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如翡在床榻边坐下,他这回放心许多,坐下之后,对方冷不丁的道。
“不许随意撒娇。”
这也要管那也要管,林似锦觉得盛如翡有点烦人,但是盛如翡在他旁边,他很放心,加上又困了,便附和了对方。
“知道了……”
难得这么乖,盛如翡唇角略微绷紧,他闭上眼,不去看床榻上的少年,唇间微动,默默念着心法。
林似锦已经困了,有盛如翡在他旁边,他睡着的很快,半梦半醒间似乎感觉到自己脸被戳了下。
临睡前他还在想,有盛如翡在,他也不会有什么事。
所以当他睁开眼在陌生的环境时,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林似锦先是感觉到冷,他记得他是盖了被子的,被冻的睁开了眼,入目的是石块堆成的墙壁,向下还有嶙峋散落的白骨。
地上隐约可见斑驳陈旧的血迹,他视线慢慢地聚焦,发现自己的手腕和脚踝都被绑了起来,手腕处隐约传来疼痛。
“醒了?”他似乎是在一个山洞里,这里温度很低,随着一声熟悉温柔的嗓音,面前多了一道人影。
男人一身雪浪银纹长袍,容貌俊逸夺目,眉眼生的像是含情一般温柔,眼尾一颗小痣,如今在垂眸看着他,眼里情绪意味不明。
“倒是心大,这一路上都没醒。”
林似锦认出来了这是谁,他微微瞪大了双眼,再看向男人身后的一地白骨,整个人下意识地便挣扎起来。
他嘴巴被堵住了,“唔唔”了两声,他在这里,那盛如翡呢?
似乎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面前的男人慢慢地俯身,指尖捏住了他的下颌,看着他面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嗓音漫不经心。
“我看中的人,自然不会那么容易就算了。”
“至于你师兄,他丢下了你,一个人走了。”
林似锦才不相信,他明明前一刻还在睡觉,下颌传来疼痛,他还有点搞不明白为什么君夜芜会看上他,摇头想要避开君夜芜的手。
见他反抗,君夜芜指尖微微使力,“你最好老实一点,不然我也不介意现在把你做成美人骨。”
林似锦背后出了一层冷汗,听到“美人骨”三个字,脸色立刻便白了下来。他手腕用力磨蹭着绳子,磨蹭的手腕发疼也蹭不开绳子。
威胁一句便吓成这样,君夜芜唇角扬起来,指尖一点,塞在少年口中的口布掉在了一边的地上。
“你可知道我为何会选中你?”
林似锦并不想知道,他离君夜芜很近,下意识地感觉害怕。自己往旁边躲了一些,发现手腕处的红线还在,盛如翡应该马上就能找到他。
“不、不知道……”他话还没有落,男人指尖捏住他的下颌略微使力,嗓音依旧温柔,手上却分毫没有留情,捏的林似锦脸颊传来疼痛,心里有个小人儿在吱哇乱叫。
“我没有让你回答,谁准你回答的。”
“第一次便饶过你了。”
君夜芜明明是温柔的嗓音,那张脸也是温柔的长相,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恶魔一般,指尖摩挲着他的脸颊,一字一句道。
“被我选中的人,要么被我干,要么变成骨头,你想要哪一种?”
*
作者有话要说:
盛如翡(打坐中后知后觉):我老婆呢?
第17章 “你很害怕我?”
林似锦哪个都不想选,他看过原著,知道君夜芜有多变态,他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腿已经开始抖了。
“我能不能不选……”
他发现自己的剑在旁边,想要伸手去够一旁的剑,君夜芜不以为意,就在他面前看着他去够剑,眼里带着些许笑。
“当然不可以,你只能选一个。”
林似锦不说话了,他够到了一边的剑,指尖刚碰到,突然之间手指便失去了活动的能力,他被迫又松开了剑。
“要不我替你选?”
