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位大夫上前,探过后也是同样的神情。
“到底如何?”沈母问道。
“小公子之前已是力尽之象,如今五脏六腑却生出了些许的生机。”那大夫说道,“或许是从前吃下的滋补汤药有了效果。”
他如此说,其他大夫也是上前探脉:“小公子求生的欲望极强,此时生机不断,宜温补,不宜大补。”
“是也是也。”其他人皆是如此说道。
“你们这样说,是我的醇儿有救了么?”沈母大喜过望,起身时竟是眼前一黑,被沈父扶住,才勉强回过了神来。
“夫人不可如此伤心惊惧,大喜大悲,最伤身体啊。”大夫看着她的状态道。
“他如何?”沈母仍是执念。
“只能慢调,若是能让这生机无断绝,保命可以。”大夫们对视几眼说道。
这一缕生机只能强留,能留到几时仍是未知。
“开方子吧。”沈筠说道。
“是。”几位大夫凑在了一起斟酌拟订着方子。
有一着粉裙的丫头拿过了方子,匆匆去熬药了。
“劳烦各位给我娘也诊治一下。”沈筠说道。
“为娘没事。”沈母看着躺在床上的沈醇说道,“不必如此。”
“娘,还是看一下好,您若是倒下了,又怎能时时看着醇儿呢。”沈筠说道。
沈母看了他一眼道:“也罢。”
大夫为她诊治,又是开了方子,着人去抓药了。
沈母初一得闲,便坐在了床边,沈醇缓过心神,正觉疲倦,被其掖了掖被角道:“醇儿先别睡,一会儿吃了药再睡。”
【宿主,他们都叫你醇儿耶。】521跃跃欲试。
【你敢叫就把你返厂重造。】沈醇笑道。
521默默咽下了那一咪咪的不满:【我没有想叫。】
它的宿主,刚开始叫它小可爱,让它在芒果的数据段中徜徉,现在叫个小名都不让,还想把它返厂重造,它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必须吃点儿百香果口味的数据段压压惊!
“小公子可以口含参片休息一会儿,养精蓄锐,不打紧的。”大夫说道。
“夫人,参片。”那穿着绿裙的丫头捧来了参片。
沈母用筷子夹过,送到了沈醇的唇边道:“醇儿。”
沈醇微微张口含住,就被沈母摸了摸头道:“好孩子。”
原身病弱,自幼不见好,习不得武艺,但是长的极好,受尽了宠爱,一家人都纵着,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也养出一身的坏脾气,容不得他人一丝一毫的忤逆。
气大伤身,反而对身体更不好,胎中带来的病弱让他日日与参汤为伴,不过舞象之年便已经撒手人寰。
沈醇的到来,意味着对方气息已绝。
只是原身娇纵,他也不能太过于不遵从对方的人设了。
在这种时代,一旦被发现灵魂有什么问题,烧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要睡了。”沈醇说道。
沈母随即不再动他,拉下了床帐,遮住了日光,却是坐在一旁搭住了他的手腕。
沈筠在一旁看她如此情态,想要再劝,却被沈父按住了肩膀摇了摇头:“随她去吧,醇儿一日不好,她一日都不能安心。”
沈筠点了一下头,坐在了一旁等候着。
为人子女,自然不能父母还未安歇,自己便去休息了。
熬药需要许久,沈醇睡了几个小时,精神好了一些,恢复药剂的作用在发挥着,只是需要以一种正常的速度让这副身体恢复,也就是说他的不良于行要维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醇儿,喝药了。”沈母轻轻唤着,沈醇睁开眼睛时,沈筠坐于床侧将他扶了起来。
汤药入口,苦涩至极,沈醇微微蹙眉别过了脸。
沈母见状却未有任何的苛责,而是命人去取了蜜饯回来道:“醇儿乖,喝了药才能好,你若是喝了,娘给你吃蜜饯。”
沈醇的视线调转在了那一看就很甜腻的蜜饯上面,再度别过了头道:“不吃。”
“那你想吃什么才肯喝药?”沈母耐心问着。
一旁的大夫开口道:“夫人,服药时若食其他,只怕影响药效。”
“醇儿自幼怕苦,我怎忍心委屈他。”沈母说着,眼眶中又泛出了些许晶莹。
“醇儿,你之前命悬一线,如今先好好吃药,待你养好了病,想要什么,为兄都会为你找来。”沈筠低头说道。
沈醇看了他一眼,眼前的男人的确生的俊美,一如原世界线中所纪录的那种,不过弱冠之龄,已有冠绝天下之态。
渣么?确实。
但对于这种时代的人而言,三妻四妾皆是寻常,侍卫下人就是低人一等,阶级分明。
居于高位,难免习以为常。
事情的始末不能全部根据原世界线的记录来,想要处理这件事情也得等他养好了身体:“什么都给?”
