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梗选手(147)

　　“我只是一只普通的小狗，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普通的小狗都绝育了，但你没有。”姜临川坐在一旁修改兰撒的。以为把文档隐藏起来我就看不到了？真是天真。
　　“那我把这些题目都写完，有没有什么奖励？”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兰撒便决定给自己弄点好处。比如说被亲一下或者晚上一起洗澡什么的。
　　“我这里有一顿毒打，打算送给不听话的小狗。”
　　“嘤。”兰撒立刻沉默，开始写数学题。
　　作为男人，总应该承担一点什么。
　　如果是临川的要求，不管是什么，他都会努力完成的！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姜临川敲击键盘、笔落在作业本上沙沙的声音。
　　兰撒可以用两只爪子合起来握笔，倒也不影响他写字。
　　但一只处于沉思状态，甚至抓耳挠腮的哈士猪，不管怎么看都充满了喜感。
　　夜深人静，兰撒终于写完了所有的数学作业。
　　“好了，你今天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跳舞三十分钟。”
　　“不过你高兴的话，多跳一会儿也没有关系。”
　　兰撒摇了摇尾巴，心里甚至有一点小小的骄傲。
　　临川一定是想看他跳舞了！却不好意思说，就拿任务当借口！
　　看来自己跳舞的样子果然很迷人，已经完全把临川迷住了。
　　“你想看我跳什么，昨天的舞吗？”兰撒问。
　　“可以。还有一些新的，等一会儿给你看。”姜临川沉吟两秒。
　　“好。”
　　兰撒重新打开音乐，放起抖肩舞的bg。
　　这次他并没有调小音量，属于正常外放的范围。
　　随着音乐的节奏，他直立起来，再次开始扭动身体。
　　以前兰撒也是一个热爱艺术的人，爱音乐，也爱舞蹈，更爱文字。作为亡灵君主，其他人不配欣赏他跳的舞。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欣赏他跳舞的人，或许这就是命运吧。
　　姜临川表面一片平静，内里已经翻江倒海。
　　如果不是他定力好，或许要被活活笑死在这里。
　　昨天已经拍过了抖肩舞，但是在黑暗情况下拍摄的，今天开着灯，拍得更清晰。姜临川打开手机拍下了这个视频，如果不是担心兰撒因为太聪明而被抓走的话，他已经上传了视频平台。
　　直面大胖狗的舞步，会带来巨大的心理冲击，没有人能忍住不笑。但兰撒跳得太认真了，姜临川并不忍心笑出声。那未免也太不尊重兰撒在跳舞时抖动的肉了。
　　直到他跳完，姜临川才开始鼓掌。然后用优美的彩虹屁把他吹得飘飘欲仙，十分膨胀。这种行为就应该多多夸赞，兰撒尝到甜头，就会自觉跳舞。
　　“好了我们来看看这个舞蹈，叫极乐净土。”
　　姜临川点开视频，兰撒瞬间瞪直了眼睛。
　　居然还有这样的舞蹈，节奏未免也太快了！
　　原来他没有办法化形，是因为跳的舞不够高级吗？
　　“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跳舞，不辜负你对我的期待。”兰撒元气满满道。
　　“乖孩子。”
　　姜临川摸了摸他的头。
　　他也确实很期待兰撒跳极乐净土的样子。
　　翌日，兰撒成功跟着姜临川去片场，围观他拍戏。
　　这部电影其实已经到了拍摄尾声。
　　季宁以转学生的身份重新回到这个学校，因为优异的成绩和出众的外表备受推崇，很快取代柳子杰，成为这个学校的新任校草，就连校花李思琴都对他十分殷勤。他改了名字、学籍信息，没有人把这个人和以前那个唯唯诺诺、备受欺凌的胖子联系在一起。
　　他有意无意地接近李思琴，温柔的举动让李思琴心动不已，很快以他的女朋友身份自居。但学校里喜欢他的女生太多了。没有人送上祝福，那些女孩反而开始欺负李思琴。
　　没有证据的暗害，监控视频总是恰到好处的消失。鞋里出现的玻璃渣，椅子上的胶水，课桌里泼洒的红墨水，一切都让曾经骄傲的李思琴痛苦不已。
　　被报复的人不止她一个。
