没想到,还能救回来,虽然野还没醒,可他们却莫名的相信着,野肯定能被救回来!
景蕖喘口气,看着野旁边的人,“你去把野的头发和胡须剃掉,看看头上有没有伤。”
那人恭敬的跟他行礼,“是。”
第17章 腊肉
景蕖坐在原地休息,恢复体力,看着那人拿着骨刀给野剃头,手起刀落,野脑袋很快被剃地光溜溜的,还挺圆润饱满。
好在并没有看到伤口,大概是野知道头部很脆弱,所以把脑袋护的很好,连轻微的抓伤都没有。
景蕖松口气,撑着权杖站起来。
拿着木杯,从旁边装水的木桶里,舀出半杯清水,兑进去颗小还丹。
又继续往水里面,扔进去两颗补血的大红药,略想想,还是觉得胸气不顺。
野的这种想要白熊牙齿,不要命的行为,让景蕖很是冒火!
康康他,从现代的舒适窝里,穿到这要啥没啥的远古来,已经是非常的难受!
虽然仓库里有带着80万两金子。
可是那么多钱,在这里却连花都花不出去,看着只会让他更加难受。
刚来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惨兮兮的,在洞里冷得瑟瑟发抖,生怕自己被冻死。
这两天稍微好点,能睡踏实,可每天都绞尽脑汁,怎么改善部落的环境。
天天跟着鱼出去采集砍柴,就这么几天时间,他手指上都磨起层茧子来。
还不是咬着牙,努力让自己活下去、过好点。
他自暴自弃了吗?!要死要活了吗!?寻死了吗?!
在景蕖看来,想跟云结伴侣可以,为结伴侣,去猎白熊可以。
可那得在自己实力范围内,要是为白熊牙丢掉性命!就毫无意义!
别说野现在还活着,能活着,那都是奇迹。
若不是有他在部落里,或者说,他手里没有小还丹、大红药这些外挂。
流血过多、伤口感染、外加各种并发症,野当场去世的几率高达90%以上!
这么想着,景蕖就觉得不能太便宜野。
从仓库里摸出来几大片黄连,捏碎后放进去,才把水杯递给鱼,“把这个给野喝下去。”
鱼小心翼翼的接过水杯,走过去给野喂水,野重伤昏迷,不能自己吞咽,水喂的有些困难。
就半杯水,足足用了五六分钟,才喂下去。
等忙完,鱼走过来问他,“这样就行吗?”
景蕖点点头,“嗯。现在就等野醒过来,可能需要些时间,他伤的太重。”
祭祀跟族长都在旁边等着,看着景蕖把野的肚皮缝好,让血液不再像溪水般流淌。
又给野处理伤口,喂药,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些惊愕。
显然景蕖缝合伤口动作,让他们十分震惊。
尤其是祭祀,他活得久,见过许多祭祀,大部落里的祭祀也见到过。
却从未见过有人这样处理伤口的。
简直……神乎其技。
这些方法,难道是兽神教会景的么?
见伤口已经处理完,野还躺在那昏迷不醒。
山冲围在山洞外面的人挥挥手,“都别再这里围着,该干嘛干嘛去。”
贝跟着要回自己山洞里,景蕖喊住她,“你们遇到的那白熊兽王,是不是还没死?”
他刚替野处理伤口,没发现野身上有白熊牙,野都为颗牙齿都伤成那样。
若是那头白熊还伤着,不如替野弄回来,免得他白受这么重的伤。
却听山说,“白熊是种特别暴躁凶狠的野兽,而且特别的记仇,惹怒它们,除非是弄死。
否则跑是跑不掉的,它们很会从背后偷袭。”
贝跟着点头,“是的,先前我劝野撤,野说想要试试,后来惹怒白熊王,就再没机会再逃跑。
它总是特别狡猾,试图从背后偷袭我们,我们只能跟它拼命,我的速度比野慢些。
野若是扔下我跑,肯定是能跑掉的,我都以为自己会死在白熊王手里。
没想到野居然会不跑,还能杀掉白熊兽王。”
她边说着,脸上露出些狂热的表情,“野真的好厉害,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初级战士!”
景蕖,“……”
原来不是为白熊牙齿不要命,那他还喂野那么多黄连,好像有点过分。
唔,反正野还昏迷着,感觉不到苦吧,应该。
他轻轻咳嗽一声,“那白熊的尸体,离部落远么。”
贝摇头,“不远,就在山的那边。”
白熊兽王死后,看野伤的太重,她急着送野回来,没空管兽牙和兽皮,现在正准备赶去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