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后明君成了邪神(115)
现在只是一回想,冀望就觉得心口里的一股郁气直冲脑门,把他整个人的怒火和烦躁都挑了起来。
但现在已经找到了复活收容物,等拿到复活收容物并让终虚之的身体复活,那么钟叙那边也再也不能再瞒着他了。
所以这最后一点时间,他不介意让钟叙继续窝在壳子里,让他享受着最后的躲避时光。
但这样一来也苦了冀望自己了,看着钟叙躲着自己避着自己,冀望就心脏一阵紧缩;明明之前的相处他们还相处得很舒适的,但只因为他表现出了那么一丁点对他的感情,钟叙就又把他那身刺给立了起来。
他的感情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这个问题如同一根针一样扎在冀望心里,搅得他整日不得安宁,而这也是他现在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看向钟叙时目光里流露出浓郁情感的原因,在钟叙眼前维持着平静已经花光了冀望的所有力气。
“快了,很快了——”
冀望喃喃地安慰自己,他告诉自己,只要终虚之的身体能够复活,钟叙那边迟早要跟他坦白,迟早不得不面对他,他可以再给钟叙一些时间躲避,等到他从终虚之身体里醒来的那刻,钟叙再没有地方可以躲,要躲也只能躲进他怀里。
冀望目光灼灼,眼底深处满是快要压抑不住的渴望。
终虚之死去的那段日子里,他没日没夜的都在后悔,后悔为什么手段不强硬一点,后悔为什么不强迫的也要让终虚之成为自己的人,即便终虚之不接受,他绑的锁的也要把人捆在自己身边,让他只能看着自己,只属于自己。
可真要当他面对着活生生的终虚之,他就变得心软、不舍,连逼迫他的方法都绞尽脑汁的去想最轻柔的手段,宁可再花时间去铺垫,也不想强迫决绝的把人捆在身边。
但是他的小心翼翼和温水煮青蛙没有用的话,他也不介意手段强硬些。
猎人再有耐心,手段再温和那也是想把猎物据为己有。
为了达到目的,他就算再不忍也会用尽手段的,毕竟比起钟叙恨自己,他更怕这人离开他。
在心里盘算了一阵,冀望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不由得苦笑出声。
费了这么一大翻功夫,到头来竟还是这模样?
冀望脸色很难看,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洗完澡出来的雷虎被冀望那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
“老大?”
看出冀望状态不好,雷虎皱眉的询问。
冀望这才注意到雷虎洗完澡走了出来,他抬起头看向雷虎。
雷虎直接被冀望此时的眼神给吓到了。
“老大你?”
此时冀望的双眼布满了血丝,让他的眼睛看起来赤红一片。
雷虎沉吟了下,问:“是在担心接下来的行动吗?”
“不是”冀望说。
“那是因为什么?”雷虎不怕死的又问了声。
“你去把林立换回来,我就没事了。”冀望抬眸看着雷虎说道。
雷虎心跳直接漏跳了一拍,好半晌才讷讷地说:“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对钟叙有什么想法吧?”
冀望看着雷虎,漫不经心地说:“我是对钟叙有想法,有什么不可以吗?”
嗡的一声,雷虎脑子里炸了一下,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冀望,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
“老、老大你都知道了?”雷虎木然的问。
冀望挑眉反问:“我知道什么?”
