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萧钰咬咬牙,冷哼道:“我怎么会担心他。”
“说谎。”萧牧尘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果你不在意他,你根本不会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你是不敢看他,对吗?”
萧钰咬了咬牙,将脸挪向别处,“不对,我只是不想看他。”
“我觉得,你和左易还是要说清楚比较好,这样互相折磨,有什么意思?”
互相折磨吗?
萧钰苦笑,他的师弟心里从来都没有他,要真说折磨,也只有师弟折磨他的份,何谈互相一说,不过这种话,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师兄,我给你的这个药可不比我之前给你的,这个药我不知道能保你命多久,所以你绝对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明白吗?”萧牧尘道。
萧钰点了点头,不过这头点的十分不走心就是了。
萧牧尘看在眼中,有些无奈地说:“师兄,不要总想着寻死,你师父已经回来了,如果你死了,他该有多伤心啊!”
师父……
师父确实是让萧钰活下来的理由,但这并不是勇气。
“行了,我不会离开。”
萧牧尘将药箱收拾好,然后背在身上,看着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人,有些无奈的笑道:“好吧,我就当你是认真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语毕,萧牧尘便转身离开了。
彼时,在距离这个宅子不远的密林里,一个身穿黑衣的人看着萧钰所在的宅子,嘴角勾起了一抹浅笑,“很好,了然道人醒了,接下来,我的计划也可以实施了,萧钰,不要怪我,这就是你的命。”
第374章 劝解
厨房里,左易看着放在火上的药膳陷入了沉思,方才在师兄卧房中发生的事,刺的他心口隐隐作痛。
“阿易。”
师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左易急忙整理情绪,转身看向了然道人,拱手施礼,“师父,您来了。”
“嗯,为师来和你说说话。”了然道人说着,迈步走到了左易身边,“阿易,你和你师兄到底怎么了?你们以前不是最亲近的吗?怎么现在连话都说不上两句?”
左易低下头,好不容易调节好的情绪瞬失控了,他垂着头,眼眶逐渐湿润,但最终,他还是把眼泪咽了下去。
年少无知,不知什么是咽泪装欢,如今长大了,才发觉,这咽下的哪里是泪,分明是一把锐利的小刀,一遍遍撕扯着他本就伤痕累累的心。
“师父,弟子之前不是说了吗?弟子惹师兄不高兴了。”左易垂下头,佯装无事的笑了笑,只是这笑带着几分苦涩。
“那你还记得你之前说过要怎么做吗?”了然道人问。
左易愣了愣,随后点头:“记得。”
“既然记得,那为什么今天一见你师兄就走了呢?如果你真的想你师兄原谅你,你就不该这么落荒而逃。”
“师父,你说的那些,弟子又何尝不知呢?”
左易知道他是要面对的,但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他只要看见师兄,他心里的愧疚就让他说不出话来。
了然道人知道左易为难,但他并没有因为这个就去对左易多方劝解,有些事,还是要他自己想通,自己面对比较好。
于是,他走上前,拍了拍左易的肩膀,权做安慰。
随后,他将目光挪到了那已经煮好的药膳上,缓缓说道:“阿易,药膳好了,给你师兄端过去吧。”
左易犹豫了一下,缓缓地点了点头,他还是不敢见萧钰。
这边左易畏首畏尾的时候,那边萧钰他早已穿戴整齐,坐在了从前总坐的棋盘面前,那上面,是一个残局,是一个他知道如何破解,却不愿意破解的残局。
每每看到这个残局,他总能想起左易,他和他的师弟,可不就像这盘棋吗?明明知道如何化解,但他却过不了心门,就索性这么残着。
也许经历了风吹日晒雨淋后,这残局会逐渐消弭,到那也要好久以后,久到他的肉身彻底消散。
外面有风吹过,萧钰觉得这风凉的很,比以往的风都凉上许多,就在他感叹这个春季怎么这么寒的时候,他突然意识到,不是风寒,事他自己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了。
“师兄,萧牧尘的药膳,准备好了。”
就在萧钰看着窗外发呆的时候,左易的声音传进了他的耳中,他下意识的抬眼看去,正瞧见左易端着药膳从外面走了进来,四目相接的那一刻,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的眼睛挪开。
“师兄,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见我,但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否则以后会后悔。”
左易一边说,一边走到萧钰近前,将药膳放到了萧钰面前,检继续道:“师兄,其实……其实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过来的,我……我知道错了,我……”
“你没有错。”萧钰抬眼看向左易,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错的人是我,我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没有我,之后的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甲子山不会毁,师父也不会死,你也不用为了师父饱受十年相思,该道歉的人其实一直都是我。”
左易被萧钰一番话震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局面,师兄的样子甚至让他感到害怕。
“师兄,你不要这么样子,我……”
“左易,你为什么非要从我这里要一个答案,就像以前一样不好吗?我们之间早就没有那么多话了,不是吗?”
“不是的师兄,以前的师父是假的, 他说的断绝关系的话不作数的,我们……我们还是师兄弟,你还是我的师兄,我们不该这样的。”
平日里左易寡言少语,一到关键时刻,他把能想到的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话多且密,且没有重点。
“你想说什么?”萧钰歪头看着自己这个语无伦次的师弟,“如果你想让我原谅你,大可不必,你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我的事。”
“那我们可以回到以前吗?”左易犹豫了好久,说出的话也磕磕绊绊,他是下了很大决心问出了这个他几乎可以猜到答案的话。
“你觉得呢?”萧钰端起碗,萧牧尘的药膳很难喝,黑乎乎的,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不过这东西既然是萧牧尘熬得,想来也不会很差。
萧钰旁若无人的喝起了萧牧尘的药膳,生生的把左易晾在了原地。
左易不想走,但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这么干干的站着,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看着,若是不知内情的人会觉得这是一幅美丽的画儿,其中的酸涩,除了画中人,无人知晓。
这一碗药,萧钰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喝完了,当他放下碗筷,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萧钰,起身走到床边,既然左易不走,那他就装睡,他走做到这份上了,相信左易定是没脸留下了。
然而,不等萧钰上床,那边左易音调陡然一样,“师兄!”
随着一声的响起,萧钰听到了“咚”地一声闷响,他下意识的扭头看向身后,然后他看到他的师弟直挺挺的跪在了他的面前。
“你……”萧钰咬了咬牙,藏在袖子里的手下意识的紧紧地攥在了一起,“你这是作甚!”
“师兄,当初是我太傻,不听劝,师兄可否饶了我这最后一遭。”左易这话说的诚恳,尤其是那双眼睛,隐约泛着泪光。
“我说过了,你不曾对不起我,过去种种,不过是我年轻犯下的错,你跪在这里,究竟是从何说起呢?”萧钰转过身,他不敢看左易,对师弟,他从来心软,所以心软的他苏醒不看,眼不见为净,如此他也能清静些。
“师兄,我不该不信你,我不该不信你还伤你,我不该利用你,更不该在知道我对你的真心后还把你扔在那个冒牌货手上不管不问,师兄,我真的错了,你可否在信我一次,就一次,我保证,日后再不会这般对你了!”
左易说着说着喉咙隐有哽咽,萧钰听在眼中,眼底也阵阵发涩,师弟口中的一桩桩一件件,无不将他拽进那个他根本不想回忆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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