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荣绒转过脸,舒展了下坐了太久的车而有些累的肩膀、手臂,唇边笑意潋滟,“太棒了!终于到家了!”
荣峥眼底眸光加深。
小弟这么强颜欢笑,有多久了?
…
荣惟善、应岚夫妻两人推了全部的行程,等在家里。
荣夫人提前让家里的佣人,将荣绒全部的床被都重新换过。
哪怕荣绒的被褥在一个星期前才刚刚换过。
荣夫人迷信地认为,所有的东西全部都焕然一新,能够去去人身上的霉运。
院子里传来车子引擎的声音。
“绒绒回来了!”
在摆弄果盘的荣夫人直起身子,高兴地迎至玄关。
荣峥用钥匙开了门,兄弟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
荣夫人给兄弟两人拿了拖鞋。
兄弟两人先后道了谢。
荣绒进屋,荣夫人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荣绒环在荣夫人腰间的手臂收拢,狠狠眨去眼底的水汽,语气轻快,“谢谢妈。”
荣惟善一脸无奈地看着在玄关处拥抱的母子二人,“先进来吧。有什么坐下再说也不迟啊。”
“绒绒终于回家了,我高兴么。”
转过脸,拉着荣绒的手,“绒绒啊,妈让吴阿姨给你做了你最喜欢的蒜蓉虾、油焖茄子、炸鸡骨,还有骨头汤。噢,对了,妈还买了你最喜欢的荔枝跟菠萝蜜。吴阿姨应该差不多好了吧。你先跟你哥两人在客厅里吃会儿水果,妈先进厨房看看,啊。”
梦里,荣绒曾经梦见无数次,妈妈离去的背影。
在他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就下意识地拉住荣夫人的手。
“绒绒,怎么了?”
荣绒倏地回过神。
他笑着道,“我还是最喜欢吃您做的糖醋排骨。”
听说小儿子想吃自己烧的糖醋排骨,荣夫人一下来了精神,“好,妈这就去给你做。”
荣惟善跟荣峥却是不约而同的面露难色。
荣夫人高高兴兴地进厨房去了。
荣惟善在沙发坐下,好半晌,幽幽地开口道:“老二啊。就算你想要哄你妈高兴,也不用拉着我跟老大遭这份罪啊。”
荣绒:“……抱歉,爸。对不起啊,哥。”
他是真心想要吃妈妈烧的菜。
不过他忘了,爸,还有哥跟以前的他一样,每次只要妈妈下厨,就是拉响一级警报的节奏。
“这有什么好说对不起的,你也是一片孝心,想哄你妈高兴么。”
这头刚安慰完小儿子,转头问大儿子,“老大,家里胃药还有没有?”
荣峥:“有。我这就给您去拿。”
荣惟善叮嘱他,“你记得把一整瓶都给拿来啊。万一提前吃不管用,事后也能补救补救。”
荣绒:“……”
荣峥拿了药下来。
荣峥分别把药递过去。
荣绒在吃荔枝。
他吐出荔枝核,“我就不用了吧?”
身无分文的那段时间,他什么没吃过?
不至于遭不住他妈这一碟糖醋排骨。
荣惟善态度坚决,“不行。你这才刚出院,别回头又进去了。老大,给你弟弟多喂一颗!”
