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古开荒记(40)

　　若没有女人愿意替他们生孩子，两个男人过日子在部落里是很常见的，咱们部落土和枝就是。”
　　景蕖，“……呃。”
　　土和枝是狩猎队的，虽然都不是战士，两人住在一个洞里景蕖是知道的。
　　可他一直以为他们跟鱼和贝是两姐妹一样，是两兄弟，没想到他们居然是一对。
　　景蕖稍微有点懵，但又觉得祭祀说的有道理。
　　好像自古以来，女人的数量都稍微偏少，娶不上媳妇，两男人搭伙过日子的情况，都并不少见。
　　祭祀还惦记着他跟野的事情，追问道，“景，你觉得野怎么样？”
　　大河部落有盐石，有食物、有女人，那又能怎样，他们部落有野，在祭祀眼里野是最优秀的。
　　就没有把野派出去，还解决不掉的事情！他们部落里有野，景肯定是舍不得离开的。
　　景蕖表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挑水去。”
　　祭祀洞里有放着水缸，水都是他抽空挑的，刚巧用完，景蕖拿着扁担木桶，准备去小溪边挑水。
　　走出洞口，就碰到拎着两木桶的野，景蕖没注意看差点撞到桶上，野赶紧避开，擦着边过去。
　　刚被祭祀点完鸳鸯谱，景蕖这会看到野，心里还有点尴尬，表情僵硬的让开洞口，“进来吧。”
　　野沉默着拎着桶进洞里，把水倒进陶缸里、木桶放下，这会有水用，景蕖就不出去直接做饭。
　　边跟野说话，“野你留下来吃饭呗，我准备炖点骨头汤喝，多给你烤两块肉。”
　　昨天他们分到些咩咩兽骨头，正好拿来熬汤，等下喝汤前往碗里放点蒜苗，能稍微去膻腥味。
　　野没拒绝，走到他旁边坐下来，递给他张绿树叶，景蕖往锅底下添完柴，接过来看。
　　是用碎瓷片磨成的小圆片，有青色、有白色、还有青白混合的，都打磨的很圆润、挺漂亮的。
　　圆片中间还钻着孔，景蕖拿到手里细看，笑着问野，“你想我帮你做项链，还是手链？送谁的。”
　　野抿着嘴角，半响才吭哧出声，“给你玩。”
　　景蕖，“……？！”
　　给他玩，怎么好好的突然送他礼物？
　　他猛地转过头去瞪着祭祀，你是不是已经跟野说过啥啦？！
　　祭祀摇摇头，随即老怀安慰的笑笑。
　　看来这事情不仅是他觉得合适，野恐怕对景也有些朦胧的好感，很愿意亲近景。
　　这很好，不用他个老头子多管闲事！
　　景的性子不像云那么活泼跳脱，要是喜欢野，肯定是愿意跟野结成伴侣的，这样就很好。
　　祭祀虽然给景蕖一种老谋深算的感觉，却是不会说谎的，见祭祀摇头，景蕖皱着眉头看向野。
　　见他表情平静的回望过来，眼神里透着疑惑，才相信祭祀是真没在野面前随便乱说点啥。
　　乱替他们拉红线。都怪祭祀突然跟他说这些，害得他疑神疑鬼的，景蕖尴尬的摸摸自己鼻尖。
　　他觉得部落现在的状态就很好，野同样很好，若是等野再大些，真喜欢他、想跟他结成伴侣。
　　景蕖觉得自己会考虑答应的，但不是现在，更不是因为祭祀要求野去做，若真是那样可就太没劲啦。
　　略松口气，把那些圆瓷片收下，等着以后做成首饰拿去集会交易，“你找到能做武器的陶片吗？”
　　野轻轻摇头，“太小，会断。”
　　这都是陶片的特性，景蕖同样无能为力，没办法改正这个问题，只能把这件事先搁置。
　　认真的做早饭，骨头汤是他昨晚上睡觉前闷在陶锅里的，早就熬得白白浓浓，里面还有肉块。
　　闻着喷香，是他跟祭祀的早餐，景蕖生好火，把羊肉切成块状薄片，往锅里放点油开始煎肉。
　　等到肉煎好盛到盆里，撒上点葱花，景蕖把肉和汤都端到桌子上，搬凳子到桌子跟前开饭！
　　祭祀喝着暖乎的羊肉汤，笑眯眯的看着野，“景做的肉好吃吧。”
　　野略微疑惑，歪头看看祭祀，随即点点头，“嗯！”
