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以往在自己面前唯唯诺诺的覃铉眼下一副翻身做主人的架势,瞬间心里更不爽了,情绪到达顶峰便有点儿控制不住了,鬼使神差的就捡了几块小石子朝着前面两人的脑袋上扔去,苗头不准脑袋没打着,直接打在了覃荐的后背上。
“咚”的一声,像是撞击在了肩胛骨上,覃荐“嘶”了一声后,直接就蹲在了地上。
一旁的陆明轩安抚了两句后,立马朝着覃蓁跑了过去,后者一看这架势知道自己又要挨黑打,脚比脑子还快的飞奔了出去,往常她爱往山里钻,眼下也是没有一丝犹豫的就朝着山里去了。
尖锐的小石子,打人还挺疼的,覃荐在原地缓和了好一会儿,等他朝着两人跑的方向去的时候,早已没了身影。
王敏最近手头还挺宽裕,也去村头凑了个热闹,肉和排骨各买了两斤,自从上次和覃木木大闹了一场后,眼下她已经单独开火,把排骨掉了血水后也打算进山里捡点儿菌子回来炖汤,只是刚一踏进山道上就和林誉遇上了。
覃铉厨艺不错,林誉吃得有点儿急,饭后肚子撑得厉害,便打算进山里逛一逛,却不想会和对方遇上,鉴于之前的两次偷窥事件,林誉对这人并没有什么好眼色。
王敏见他那副十分嫌弃的模样,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可不记得招惹过这人,走了几步就问对方:“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招你惹你了?”果然是一家人,和林笙一样让人讨厌。
林誉没想到她会主动挑起话题,自然不示弱的回她:“看道德败坏之徒的眼神,你害过林笙别以为没人知道。”
“证据呢?无凭无据你凭什么冤枉我。”面对一个毛头小子,王敏并没有什么慌乱,这件事情做得很隐晦,事后她把现场弄得一团乱,她一点儿也不担心,覃木木那个唯一的人证自然不会跳出来指证她,因为她们在某种程度上算是一根儿绳上的蚂蚱。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等着,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身败名裂。”林誉觉得那人在说屁话,先不谈证据不证据的,他哥好好的活着,这事儿就算真相大白,对方也受不了多大的惩罚。
唯一能让她无脸见人还得靠作风问题,他打算最近监视一下对方。
王敏见他一副言之凿凿的神情,心里没由来的有些慌乱,这一刻她的脑子里突然闪现过对方那不凡的家世,她不知道是不是林笙在对方面前说了些什么,导致这个毛头小子对自己这番威胁试探。
自从过了一段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后,王敏厌恶透了别人威胁她,长久压制的情绪在这一刻有了爆发的趋势,她有种想要毁灭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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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工厂里赶工,午饭后,林笙便上楼午休去了,期间又被覃铉闹了一通,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半下午了。
里外都没有见着林誉的身影,正准备出去看看的时候就见覃铉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他从未有过这种状况,林笙顿时咯噔一下,心里隐隐的有种不祥的预感。
“林誉杀人了。”他听到覃铉说。
第60章
脑袋还有些迷糊的林笙在听闻这个消息后,当即大惊失色,瞌睡一下子就清醒了,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覃铉一眼,问说:“我没听错吧,林誉怎么可能会杀人。”对方除了有点儿少爷脾气外,三观什么的还挺正常。
“事情我已经简单的了解过,现在这事儿传得沸沸扬扬的。”事发突然,覃铉刚才已经看到有人往公社里去了。
林笙脸色很不好看,就问:“是谁?谁死了!”
“是王敏。”覃铉说:“有人看到她和林誉在山道上面起争执的场面,所以眼下他的嫌疑最大。”
两人一路过去的时候,林笙已经基本从覃铉口中得知了王敏的死因,死在一处树冠遮天蔽日的陡峭斜坡下面,脑袋正好磕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面,血液几乎染红了身下的落叶,那处地方鲜少有人踏至,正好跌落在积满落叶的灌木堆里,极不容易被发现的一个地方,若不是有人去那个地方捡柴火,王敏的尸体怕是没有这么快被发现。
林笙觉得很扯淡,即便是这样也说明不了什么,怎么这些人一张嘴就把林誉给定了罪?
