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被和亲了(35)
他和陆璟也算是这京城里人尖了,到头来竟然狼狈到需要协议结婚?
一旁重阳暗自嘀咕道,这陆小侯爷看上去倒是诚恳,谁知道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男人那点心思,他多少还是了解的,越是说得好听,往往就越不可靠。但是木头那种什么都不说的,难道就可靠了吗?还不是一样没个结果?
重阳看着自家日渐消瘦的殿下,心里凄凉地像是看着自家白菜一般。
明明也盼他能有个好因缘,可看着凑上来的人,各个都像那拱白菜的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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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楚沉说去看看容妃,本只是为了搪塞陆瓃。
但既然已经到了宫门口,他索性还是去了一趟明月居。
这几日他生病的事情,容妃并不知道,所以一见到楚沉瘦了一圈,面色也苍白的厉害,当即吓了一跳,心疼得不得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呢?”容妃一脸心疼的拉着楚沉道:“是不是上回挨了打,心里一直梗着气呢?”此前楚沉被下药的事情,容妃并不知道,木头的事情她自然也不知,楚沉也不打算告诉她,免得惹她担心,便顺着她的话道:“是啊,窝火了好一阵子。好在老天有眼,如今杨钦成了废人,贵妃也被父皇厌弃了。”
皇帝那日被气得吐血,此后一直没缓过劲儿来,否则贵妃说不定已经被褫夺封号了。这件事儿本来就是有理说不清,贵妃和杨钦无论有没有做苟/且之事,单是俩人衣衫不整待在一处,就够皇帝动杀心了。
一国之君,而且是个狭隘要面子的一国之君,怎能受这份窝囊气?
可以说皇帝这场病,间接救了贵妃一次。不过出了这种事,她再想得宠是不可能的了,有没有那个身份,也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母妃没用,不能为你挣个好前程,连你的婚事也做不了主。”容妃大概是看到楚沉的病态,想到了那日楚沉被打一事,不由悲从中来,掩着面开始抽泣。
“母妃不必自责。”楚沉忙安慰道:“父皇如今病重,朝中之事都是三哥说了算。儿臣与三哥交好,三哥会护着儿臣的。”
容妃闻言问道:“太子不会让你做什么为难的事情吧?”
“三哥对儿臣很好,母妃不用挂虑。”楚沉笑道。
容妃闻言这才放心了些。楚沉自来到这里之后,容妃对他一直很好,他早已在心里将容妃当成了母亲。如今他见容妃担心,自然少不得说些好话哄她安心。
“你从前总是谨小慎微,处处不露锋芒,到头来该来的,什么也躲不过。”容妃朝楚沉道:“如今既然决定要跟着太子,便好好扶持他,想来太子顾念兄弟情义,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楚沉点了点头,开口道:“儿臣记住了。”
容妃勉强笑了笑,嘴上说着不担心,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朝堂风云诡谲,实在不是楚沉该待的地方,可他身在皇家,纵然想躲只怕也躲不掉。
“当年你姐姐被逼和亲,母妃跪在御书房门前求着陛下收回成命,跪了一日一夜眼睛都快哭瞎了,最终还是没能保住她。”容妃红着眼睛对楚沉道:“沉儿,母妃对你别无所求,只求你平平安安,来日找个稳妥的人成家,至于旁的,母妃都不在乎。”
楚沉闻言心中颇为感动,点了点头开口道:“儿臣记住了。”
楚沉在明月居喝了两盏茶,正打算要走的时候,遇到了前来传话的姚公公。姚公公一见楚沉忙躬身行礼,态度十分恭谨,看得出他对楚沉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想来是因着太子和质子的关系……
