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敌国太子后我被和亲了(73)
太医闻言战战兢兢的道:“不知是不是老臣医术昏庸……方才给太子妃诊脉的时候,竟是诊出了喜脉。老臣无能,请殿下再传太医院的刘太医来诊,他在这方面比较擅长一些。”
太医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忐忑无比,众所周知,太子妃来王城不到一月光景,再怎么说也不可能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啊。既然如此,这孩子肯定是在大楚之时怀上的,至于孩子是谁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他虽然诊的确切无疑,但为了顾及暮天阔的面子,只能吞吞吐吐的不把话说得太死,万一暮天阔有别的打算,他也算是给自己找个退路。
没想到暮天阔闻言并未发怒,而是问道:“太子妃……何时有孕,可能诊的出来?”
“臣……臣不才,诊真约莫得有……近三月之期。”太医硬着头皮道。
近三月之期……
三个月之前,暮天阔尚在王府之中。
那这孩子……的的确确就是暮天阔的。
暮天阔看向楚沉,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又是自责又是懊悔。
太医瞥见暮天阔的神情,心中颇为纳闷。
为什么太子殿下被人戴了绿帽子,非但不愤怒,看起来似乎还挺激动?
“太子妃如今着了风寒,对胎儿可会有影响?”暮天阔问道。
“有孕之人最要紧的是头三个月,稍有不慎便有滑胎的危险。”太医道:“万幸太子妃腹中的胎儿已经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否则这几日一番折腾,多半是保不住了。”
暮天阔道:“今日起你与刘太医一起为太子妃保胎,太子妃的饮食起居,入口的膳食汤药一律由你们验看之后才能送到他面前。若是太子妃身子有任何的闪失,唯你二人是问!”
“是。”太医忙磕头应是。
送走了太医之后,暮天阔心情依旧难以平复。
楚沉怀的是他的孩子,他心里当然是高兴的。
可与此同时,他却又生出了几分忐忑和焦虑。
陆璟再看到暮天阔时,便见他一脸愁容,面上丝毫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
“太子殿下应该已经知道了吧?为何还是愁眉不展?”陆璟问道。
“小侯爷,孤有一事不明。”暮天阔问道:“既然这孩子是孤的,他为何一直不肯相告,甚至还随身带着落胎的药?”
陆璟开口道:“太子殿下是否怀疑过这孩子的来历?”
“有过。”暮天阔坦然道:“你们已经有了婚约,孤知道你对他有意,他也并非会拘泥于小节之人,所以……孤有这个怀疑不奇怪吧?”
陆璟闻言撇了撇嘴道:“这话改日陆某一定要说给太子妃听一听,免得陆某连人家的手都没摸过呢,平白受这种冤屈。想来太子妃知道此事,心情应当也颇为精彩。”
暮天阔:……
可以但没必要。
“你还没有回答孤的问题。”暮天阔问道。
“他不告诉你,是怕你不认呗。”陆璟道:“怕你堂堂一国太子,会以做过男宠为耻,而这孩子是你在他府中待过的唯一证据。倘若你介意那段经历,这孩子于你自然是留不得的,甚至就连他自己……’
暮天阔闻言一怔,万万没想到楚沉还有过这样的思量。
“孤从未对他说过此事,他怎会……”暮天阔拧眉道。
“你是没说过,人家却是将你的处境都思量好了。”陆璟道:“再加上宫宴上那杯毒酒,别说是他了,连我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楚沉没想到,暮天阔回到尧国之后的处境,并不想他想的那般坎坷。相反,暮天阔归国一事,非但没有过多的阻碍,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众望所归。
当然,这主要归功于尧国皇室中的人际关系相对来说较为简单。皇帝只有皇后一个伴侣,而皇后唯二的两个孩子,一个已经夭折,暮天阔是皇帝唯一的嫡子,甚至是唯一的亲子。再加上他在大楚忍辱负重六年,归国后行事雷厉风行,短短月余便在朝堂立足了威信。哪怕此前对他颇有微词的朝臣,之后也都挑不出什么错处来了。
暮天阔被陆瓃这么一提点,茅塞顿开。
从前他没想清楚的一切,瞬间有了解释。
楚沉那样的性子,做到这一步,得受多少委屈啊!
暮天阔只要一想到楚沉这些日子以来的不安和恐惧,便觉得心疼不已。
“九哥!大侠!”暮天/行拄着个拐朝两人走来。
暮天阔一见到他便皱眉道:“不是让你在府里养伤吗?又跑过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嫂嫂。”暮天/行说着就要往寝殿里奔。
暮天阔伸手拽住他将人扯回来,开口道:“你嫂嫂累了,在休息。”
“那我去看看小宝宝。”暮天/行转身走了两步,又问道:“她在哪儿呢?”
“你回府养伤,少让她见到你,免得长大后学了你一身毛病。”暮天阔道。
“不是……我……”暮天/行闻言颇为不服气,但暮天阔心里正烦着呢,压根没耐心应付他,便朝陆璟道:“劳烦小侯爷帮孤把人扔出去,免得孤亲自出手再将他另一条腿也弄伤了。”
陆璟闻言憋着笑将暮天/行抱了起来朝外走去。
暮天/行一脸不高兴,挣扎道:“有什么了不起!别以为就你府上有孩子!”
“就是,殿下若是喜欢孩子,大不了自己生一个玩儿!”陆璟笑道。
“你说什么?”暮天/行问道。
陆璟一怔,想起回来的路上楚沉朝他提过几句暮天/行的身世,以为自己戳到了他的痛处,当即有些懊悔,正想找补几句的时候,却闻暮天/行问道:“我也能生孩子吗?”
陆瓃:……
你能不能生,我又没试过,我怎么可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
第五十九章
楚沉这一病,在床上躺了好几日。
因为他怀着孩子,太子不敢给太猛的药,所以病好的便慢了些。
几日之后,待身上的烧退了,他都还没什么力气。
若非太医提议让他要起来走动走动,暮天阔恨不得让他再躺上十天半个月。
“头还晕吗?”暮天阔问道。
“没什么感觉了,就是腿有些软。”楚沉道。
暮天阔闻言便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楚沉一脸无奈道:“太医说了让我走动走动,你这么抱着我,和我躺在床上有什么区别?”
“外头能晒晒太阳,屋里闷。”暮天阔道。
楚沉看了一眼来往的宫人,觉得十分难为情的道:“让我自己走!”
暮天阔依言将他放下来,但依旧有些不放心,便伸手揽着他的腰,并肩陪他在院子里散步。
“肚子不疼了吧?”暮天阔问道。
“不疼了。”楚沉闻言转头看了暮天阔一眼,开口道:“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嗯。”暮天阔道:“都怪我,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早知今日,当初说什么也该将你带走。”
楚沉闻言道:“我也没受什么委屈,再说了如今母亲也在身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暮天阔闻言开口道:“你对我从来都没什么期待,所以才不觉得委屈,是吗?”
“我应该对你有什么期待吗?”楚沉问道:“你毕竟是一国太子,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人,我总不能盼着你天天跟我儿女情长吧?”
暮天阔闻言面色一黯,心里顿时有些空落落的。
楚沉这个人想要接近非常容易,他对谁都不设防,接受一个人全凭个人好恶。所以他当初能轻易便接受暮天阔成为自己的男宠,也能轻易接受陆璟这个朋友。但他看似毫不设防的外表之下,却有一条不会轻易让人越过的线。换句话说,接近他很容易,被他接受也很容易,但想要跨过他心里那条线,却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