　　曾经围殴过季宁的混混、男同学，纷纷因为打架斗殴被抓入派出所拘留，情节严重的甚至被开除学籍。学校里教导主任、以及班主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也引发诸多家长的不满。甚至还有校领导贪污受贿，他的儿子、女儿在学校飞扬跋扈，肆意欺凌其他的学生。
　　不知道是谁在疯狂匿名举报这些人。
　　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一一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李思琴试图向季宁寻求帮助，却等到了他说分手。
　　“你一直被欺负都是因为我。”
　　“以后再也不会了，只要我和你分手，她们都不会再欺负你了。”
　　“放心吧，你以后安全了。”
　　季宁笑容温柔，甚至摸了摸李思琴的头，非常宠溺。
　　李思琴摇头。刚开始的确是这样的，后来这件事就变成了其他人发…泄情绪的出口，早就脱离了最开始的初衷。
　　她希望能得到季宁寸步不离的保护。
　　“很快就要高考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学习。”
　　“高考完之后再说。”
　　这个温柔的人，仍然照得和以前一样温暖迷人。却完全无视了她的求救。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什么我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经历过这些？”
　　“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要遭遇这些？”
　　李思琴情绪激动，晕倒过去。
　　姜临川原本在削桃子，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水果刀划破指尖。
　　“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
　　他把刀贴在李思琴脖颈上，来回滑动，拭去水果刀上的血迹。
　　“比起其他人，你是最幸运的。”
　　他只是想让这个天真又自私的人感受一下等量的痛苦。
　　不过没有办法让对方的父母出意外，他也不想那么做。
　　他在欣赏她的痛苦，这是他亲自营造出的局面。没有人无辜，可她也付出了代价。如果他真正做出了残忍的事，那他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季宁把水果刀和桃子一起丢进垃圾桶，缓缓露出一个笑容。
　　这不算是释怀，也并不是放弃复仇。
　　真正的报复还没有结束。
　　等这一段拍完，片场里所有人都开始鼓掌。姜临川的戏份在这里就快结束了。这也是整部电影最核心的情节。
　　他一步步操纵人心，组成一张精密的大网。这些事情表面上都与他无关，实际上都离不开他的暗示和推动。
　　最痛苦的时候，他曾经想过要杀死伤害过自己的所有人。
　　现在却开始明白，在最美好的年纪，让对方亲眼见证同龄人的恶意，被伤害，被欺凌，也是一种不错的报复方式。
　　那种从容不迫、游刃有余，最后高傲收手的姿态，都令人拍案叫绝。
　　稍有不慎就会让观众对这个角色升起厌恶之感，而姜临川却并不会给人这种感觉。
　　回去后兰撒又开始做数学题，还要尝试练习新的舞蹈。
　　每次忙完，差不多已经到了晚上。他还要睡在姜临川怀里恢复精神力，更新量大幅度减少，以前的日更两万变成了日更一万。
　　姜临川的戏份只剩最后几个镜头。
　　后来季宁打了急救电话，目送李思琴被抬上救护车。
　　他这段时间拍摄了所有人欺负李思琴的证据，并将此全部寄送给了李思琴的父母。
　　他们都相当疼爱女儿，而且有一定地位。看到那些证据后怒不可遏，开始起诉那些参与校园暴力的学生。也查清楚这是一场处心积虑的报复，想找罪魁祸首的时候，季宁已经坐上了出国的飞机。
　　在回学校之前，他已经成功拿到了国外名校的offer。
　　“当你想过去死，又有了活下来的勇气，什么都不能阻止你达到目的。”
　　最后一个镜头在飞机上完成，拍完后，姜临川很快就能带兰撒回家了。
　　每次杀青剧组都会好好喝一场，但姜临川要保护嗓子，众人知道他的职业，也没有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