“姚公公有何贵干?”楚沉冷声问道。
“回殿下,是尧国的国师进了宫,说有宁安公主的信物要亲手交给容妃娘娘。他虽是出家人,但毕竟是个男子,来后宫走动多有不便,所以便候在了御花园的凉亭中,让老奴来请容妃娘娘过去一趟。”姚公公开口道。
不用问,尧国国师进宫肯定是太子允许的,如今皇帝就是个摆设,就连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也成了太子手下跑腿传话的人。
“请公公带路。”容妃一听说有宁安公主的信物,当即便有些激动。楚沉原本不打算掺和,但念着容妃毕竟是个活在深宫中的女子,怕她应付不来,所以便带着重阳一起跟了过去。
重阳此前说尧国国师吃了童男童女炼制出来的长生不老药,楚沉还以为是夸张,如今一见对方确实包养得宜,完全看不出是个中年人,倒像是个二十出头的英俊青年。
“这位是六殿下吧?”国师朝容妃行了礼之后,看向楚沉。
楚沉抬手朝他施了礼,开口道:“听闻国师带了公主的信物,本王便陪着母妃一起来看看。”
国师闻言伸手从随侍的小童手里接过一个木盒,将木盒递给了容妃。容妃神情激动,一双手忍不住一直颤抖,楚沉见状接过木盒拿在手里,帮容妃打开了木盒。
只见木盒里头摆着一个瓷瓶,一对夜明珠,一块金锁,还有一封信。
“瓷瓶里是尧国极为珍贵的丹药,危难之时有续命之效;这夜明珠是大将军迎娶公主之时送给公主的信物,公主念着娘娘孤独,便赠予娘娘做个念想;金锁是公主的孩子戴过的,尧国有风俗,兄长戴过的金锁传给幼弟幼妹可保平安,这应该是给六殿下未来的孩子准备的。”国师很耐心的一一解释道。
“她……有个孩子?”容妃强忍着哽咽问道。
“宁安公主与沧绥王子育有一子,如今孩子在公主身边。”国师道。
楚沉闻言一怔,心道你们尧国强迫女子改嫁也就罢了,竟然连别人的孩子也一并接收?这习俗可真够奇怪的,沧绥王子老婆儿子都送人做礼物了?
容妃拿过那封信,取出来看了一眼,信并不算长,通篇都是宁安公主在报平安,只说自己过得很好,不曾受过委屈。容妃拿着那封信反复看了几遍,强忍着的泪水还是滑出了眼角。
“你们先带母妃回去歇息吧。”楚沉朝伺候容妃的宫人吩咐道。
容妃闻言朝国师施了个礼,便带着宫人和那个盒子走了。
待容妃离开,楚沉看向国师,问道:“宁安公主,确实安好吗?”
“是。”国师开口道:“贫道不打诳语,也没必要欺骗殿下。”
楚沉闻言点了点头,本想说几句拜托对方照拂的话,但一想自己和国师也没有交情,这种要求很是唐突。而且对方即便答应了也未必会践行,反倒白白搭进去一个人情,念及此楚沉朝国师施了个礼便打算告辞。
楚沉今日穿了广袖的薄衫,朝国师拱手的时候便露出了白皙的手腕。国师目光落在楚沉手腕,隐约看到血红的朱丝蜿蜒而过,目光不由一滞,开口叫住了楚沉道:“贫道听闻,九殿下在大楚之时,颇得您的照拂,倒是要多谢殿下了。”
楚沉一怔,开口道:“本王不曾照拂过谁,国师怕是弄错了吧?”
“上元节宫宴,殿下不记得了吗?”国师似笑非笑的道。
楚沉闻言忙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国师客气了。”
“九殿下乃是尧国的最金贵的人,殿下的举手之劳,照拂的可是尧国未来的天子。”国师开口道。
楚沉见对方面上不动声色,可说出来的话总给人一种话里有话的感觉。他知道对方看着年轻,实则阅历丰富,也不敢跟他打机锋,淡淡地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国师远远看着楚沉的背影,面上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神情。
这朱丝极难养成,几年前他托人给在大楚为质的九殿下送过一条幼虫,算着日子也该养成了,怎么今日这朱丝会在大楚六殿下的身上?而且国师到了京城也有几日了,九殿下竟然从未朝他提起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