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渣攻我和残疾大佬好了(78)
“那我就先帮你收着,”贺济悯抓着铃铛往自己兜里塞,嘴上又添了一句,“你要是想拿回去,随时来我这儿取。”
对于这句,邢濯没回应,虽然手里的铃铛没了,但是始终保持同样的姿势没动。
贺济悯自己坐着,看着跟自己视线齐平的邢濯,就伸手拽他,自己跟着起身站起来,“要是没别的事儿,你早休息。”
贺济悯抬脚往门口儿的方向走,就听邢濯在后头说了句,“锁了。”
“门。”邢濯又补充了一句。
“所以,跟沈仲烨出门是为了什么,”邢濯的声音由远及近。
贺济悯再转头的时候,人就被邢濯墙上压,这个时候再听,邢濯特有的低音就开始往耳朵里钻。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声音要是再沉一点儿,估计光是听动静我都想跟你做点儿什么苟且的事儿,”贺济悯嘴上说着恭维的话,手里还是把人往外推,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对他来说有点儿吃亏。
单论邢濯,贺济悯知道自己根本就没胜算。
“生意总得货比三家,”贺济悯虽然身上被人强制禁锢,但是面儿上还是云淡风轻,“邢爷瞧我,不是一样?”
邢濯视线往下,看着贺济说着话的嘴,就轻轻凑近。
贺济悯稍微往后仰了点儿,直到后脑勺碰在墙上,他就闭了眼。
毕竟,现在逼近的那双眼睛,让贺济悯不怎么想多盯着。
太热。
但是贺济悯等了很久,他以为的触碰并没来,最后睁眼的时候后,发现那双要命的眼睛还在自己脸前。
两个人中间就靠着双方的呼吸在维持距离,贺济悯微微侧过头,“所以今天来就是亮诚意。”
“之前说好的,”贺济悯把头转回来,眼里成了一片清明,“你我之间,诚意要够。”
这是贺济悯能信邢濯的最直观的理由。
“那就别急着走,”邢濯伸手拉着贺济悯往回走。
贺济悯跟在邢濯身后,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邢濯从客厅展柜里拎了瓶酒。
长颈的绿瓶身,在围着的包装上印了个大写的X.C。
再上头是一串儿字母Hapsburg Gold。
邢濯在拿出来的时候就把酒开了,“你要诚意,我给你诚意。”
贺济悯是看着邢濯把整瓶酒往喉咙里灌,甚至贺济悯都来的及拦。
等贺济悯从邢濯手里把酒往回拿的时候,才看见上头89.9%的标签。
“你也用不着,”贺济悯凑近还能闻见一股弄烈的酒精味儿。
贺济悯还说着话,邢濯就已经自己伸手把自己的领带勾着下来,往贺济悯手里放,“绑上我。”
“你可以录像,可以对我做任何事,”邢濯自己往沙发上坐,“去弥补或者体现我的诚意。”
邢濯的声音开始逐渐模糊,“先绑上我。”
贺济悯瞧着拗不过他,就先一边配合,一边把邢濯身后的靠垫往他背后塞,“你说,我听着。”
“你可以随意找我的把柄,”邢濯看着贺济悯,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说,“就算是上次,我对不起你。”
贺济悯听着邢濯把话说完,自己怔了一会儿,身上就靠了个人。
低头看见邢濯那一排睫毛,现在眼睛闭得紧,吃剩了轻微的呼吸。
上次。
对不起?
贺济悯没反应过来邢濯嘴里的事儿,身上的邢濯就醒了,刚一睁眼对方就先叫了声哥哥。
因为事情发生的过于突然,并且全部在贺济悯的预料之外,他盯着邢濯没动。
贺济悯正愣着神的时候,脸上就放了双手。
现在这双手什么都没带,接触到的地方就是这双手最温暖的部分。
“我做错了么?”邢濯把手在贺济悯眼前晃了晃,“哥哥为什么绑我?”
贺济悯没说话,但是把邢濯手上的领带松了。
“没什么,”贺济悯低头给文恩去了电话,意思是晚上不回去,让文恩把贺濯照顾好。
对面的文恩好奇问,“是临时有什么麻烦么,要是需要帮忙...”