这雷虎果然知道什么,只不过他早已经有了确认,这会儿也不需要从雷虎这里得知什么了。
雷虎想问你是不是知道了钟叙就是终虚之。
但话到了嘴边就被雷虎自己给憋了回来,他想到万一冀望是在炸他呢?他可不能被自己漏了底。
脑子里叽里咕噜地冒着许多想法,没等雷虎理清思绪,十点到了。
掐着时间,钟叙虚化的身影从墙壁的另一边穿透过来,来的第一时间钟叙就去门口打开了阳台的落地窗,让爬过阳台的林立走了进来。
因为林立的存在感极低,即使他整个人挂在酒店外的墙上,也没人会注意到他。
钟叙恢复身形后,没有找沙发坐下,而是直接坐到了旁边的一张布艺小木马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房间的特色,这张小木马是镶嵌在沙发里的,这会儿被拉了出来摆在一边,格外地可爱。
冀望看着钟叙径自骑到布艺小马上,眼神有些移不开,直到钟叙朝他看来,冀望才连忙收回了视线。
明明感觉到刚才冀望在看自己,但等钟叙抬头看去时,他再一次没能捕捉到冀望的视线,微微皱眉,钟叙跨坐在布艺小木马上面摇晃着开启了话题:“今天初步地看了下那中心花园,我也确定了复活收容物所在的位置,我觉得可以由我先去查探一番,确认一下下面的真实布局,然后再制定盗取的办法。”
他这话一出,当即就被冀望否决了:“不行。”
钟叙看向冀望,这一次他对上冀望的视线了,他心想,难得啊,这些天来他似乎还是第一次跟冀望对视?想着些有的没的,钟叙问:“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吗?这秘密基地在这里那么多年都没人发现还搞成了旅游景点,本身就说明了他们的自信。”
“不用,有了目标地点,就没有暗谍进不去的地方。”冀望摇头说:“你老实呆着,别以为你的虚化能力就真的无敌了,你不知道这下面是不是就有针对你这能力的收容物。”
钟叙皱皱眉,他反驳道:“我还是觉得我是最适合的人,你知道我的能力的,不管下方有什么收容物,我肯定能提前避开,下面不可能全都是收容物吧?那下面的人怎么办?”
钟叙提出的选择是最适合不过的,查探这件事目前没有人比钟叙更适合,就算是冀望下边精心训练的暗谍甚至是他自己,都比不上钟叙的异常能力。
雷虎这时候也插嘴道:“我同意钟叙的想法,这花园的地下设施存在这里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被人发觉过,那说明他是绝对隐秘的,想要打探内部的情况,花的时间一定不少,不是短时间内能成的。”
冀望沉默,他在钟叙喝醉时听了许多,其中关于终虚之身体的异常,时间拖得越久对钟叙越不利,目前他们离得远,还没影响,但就这么任由那身体的异常发展下去,天知道那对钟叙灵魂的牵引力量哪天就会直接来到钟叙面前?
钟叙自告奋勇地申请自己去查探,当然也是因为这个。
别以为说躲在国外离安夏国远就没事了,就这么任由它发展到后来,钟叙躲到天边都没有用。
“还是我去吧,等我确认了情况回来,咱们就想办法行动。”钟叙又说。
冀望就算担心钟叙的安慰,但到了现在也不得不同意,他想了一下后说:“好吧,你去的话千万小心,有任何不对劲立刻回来,我不需要你冒险,你一定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没有什么比你重要。”
钟叙猛地抬头看向冀望,心想,冀望这话是什么意思?
与钟叙对视,冀望同样直视着他。
随后还是钟叙先移开了目光,他看不出来冀望眼底的情绪是什么,这让他有些慌。
接下来房间里的四人又详细地商讨了许多细节,确定了这一次的行动方案。
在临近十二点时,他们这四人小会也终于开完了,钟叙再次穿墙回去,而再一次爬阳台的林立却被冀望给叫住了。
“你别走了,钟叙今晚行动,我有事要跟钟叙交代。”冀望说。
然后先一步回到房间并且已经躺在床上开始玩智脑的钟叙,听到阳台上的动静后也抬眼看去,但等他看清从阳台进来的人时,钟叙整个人就坐直了身体。
“怎么是你??”钟叙看着冀望惊讶又警惕。
冀望进来后先打量了下整个房间,然后才坐到钟叙隔壁的床上,视线这时候也才看向钟叙。
“煦煦……”
钟叙心中一跳,“干、干嘛?”他的手下意识的抓住了身下的被子。
冀望有一堆话想说,但到了钟叙面前却说不出口,他是真的很不放心钟叙自己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