“死了一个知青,村子里是什么态度?”林笙问说。
覃铉说:“无外乎两种声音,村长一派的打算村子里商讨出一个法子后自行解决,村支书一派的则表示上报公社里让治安大队的过来排查,缉拿真凶。”
覃建国的想法,林笙并不意外,虽然和他没有过深的接触,且看之前无论是洪灾事件对方的敷衍态度还是王敏流产那次他依照陆明轩的嘱托去请他的事情来看,这人一味的回避态度就可以看出他其实是尤为个不负责任的村干部,人命关天的大事儿,他想到的却是把这事儿给捂严实了,目的不过是怕影响来年的先进生产队的评选。
想起之前覃铉被关押过,林笙心里顿时有些发慌,他说:“林誉现在在什么地方,该不会被关押到牛棚那个地方去了吧!”
覃铉说:“那道没有,暂时被知青所的几个男知青给看守着的。”
两人到地方的时候,随处可见扎堆说小话的人,许多人在看到林笙过来的时候开始指指点点,落后一些的覃铉冷眼扫过人群,他那有些阴沉的眸光让许多人莫名的背脊发寒,都有些意外向来不声不响的狗崽子会有眼下这意外的一幕。
不过大家很快反应过来,他这是为林笙抱不平,有些嘴厉的妇人想要呛声几句,脑子里却及时的闪现过这人之前扛着野猪走之前小露的那一手,闪着寒光的柴刀震得连声作响,未出口的那些话一下子就被咽了回去。
胆怯得屁都不敢放一个。
知青们到底不是那群愚昧无知的村民,既不会对着林誉暴力相向也不会限制他的人身自由,因而林笙前往的时候道也没有人阻拦,不过到底目前身处漩涡,两兄弟相见的时候一旁可是好几双眼睛看着的,道也不会存在帮忙串供的这种问题。
林笙见他神色如常,浑身上下一点儿担惊受怕的感觉也没有,坐没坐相的摊在椅子上,显得十分悠闲,见他心态挺好,林笙就问了一问:“说说吧,怎么被牵连进去的?”
林誉没回他话,而是伸手指了指一旁捡来的菌子,他说:“等会儿回去的时候记得把这东西带走,可费了我不少功夫。”他行得正坐得端,根本不带怕的。
林笙都快被急死了,见他这副不当回事儿的态度语气也有些严厉起来,他说:“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快把情况和我交代一下,我和覃铉帮你分析一下,总比你一个人瞎琢磨来得强。”如果问题严重到他不能解决的地步,只有想其他办法了。
林誉没有隐瞒,便把自己饭后去山里转悠时遇到王敏的事情和他说了一下,末了仍旧有些不太相信,他说:“我和她分开走之后,见她去的方向明明是山下的那条小道,怎么就死在了深山处了?”他有些想不通,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不清不楚的死了?
到底年纪不大,林笙知道他不如表面来得那么平静,不过眼下也不是宽慰对方的时候,就问了一句:“和王敏分开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只要在时间上有出入,他不是凶手的嫌疑就能尽快洗脱。
林誉认真的想了一下,就说:“遇到过覃蓁,还被她奚落过几句。”不过对方也没讨着好,他也不示弱的回击了不少污言。
旁听的覃铉这个时候问了一句:“什么时间遇到的,都说了些什么。”
原本是一番好心,只是他这副有些严厉的口气让林誉感觉有被冒犯到,一下子脾气就上来了,他就说:“管你什么事情,你是查案子的?问得这么细致。”林誉觉得两人毕竟是亲兄妹,这种时候难免不会向着对方。
林笙再一次有些心疼覃铉,真真是谁都能嗤他几句,看在林誉是因为自己那番话才进山捡菌子的关系,他暂且没有和他计较,只是语气不如刚才那么好,一开口语调淡淡的:“他这话正是我想问的,怎么,不能说?”
“不是什么好话,无不都是一些我在她家白吃白喝,侵占了她的利益的一些话。”有外人在,有些话不好讲,这话还是林誉美化了一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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