荣绒:“……”
…
不久,宣布开饭。
荣绒清楚地瞧见,看见他妈手里头端着糖醋排骨从厨房出来时,他爸拿着菠萝蜜的手都抖了抖。
荣绒刚想要笑,不经意瞥见荣峥脸上跟他爸同款悲壮脸色,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荣峥睨了他一眼。
荣绒朝荣峥做了个鬼脸,唇边噙有调皮的笑意。
曾经的荣绒是肯定不会跟荣峥坐鬼脸的,他上辈子,他其实有点惧怕他这位兄长。
两人年龄本来就相差有点大,加上他哥成为他自己公司的CEO后,身上积威日重,他也就越来越不敢在他的兄长面前放肆。
可涌入他大脑的原小说的信息却告诉他,荣峥在书中的人设就是这样的,高冷,不善言辞,但其实这个人非常重视家里人,在意他这个弟弟。
每回他感冒发烧,荣峥都有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来瞧瞧看过他。
是他上辈子做的太过了,伤了他哥的心。
屋内的阳光,照在少年干净白皙的脸上,称得少年的笑容干净又明亮。
他的小弟,合该是这样的。
如同阳光一行样,耀眼、张扬。
想到郭医生说家里人的关心跟陪伴对弟弟自虐的病情可能会有所帮助的那一番话。
荣峥迟疑地抬起手,他动作有些僵硬地,揉了揉小弟的头发,“要多笑笑。我们绒绒笑起来最好看了。”
第6章 你要看我睡觉啊?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
被赶出荣家后,荣绒再没有奢想过,有一天,他,爸妈,还有荣峥,他们四个人能够再一次坐在一起,像是今天这样其乐融融吃一顿饭。
只有像是在端午、中秋,以及除夕那样特殊的日子里,才敢放任自己,去回忆跟爸妈他们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把凉透的米饭跟思念一起吞下。
荣惟善有每餐饭前,都小酌几杯的习惯。
因此,荣夫人以及家里的佣人也都会在开饭前,就替荣惟善把酒给斟好了。
荣绒在荣惟善、应岚夫妻两人惊讶的目光注视下,亲手替他妈把酒给斟上,随后,又给他自己斟了半杯。
荣绒举杯,唇角弯起,“爸、妈,我们来喝一杯,好不好?”
荣父显得很高兴,“好啊!以前我让你们兄弟两人陪我喝酒,你们一个个的都推说没空。难得今天来,我们父子两人先走一个。”
荣绒跟荣父碰了碰杯,父子两人饮尽了半杯的葡萄酒。
荣绒又把两人的酒杯给斟上。
“爸、妈,这一杯,我敬你们。”
荣绒双手端着酒杯,“很抱歉,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还有,谢谢你们。”
荣绒顿了下,就又笑着道:“谢谢你们把我养大,谢谢你们从小到大对我的包容跟体谅。爸,妈,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们?能够成为你们的儿子,是我这辈子最骄傲,也最幸福的事情。”
不,应该说,是两辈子加在一起。
荣绒在心里头补了一句。
荣母的心没来由地抽疼了一下,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她的心被人给挖走了一块。
眼泪蓦地从她的脸颊滑落。
荣夫人只好先把红酒放在桌上,拿过纸巾,去擦自己脸颊的泪,“你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尽说些招人掉眼泪的话。”
荣绒小声地问坐在他边上的荣峥,“哥,你的手帕带在身上吗?借我下?”
荣峥把随身携带的手帕给他了。
荣绒走到荣夫人身边,用荣峥方才借他的那块手帕,轻手给荣夫人拭泪,“对不起呀,是儿子不好。您别哭呀。您哭得我都心疼了。”
荣夫人抬起头,娇睨了他一眼,“油嘴滑舌,都跟谁学的?”
“跟爸学的啊。爸平时不都是这么哄您的吗?”
荣绒笑眯眯地道。
荣惟善面露得意。
荣夫人哼了哼,“你爸嘴可拙多了。”
荣惟善不服气,“绒绒都说了,是跟我学的。”
荣夫人没忍住,被丈夫给逗笑了。
荣绒轻叹一声,“还是爸有办法啊。”
荣夫人微微酡红了脸颊。
就是荣父都鲜少的露出几分局促神色。
夫妻两人结婚多年,始终恩爱如初。
荣绒回到坐位,“这帕子我洗了再还给哥。”
荣峥刚想回不用,他的帕子都是送去专卖店干洗,洗干净了门店会专门派人送回到家里来,他弟已经将他的帕子给揉成一团,塞裤子口袋里了。
荣峥眼皮微跳,“嗯”了一声。
…
“来,别只顾着说话啊。绒绒,尝尝妈的厨艺,进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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