　　祭祀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那以后你就跟我们一起吃，让景做肉的时候带上你的份。”
　　您这撮合的意图还能更明显点儿么？！
　　景蕖无声的瘪瘪嘴，拿筷子戳着块羊骨头开始啃上面的肉，没吭声阻止祭祀的打算。
　　谁让他嘴贱，非得跟山开玩笑，说要去大河部落不回来。
　　让祭祀知道跟着焦心，要撮合他跟野，这不典型的自作自受么。
　　况且他并不讨厌野，经常找野帮着做东西，做饭的时候带上野的，多做点肉，他觉得没有问题。
　　野似乎有些疑惑，略思索半响，才点头同意，这事就这么定下来。
　　等在祭祀洞里喝过肉汤，野出门跟狩猎队去打猎，景蕖背着背篓跟鱼去捡油桐子。
　　跟他预想的差不多，地上油桐子很多，有些已经腐烂，但大多都还没腐烂，或者说没完全腐烂。
　　整片山坡从头捡下来，把采集队携带的背篓装满还没捡完。
　　景蕖决定背回去后再来捡，暂时先不挖野菜，部落里几顿不吃野菜没关系，桐子腐烂就太可惜。
　　这些桐子若是烂掉，就要等好几个月，新的桐子才会成熟，多存点桐油当然是最好的！
　　就这样采集队来来回回好几次，背着背篓忙活整天，才把山坡上散落的桐子，全部都捡回去。
　　这些桐子的表层壳已经都腐烂干净，不用再进行专门的腐烂处理，可以直接晒干用来榨油。
　　水季里很少有太阳，第一批桐子运回部落，景蕖让人把石锅架起来，烧火对油桐种子进行炒干。
　　被陶锅淘汰的石锅总算派上用场，这些捡回来的桐子，景蕖准备半数炒熟，半数炒干就行。
　　炒熟后桐子进行榨油，能得到纯的熟桐油，熟桐油比较粘稠、成膜快，可以用来浸透保养家具。
　　生桐油可以用来点油灯，制作肥皂等，榨完桐油剩下的桐子渣，能用作肥料肥田、还能杀虫！
　　采集队还在不停的往部落里运桐子，部落里老人们正搅动石锅里的桐子进行炒干，景蕖在思考。
　　他在琢磨怎么榨桐油，榨油无非就是先把桐子或碾或磨成碎渣，随着桐子被磨碎、就会出桐油！
　　但这样的出油率肯定很低，重点在磨碎后的碎渣，用绵绵树叶收集包裹成油饼，放入到凹槽内。
　　再对凹槽进行重力挤压或者敲打，桐油就会随着凹槽的缝隙流淌出来，在下面用盆接住就行。
　　想到就干，景蕖准备先做石磨，就是那种下面是圆形基底，在上面滚圆柱形碾石的石磨。
　　这种石磨如果做的大些，可以穿上木杠，套上牲口推磨……虽然牲口现在还不见踪迹。
　　但这并不妨碍景蕖做美梦，所谓不怕做不到、只怕想不到！他能够想到，自然有天能够实现。
　　现在么，景蕖看着自己面前的小石磨，安慰自己这只是个模型，等到山他们回来，再做个大的！
　　石磨做出来，景蕖继续做木工，做个深凹型的木框，最下面垫上木板，把四周牢牢的框起来。
　　再打磨出跟凹陷处契合的厚实木板，等到油饼放到凹陷里，再把木板放上去，进行敲打挤压。
　　桐油就能顺着下面缝隙流淌出来。
　　两样工具都制作完工，最先开始炒的桐子也有生有熟，都在他旁边框子里堆着。
　　景蕖准备开始榨油，先把炒干的桐子碾碎，包成油饼后放入凹槽，再对凹槽上的木板进行敲打。
　　等看到透明略带金黄的桐油从木板缝里流出，景蕖总算能松口气，蹲下来仔细看着那些油。
　　部落里的人比他更兴奋，“油！是油，跟肥肉熬出来的更亮更好看，真的是油！黑果能出油！”
　　“真的是油啊，看着真漂亮，就是有点难闻。”
　　“可惜景说不能吃，这么好看，为啥不能吃？”
　　说着还忍不住舔舔嘴巴，回忆着肥肉煎出来的油香。
　　“景说有毒，吃完肚子会疼，浑身难受，说不定会死人咧，你可别想着偷吃呀！”
　　“胡说，我最听景的话，怎么可能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