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每天多了半个时辰的上课时间,这半个时辰上课的时间算是工时,如果缺勤,会被扣工钱。
每月都会有考核,仍旧是不合格没有赏钱,达到及格、优秀,分别对应的赏钱。
三个月后,仍旧没有及格过的人取消上课的工时,今后其他人上课的时候,取消上课工时的人不必再去上课,正常做工即可。
除此之外,辅导班还有夜课,从酉时开始到亥时结束,工人们可以自愿前去上课。
奇货城每月会给上课的工人发放一份,足够上工日每天一个时辰上课需要的笔墨纸砚。
想要去上辅导班夜课的人,笔墨纸砚不够的时候,就只能自己花钱从奇货城买。
正式开始上课后,宋佩瑜还拉着重奕去旁听过,结果什么都没听出来。
作为已经工作好多年的人,再看初中生教幼儿园,宋佩瑜只觉得越听越别扭。
处理好奇货城的事后,重奕的仪仗再次出发。
除了盛泰然和平彰被留在赤县郡守府,东宫十率也大多留在了卫郡,他们被拆分打到卫郡各县的守军中。
两万东宫十率,最后只有郝石带着两千多人与重奕返回咸阳。
慕容靖在蔚县的时候,与重奕分别,他要去漠县驻守到年底,再回咸阳述职。
可怜慕容靖当初带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的来,如今走的时候,身后却只有两万大军。
十万漠县驻军,其中五万大军也被打散到卫郡各县中。
曾被重奕带领着冲锋陷阵的一万骑兵已经改头换面,从苍鹰军变成了朱雀军。
在东宫十率极度缺人的情况下,重奕不知道如何说服慕容靖,又从慕容靖手下带走了两万步兵,补充东宫十率。
按照规矩,但凡有人携重兵前往咸阳,都要慢行军以示对咸阳的尊重。
说白就是警告带兵去咸阳的人,别做出让人误会的举动。
于是重奕心安理得的忽略咸阳一封接着一封催他回去的信,直接与大军分开,带宋佩瑜去周边游玩。
临走前,重奕还特别嘱咐郝石,要严格按照规矩,‘慢行军’到咸阳。
想要跟去却被重奕拒绝的郝石欲哭无泪,生怕他都到咸阳外了重奕还没个影子,恨不得每日都带着大军原地踏步。
吕纪和等人既没法劝阻重奕,又不能扔下重奕先回咸阳,只能选择与重奕一起游玩。
他们没那个胆子追在重奕后面,也不想看越来越毫无顾忌的两个人。
便自己制定了路线,与郝石打过招呼后,就带着仆人和私卫自行离开。
可怜郝石就像是同时手握好多个朝着不同方向远飞的风筝,生怕一个不注意,哪个风筝上面的绳子就断了。
他又没办法给这些风筝收线。
这些风筝都有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宋佩瑜与重奕只带着金宝、银宝和来福,轻车简行的进入青县。
入城路引的事有来福去操心,宋佩瑜与重奕在马车里等着进城就是。
宋佩瑜已经不记得从前他来往咸阳和奇货城之间的时候,是否有经过青县,这是他第一次好好的看这座县城。
不知不觉间,赵国的水泥路越来越多。
去年宋佩瑜从咸阳赶往奇货城的时候,还有些地段找不到和水泥路可走,只能走从前破旧又颠簸的老路。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过去,宋佩瑜再从奇货城回咸阳,情况已经大不相同。
除了大军始终有宽敞平整的官路可走,金宝驾车的时候,还找到了从官路直通青县的水泥路。
宋佩瑜一路掀着马车帘子,感受扑面而来的劲风,曾经晕车晕到只能卧倒残喘的记忆竟然已经变得模糊。
进入青县后,宋佩瑜第一感受是热闹。
街边各色店铺竟然比曾经的卫京都要多。
穿着各色衣裳做各色打扮的百姓虽然没有赤县多,但青县百姓们脸上发自内心的舒展,却是宋佩瑜极少在赤县百姓脸上看到的情绪。
重奕与宋佩瑜下马车,让金宝等人先去租个整洁干净的院子,他们则顺着街边小摊开始往前逛。
来福犹豫了许久,没跟金宝银宝一起离开,而是选择远远的跟在重奕和宋佩瑜身后。