“不是麻烦,”贺济悯回头看着现在正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往这儿看的邢濯,捏了下眉心对着文恩解释,“就是晚上需要照顾另一个小朋友。”
文恩听见这话就没多问,自己说了句知道,就挂了电话。
贺济悯自己从烟盒儿里倒出最后一根烟,放在嘴上的时候,邢濯就撑着手过来,“哥哥这是什么。”
贺济悯现在有种错觉,尤其是邢濯用着成人的声音,但是讲着小孩儿一样的话,在多听一遍,贺济悯都想在邢濯脸上掐一把。
“哥哥生气了么,”邢濯整个人就这样趴上来,看着贺济悯的眼睛往上,“还是阿濯惹哥哥生气了是吗?”
现在就是邢濯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身上揽罪,贺济悯就是一个没反应,邢濯自己就已经哭上了。
琥珀盛水。
也就大致如此。
“没有,不是,”贺济悯对着现在的邢濯连烟都不想点了,看这邢濯的这张脸,他只能伸手把烟拿远了,像对个真正的小孩儿那样,对着邢濯放缓口吻,“你没错,”贺济悯说完盯着桌上的酒瓶,自言自语,“就是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睡觉去,”贺济悯手上赶着人,嘴里说着话。
他在想之前邢濯说的所谓“诚意”。
现在故意当着自己的面儿醉酒,还找绳子把自己拴着,因为邢濯以为自己醉酒以后应该是个狂躁脾气,至少他认为这幅面孔,要是对着外人流出去,对他的影响不好,或者在醉酒状态下的自己,行为言语不受控制,保不齐就能被别人套了话,所以现在邢濯故意这样露短,目的就是——
让贺济悯自己去找破绽。
这种行为,简直——
跟翻肚露皮的狗一样。
“哥哥?”邢濯现在一手拉着贺济悯,一手往床上坐,自己把长腿盘起来,往边儿上拍了拍软绵的被子,“哥哥坐。”
贺济悯没打算做,想的就是明天早上跟邢濯说清楚,这样的坦诚未免有点太趁人之危,“你躺好,我看着,”贺济悯就算坐着,但是要是想要对上邢濯的视线,他就得抬头,“阿濯大了,得自己睡。”
邢濯照旧是一身西装,里头的白衬衫现在就被刚才的白酒污了,现在还能闻到一股呛人的酒味儿,贺济悯临走,又改了主意,指着他身上的衬衫说,“等会儿我帮着你把这个摘了,你晚上能睡得踏实点儿,”贺济悯说着的时候手就上去了。
之后邢濯都表现的异常配合,
直到一个半身赤条的人现在以一种极为幼稚的姿势笔直地坐在床上边儿上。
“行了,你往——”贺济悯指挥着邢濯往里歪,但是话还在嘴里滚着的时候,贺济悯就突然看见邢濯的后背。
那是一张爬满疤痕的肉|背。
从上面你能找到任何钝器的形状,有的像是条痕,有深有浅,但是最多的是不规则的圆痕,贺济悯离得近了点,最后掰着邢濯的肩膀阻止他继续往下躺的动作。
细烟、藤鞭、短刀。
贺济悯在心里对造成这些伤口的物件细数,越数眉头皱得越深。
以前的时候因为大部分都是关着灯的,所以他都没发现,虽然这些伤口现在看起来已经年代久远,时间往回推算,基本都是集中在邢濯小时候那几年。
“哥哥是不是也嫌我丑,”邢濯抱着手往床上蜷,最后整个人的脊椎在背后弓起,撑着的皮肉牵扯伤口变形,“妈妈也说丑,爸爸也说丑,他们都说——”
“不是,”贺济悯打断他,自己伸手撑着往往邢濯身体两边放,自己贴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去覆盖上那些对邢濯来说可能较为残忍的东西,然后凑在他耳边说了句,“哥哥觉得,阿濯是最好看帅气的阿濯。”
邢濯的后背很热,跟手掌的温度简直形成两种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