对方垂眸看着他,林似锦下颌还在疼,他被控制着身形无法动弹,整个人肩膀还是控制不住地抖动,努力保持镇定,半天蹦出来几个字。
“我不想被做成美人骨。”
君夜芜眼神温柔,嗓音也柔和了几分,“那是想被我干?”
林似锦现在觉得这个人也是真的不要脸,他飞快地摇摇头,又不敢违逆对方,憋半天憋出来一句,“你为何会选上我。”
“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君夜芜似笑非笑,“你先是撞我身上,看到了我的脸,之后又在宴上一直盯着我看。”
林似锦:“……”
他一边觉得离谱,这才注意到,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君夜芜的脸色略有些惨白。
“我看到了你的脸,也不知道那是你……”
他话没有说完,对方捏住了他的下颌,君夜芜嗓音温柔,“这是第三次了,我没有允许你说话,忘记了方才我是怎么说的?”
林似锦有一瞬间感觉到了阴冷的气息,他顷刻之间便闭了嘴,安静如鸡地靠着背后的巨石,恨不得跟巨石融为一体。
“再有下一次,会有惩罚。”
林似锦装死,他不说话了,面前这个人性格阴晴不定,简直是神经病。
君夜芜在他面前消失,他整个人也没有再被控制,剑离他离得很远,他够不到。手腕处的红线还在,难不成盛如翡还没有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他这么想着,听到山洞里面传来动静,这山洞有非常浓重的血腥味,君夜芜开了口。
“过来。”嗓音很低。
林似锦脚腕处的绳子自己断开了,他磨磨蹭蹭地不想过去,但是感觉到了一股子被盯上的恐怖气息,吓得他背后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感觉到了危险,于是立刻站起身,小心翼翼地避开周围的白骨,到了山洞里面。
这山洞很深,里面有一处石头并在一起形成的天然内室,里面血腥味浓重,他走到了内室门口,视线略微停顿。
君夜芜正在内室里,此时脱了衣袍,光着上半身,腹部自后腰有一道极深的伤口,伤口隐约可见白骨,几乎要将君夜芜整个人削成两半。
他脚步顿了顿,眼皮子跟着跳了跳,没空注意君夜芜的身体如何,注意力都在那道伤口上。
伤口似乎没有处理好,上面隐约发黑,地上散落一地沾血的纱布。
他慢慢地走到君夜芜面前,眼珠子乱看,脑海里还在想着对方受这么重的伤,他能不能趁乱逃出去。
君夜芜脸色苍白,把纱布和一坨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丢给了他,意思很明显,是让他帮忙上药。
他手里拿着黑乎乎的草药,闻起来很臭,想张嘴问一句,想了想对方不让他随意说话,他便闭了嘴。
君夜芜闭着眼,留了一分神给面前的小人儿。若不是他现在重伤没得选,怎么也不会选这么个弱的像是菟丝花一样的蠢货。
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却并不是他喜欢的风格。
原本想控制的是宴上的另一个美人,显然美人对现在修为受限的他来说并不容易得手。
他皮肤上传来触感,慢慢地睁开眼。面前的少年蹲在他面前,慢吞吞的在给他的伤口涂药,少年茶色的眼珠看起来很亮,瞅见他睁眼了,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下意识地便后退两步。
“你很害怕我?”
少年摇了摇头,小声地说,“没有,不害怕。”
声音软糯软糯的,像是小动物发出来的哼声。他温柔的笑着,看了少年两眼,少年便低下头继续忙活了,假装不知道他之前的警告。
哪有不让人说话的啊,林似锦一边忍着臭臭,把草药涂在君夜芜的伤口上,他涂的时候都有点害怕,害怕不小心戳到君夜芜,直接把君夜芜戳死了。
毕竟伤口看起来非常的深,还不断地有鲜血流出来,草药糊上去之后才止住血。
君夜芜肯定没那么容易死,但是如果君夜芜一个不高兴,他可能会死。
林似锦平日里没做过什么细活,更没什么耐心,平常做过最有耐心的事就是用毛笔在纸上画王八,他连自己的衣襟系带都系不好,更不要说让他给人上药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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