“自然。”沈筠说道,“快喝药吧。”
沈醇沉默了一下看向了沈母,沈母笑了一下,用勺子舀着药汁送到了他的唇边,沈醇摇了一下头,拉过了那药碗放在了唇边,一闭眼,一屏气直接喝了下去。
药极苦,苦涩的滋味让他的眼角微酸,竟是泛出了泪花。
沈醇微微滞了一下,他当然不至于喝药喝的眼泪汪汪,会有这种情况,只能说明这副身体的泪腺相当的发达。
“咳咳……”沈醇喝完了药,连咳了数声,沈母帮他擦着唇角,取过了一旁的清水帮他漱着口道,“这糖莲子当真不吃?”
“不吃。”沈醇深吸了两口气道。
“不吃便不吃。”沈母说道,“筠儿,扶着他躺下吧,吃了药怕还是要睡。”
“是,娘。”沈筠扶着幼弟躺下,伸手拿过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泌出的汗水道,“醇儿想要什么,竟肯吃药了。”
“还没有想好。”沈醇半阖着眼睛道,“待想好了再说。”
“好。”沈筠笑道。
屋内再度陷入了安静之中,药效翻涌,沈醇再度进入了睡眠,这一睡就是一整天。
晨光乍亮,沈醇总算觉得身上松快了很多,只是微微动身时觉得有些内急。
“醇儿,可是醒了?”帐外传来了男人的问询声。
床帐从外面掀开,沈筠看着他睁开的眼睛道:“想要什么?”
“小溺。”沈醇说道。
丫头在外守着,闻言取来了夜壶道:“我来服侍少爷。”
这种时代自然有男女大防,只是丫头自幼服侍,若是主人兴起,还可纳为通房,彼此之间自然是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一应皆由其伺候。
可别人没有,沈醇有。
“不必,我自己来就是。”沈醇说道。
沈筠眸色微深,笑道:“醇儿对她们还害羞。”
“此事岂是她们能看的。”沈醇轻哼了一声道。
床榻之上的东西皆以丝线织就,色泽明艳而料子柔软,少年长发散落其上,额前的发丝微微濡湿,本来涣散的桃花目已恢复了些许的神采,看起来又有精力任性了。
沈筠肖父,而幼弟肖母,模样生的精致而多情,眉宇间有着男子的英气,不至于让他人错认为女子。
可在幼时,沈筠是当真觉得自己的幼弟比那些小姑娘们还要漂亮,也一度以为娘给他生了个漂亮柔弱的妹妹,直到后来长成,才知是幼弟。
可不管是妹妹还是弟弟,也不管他脾气如何的大,只看其貌,便是被他惹出了火气,总也能咽下去七分。
“那为兄伺候你如何?”沈筠伸手扶起了他,让他靠在了柔软的枕头之上,拿过那夜壶时,观幼弟神色道,“为兄也不能看?”
“自然。”沈醇说道,“我不想给人看便不给人看。”
“是,你说的有理。”沈筠知他一向都是这个脾气,只将夜壶放入,拉下了床帐道,“那你自己来,若要帮忙,只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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