他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但太子殿下那么能买东西,总不能让宋大人拎着。
这些小摊上大多都是用色彩鲜艳的碎布拼接缝制的布娃娃,或者用碎玉制作的耳坠、已经有明显划痕看上去却还很新的铁锅、做工粗糙却分量很足的黄铜镯子。
花样百出,有新有旧。
重奕看到新奇东西就想买,还没迈腿就面无表情的拿起阿婆摊子上憨头憨脑的布老虎,询问的看向阿婆。
阿婆笑眯眯的道,“这是我儿媳妇闲暇无事做出来的小东西,用的都是上好的布料,要不是她总与布庄来往,掌柜也不会把这么好的布头留给她。”
重奕难得有耐心,没因为阿婆始终说不到重点而直接离开,反而停在原地听阿婆夸了她懂事细心的儿媳妇好一会。
反倒是阿婆反应过来后不好意思,连声道,“人老了糊涂,竟然没完没了起来,亏得郎君们没嫌弃老婆子。”
“这个布老虎二百枚铜钱,郎君们拿回去给小郎君玩,料子好不会伤了小郎君娇嫩的皮肤,也能讨个驱邪避病的吉利。”老婆子笑眯眯的看向重奕和宋佩瑜,嘴里的好话接连不断。
宋佩瑜知道阿婆误会他与重奕是兄弟或者姐夫和小舅子,才会一直强调布老虎适合小郎君玩。
虽然不至于让他尴尬,但宋佩瑜还是觉得有些怪异,就伸手扯了扯重奕的袖子,让重奕快点付钱。
他向来不怎么出门,就算为了出来玩特意换了低调的衣服,腰间的荷包里却是从咸阳带出来的东西,里面只有金玉宝石。
重奕却在听了阿婆的话后,神色越来越认真,还低声追问了一句,“真的能保体弱的小郎君平安?”
这个布老虎原本是布庄点名想要的东西,最后主顾却临时改口,又不要了。
布庄虽然将布老虎退了回来,却将布老虎的原料钱也退给了阿婆的儿媳妇,还劝阿婆的儿媳妇将布老虎放在布庄寄卖。
阿婆的儿媳妇却觉得,当初布庄点名要这个布老虎的时候,肯给二百铜板的工钱,如今让她寄卖却只肯给五十铜板,分明是在欺负她。
一气之下,便将布老虎又拿回家。
阿婆已经连续将这个布老虎带出来半个月,遇到了许多对布老虎心动的人。这些人听到布老虎要二百枚铜板后却都脸色大变,立刻走人。
便是没马上离开的人,也都用尽理由想让她便宜些。
若是阿婆自己做的东西,她早就卖了。
毕竟布老虎留在手里,永远都变不成银钱。
但这是儿媳妇的得意之作,还因此和布庄掌柜生了暗气,
阿婆便也憋着一口气,说什么也要将布老虎以二百枚铜钱的价格卖出去,否则她宁愿不卖,给她的小孙孙留着。
见到街口出现两名气度非凡的郎君后,阿婆就觉得她的机会到了,立刻将包在层层软布中的小老虎拿出来,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看上去更有气势的郎君不仅表现的对布老虎很感兴趣,还一点都没觉得贵!
阿婆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越发卖力的推销布老虎。
什么趋吉辟邪、百病全消这类不用细想,都知道是假话的吉利话张嘴就来,最后还教了重奕一段俚语。
重奕痛快的买下了这个布老虎。
因为他总往外面跑,随身的荷包里最上层都是银豆子,没等阿婆找秤寻零钱,重奕与宋佩瑜已经走远了。
用各色布头缝制的小老虎已经从重奕手中,转移到宋佩瑜手中。
宋佩瑜边走路,边低着头与憨头憨脑的傻老虎对视,满脑子都是方才重奕将小老虎交给他时,满脸傻气的对他说,阿婆教得俚语的模样。
那是父母对孩子念叨的俚语,期望孩子能无病无灾的长大,也有让布老虎做替身,为孩子替病挡灾的意思。
重奕对他念是几个意思?
他才不信重奕会相信这种民间传闻。
青县毕竟是在赵国境内,风俗上与咸阳没太大的差别,除了小老虎憨头憨脑还有特殊寓意在能吸引重奕的注意,路边其他的小东西,都没法入重奕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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