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设计师(38)
夏谨亭冲徐煌天做了个请的手势:“时间宝贵,若是先生没有制衣需求,请不要妨碍我们干活。”
徐煌天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清醒地认识到,夏谨亭是真的在往前走,夏家,蒋家,所有过往如淤泥般牵绊住他的东西,都已与他无关。
就连徐煌天,也成为夏谨亭记忆深处的一抹灰,这场较量,终究还是夏谨亭赢了。
徐煌天不情不愿地离开亦铭坊,想起日前,宋凯霖曾拐弯抹角地向他提过,夏谨亭搭上了顾阙这艘大船。
彼时徐煌天信以为真,如今看来却是假消息,夏谨亭如若真搭上了顾阙,何以只是在亦铭坊当个小小的店员,顾阙作为亦铭坊的正牌老板,完全可以给他安排更优厚的岗位。
这样想着,徐煌天联系上了宋凯霖:“今日在亦铭坊,我碰到夏谨亭了,他在店里当店员。”
“什么?!”宋凯霖惊了,“他在亦铭坊当店员?!”一时间,宋凯霖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喜的是种种迹象表明,夏谨亭并没能爬上顾阙的床,忧的是,亦铭坊到底是顾阙的产业,其中的弯弯绕绕,宋凯霖一时间还想不清楚。
不过,他的想法与徐煌天一致,如若顾阙真的把夏谨亭当宝,何以只是让他当个店员,须知店员每日要应付客人,很是辛苦,遇上个脾气大的主儿,还要挨骂受气,搁谁都不忍心让自己的心上人受这种委屈,可见顾阙压根不在意夏谨亭。
可不知怎么的,宋凯霖的心里总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隐忧,或者说是一种莫名其妙的危机感,总觉得事情正在逐渐脱离控制,往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方向发展。
“不行,我得去亦铭坊看看!”宋凯霖撂了电话,打定主意前往亦铭坊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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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诺&柳振笙:谢谢大家关心,我们领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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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霖和柳振笙相识十年,他们是旁人眼中的“官配CP”,CP粉无数。
唐诺知道,自己和林霖没法比,他只求能靠柳前辈近一点,再近一点……
唐诺:前辈,你总叫我乖孩子,可这一次,我不想再乖了。
第三十一章
这一日, 夏谨亭正收拾货架, 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宋少, 欢迎光临。”
他转身,见宋凯霖穿了一身白色西服,领口系着浅蓝色领带。
宋凯霖四下一打量, 径直朝夏谨亭走来,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夏先生,你在这儿工作?”
夏谨亭每次见到宋凯霖,都觉得面前开了朵硕大的白莲花, 面上看着温和无害,内里却渗着毒汁。
对付这样的人, 最好的办法就是打直球:“如你所见。”
“那正好, 我想做身衣服, 你替我瞧瞧。”宋凯霖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月份牌,牌面上绘制着一个穿淡蓝色西服的男子,胸前别了朵白蔷薇。
夏谨亭皱眉道:“做不了。”
“做不了?怎么会?”宋凯霖瞪大了眼睛,“亦铭坊可是海城首屈一指的西服店,表哥难道不是看中你的才华,才把你招进来的?”
瞧这话说的, 一来质疑夏谨亭的能力, 二来质疑夏谨亭与顾阙的关系,十足的杀伤力。
果然,宋凯霖话音刚落,店中众人看向夏谨亭的眼神就带上了一丝微妙。
“我的意思是, 图画得不对,所以衣服做不了。”夏谨亭直言不讳。
宋凯霖一脸惊讶,蹙眉道:“可这画,出自齐暄之手……”
齐暄在海城人心目中是神笔马良,画工一绝,宋凯霖的意思是,画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夏谨亭。
却不料夏谨亭没被齐暄的名头吓住,反倒冷笑出声:“出自齐暄之手,所以呢?”
见宋凯霖一脸莫名,夏谨亭提高了声量:“如果我没记错,宋先生留洋时学的是设计吧。”
宋凯霖不疑有诈地点点头。
“那就奇了怪了,你难道不知道服装效果图和普通插画不能相提并论吗?”夏谨亭问得一脸真诚。
宋凯霖脸色一白,轻声道:“齐先生的画细节不错,照着做应该可以……”
“细节不错?你是没瞧见人体都扭曲了吗?衣服的褶皱也没画,关键要素全都没有,你照着做一个试试?”如果是普通顾客说出这样的话,夏谨亭并不会生气,可宋凯霖不同,他在留洋时主修设计,没理由不知道服装效果图和普通插画之间的区别,拿着一张插画嚷着要做衣服,分明是司马昭之心。
宋凯霖没料到夏谨亭会突然发难,众目睽睽之下,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抱歉,我只是……开个玩笑。”
场面一时十分尴尬,周厚知道宋凯霖是大老板的表弟,早存了巴结的心思,当即瞅准机会,冲夏谨亭喝道:“宋少是客人,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只不过实话实说,周师傅既不赞同,定是有信心能将这月份牌上的西服做出来,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夏谨亭一边回怼,一边给周厚挖了个坑。
“这……这……”周厚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涨红了脸道:“我也……做不出来,宋少不若找找别的师傅?”
两只大尾巴狼都想让夏谨亭吃瘪出丑,不料自己掉坑里了,周厚与宋凯霖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宋凯霖不愿留在亦铭坊当笑话,随口搪塞了两句,便借故离开了。
他一走,周厚又耍起横来,笑得不怀好意:“你可知宋少的身份,他可是三爷的表弟,得罪了他,你准吃不了兜着走!”
又是顾阙,夏谨亭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如果此刻他的情绪可以通过数字表露,脑门上必定冒出一排的“好感-10”。
每一次事情只要跟顾阙扯上关系,就必定没好事。如果说顾先生于他而言是福星高照,顾阙就是妥妥的灾星。
宋凯霖原本想借制衣刁难夏谨亭,回头再寻个由头让管事将夏谨亭开除了,没想到被夏谨亭反将一军,在人前失了脸面。
他在外还能维持风度,回到家中便拿茶壶茶盏撒气,将房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碎。
“哎哟,我的儿,你这是做什么!”宋凯霖的生母兰氏一进屋,就被这动静吓一跳。
宋凯霖一个劲儿地发狠撒气:“姓夏的,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在人前下我脸?!”
兰氏一脸担忧地看着儿子,她已习惯了宋凯霖的性子,面上看着温和柔顺,通情达理,私下里却是另一幅面孔。
兰氏本人是个与世无争的,也不怎的就生出这么个儿子来。
宋凯霖发作了一阵,猛地握住兰氏的手,一迭声说:“娘,你去求姨妈,让我进亦铭坊!”
兰氏皱眉道:“好端端的,做什么又闹这一出。”宋凯霖却铁了心,缠得兰氏松了口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