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后他左右看了两眼,确定不会被人偷听后,又将声音压低,“就咱们新来那个天才师兄,他那个道侣死了之后,玉清才成了第一。那合欢派男弟子打出的名号说是两人样貌相像,且容貌绝色有过之而无不及。”
“啊?”
这时两人面前突然多出一道人影,分明是方才走出去老远不见身影的殷辞月。
那嘴碎八卦的杂役弟子慌忙退后一步,结结巴巴:“师、师兄?”
殷辞月对这紧张全然无视,说出的话语像是要吐出冰碴子般寒冷:“将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
半月的时日于修真者而言不过是一眨眼,合欢派比武招亲那日山脚下不知聚集了多少人,各个层次的高手都有,有些只是过来看热闹,有些则是冲着拔头筹而来,誓要一睹假面美人的真容。
赶来镇场子的星希尊者还看到了其中的脸熟人物,忍不住吐槽:“分神期不好好修炼,跑到这里来。”
宴落帆被折腾了整整三日,破旧的全脸白面具现如今被白玉半面所代替,他端坐于层层粉帐内,身着素淡白衣,不食人间烟火的氛围算是在一开始便拿捏住了。
对于这粉红帷帐,是掌门强行要求的结果,说这可是合欢派独一份的,宴落帆拗不过,只能被这粉嫩包围。
花朝不知在什么时候凑了过来,隐晦地朝左边指了两下,低声道:“穿青袍子的那个就是欺负花莲的混蛋!”
还真是一张满具欺骗性的脸,宴落帆的颔首微不可见,接下来就是要表达对这个男的特殊了吧?花朝当时说了,在这人胜一局后随口夸奖一句便足够,并非难事。
“他是喜欢出风头的,不用多说,待会儿肯定是第一个跳上来,大家都摸不透彼此深浅刚开始肯定不会很强。”
花朝刚说完这宛如预言般的话,果不其然,那“混蛋”立刻跳上了擂台,作态似如玉公子,先朝着宴落帆所在的方向作揖,笑容和煦:“有礼了。”
这才刚开始,宴落帆已经想托腮假寐了,可在临上场前师父特意叮嘱过不许打哈欠破坏形象。
唔,好无聊。
还未过去半炷香的时间,第一轮的胜负已经决出,果然是那个“混蛋”,此刻正志满意得地说着承让,时不时还回头看上两眼表达心迹。
宴落帆在收到媚眼后差点没绷住表情,在身侧花朝的眼神暗示之下,依计划行事,他清了清嗓子,说出实现准备好的台词:“公子敢为人先,身手更是出类拔萃。”
好,言尽于此,说更多就没意思了。
哪怕就只说了两句话,也足够吹嘘上一段时日了,没待在擂台上的人只抱怨世上没有后悔药,早知道什么车轮战、捡漏都不要管,先被夸上两句才是要紧事。
作为扮演主持角色的花朝上前一步:“还有哪位道友愿意挑战?”
下一个是被范玉黎推出来的玉清,她别别扭扭地跳上擂台,下巴微抬:“我来。”
端坐着的宴落帆:“……”
他才刚注意到,这儿还有熟人,玉清是过来添什么乱?
作者有话要说:
第72章 再次相见
隔着帷帐看不真切, 直到现在宴落帆认真打量下去,这才意识到在场有不少熟人,先不说玉清, 还有范玉黎, 若是没看错的话他那大堂兄居然也过来了, 明明每日在临谷峪忙得脚不沾地,真没想到这些人竟是如此喜欢看热闹。
哎?不远处珠翠满头的乘着轿子过来的好像是许久未见的金舒荣, 大概十年前到达筑基期后便不再致力于修行,而是回家继承家业,如今是当之无愧的游云掌事人, 风头无量。
啊……
站在擂台旁边表现得比谁都激动的可不就是宋青望?想当初被掌门派出去找寻隐世门派的线索, 在外面乐不思蜀,连好兄弟在门派受苦都不晓得!
不过宋青望出现在此处是宴落帆唯一不感到惊讶的人物,本就是喜斗好乐的性子, 不来才是有鬼。
一个两个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再次想见,说实在的宴落帆有些慌张,毕竟这一百年来他就是按照隐居的标准过活,对于一切有关剧情的人物信息敬谢不敏, 可以说成逃避式预防碰面。
这些人如今的实力都算不得低,若是真让他们取胜, 宴落帆无法保证不露出马脚。
“你觉得最有可能胜的人是谁?”
一帮的花朝听到问话, 还真的将所有人认真打量了一圈, 推断道:“若是临谷峪那位朝瑜师兄参与的话, 他应当是最有可能拔头筹的人,可是依其不问世俗的清高个性, 会到这里来都是件怪事。”
宴落帆不由得干笑两声, 开始后悔起没告诉堂兄自己压根没死掉, 毕竟宴朝瑜从一开始便知道他为男子,这要是被揪住很难应付诘问。
花朝并不知眼前人为何担心,不过不妨碍他安抚:“无事,最后的胜者还要过双子那关,悦山悦水可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这对双子便是当初天祭日,宴落帆和殷辞月一同到春舀路买鞋子时碰到的合欢派弟子,当时还被塞了好一堆典籍,最后还是落得个在储物袋中沉灰的结局。
“随缘吧。”
宴落帆放弃思考,将目光重新放到擂台之上,玉清手持倒刺软鞭,杏眼微眯尽是狠辣,看着该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然而,那边上场挑战的玉清其实算赶鸭子上架,只能先将不好对付的架势摆出来,她在修炼方面实在不够擅长,修为一直停在筑基期大圆满无法再进一步,放下不算狠话的狠话:“小心点,若是伤到了我的脸,有你好看!”
宴落帆为之失笑,还真是玉清会说出来的话。
对面那“混蛋”什么时候得到过这种殊荣,短短一日不仅受假面美人的夸奖,还和当今的第一美人有了交流,他一时有些飘飘然,原本严阵以待的态度也松懈下来,摆出风流公子的作态:“玉清小姐不必担忧,我自然会多加小心……”
话音未落,玉清手中的鞭子已经毫不客气地甩过去,她在春满楼待了数不清的日月,这点搔首弄姿的小把戏完全不够看,硬要点评还能说出许多刻薄话,比如这人方才拨弄额发的动作过分做作,眨眼睛也很刻意。
看完了让人浑身不舒服。
玉清只觉得作呕,手中攻击的动作越发不客气,带刺长鞭几乎快出残影。
对面那人生生受下几鞭,也生出恼意,他作为金丹中期完全不需要害怕,正准备端正迎战,可攻击还没使出来呢,玉清自行跳下擂台,展颜一笑,“我败了。”
本来也赢不了,她得注重形象,可不能凄惨落败。
那人心中什么旖旎心思都无,感觉自己是被挑衅逗弄了一通,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干脆转过身去将目光落到那层叠帷帐中的人影:“我又胜了。”
宴落帆已经和身侧的花朝准备好新的说辞,此刻回以两声轻咳,用极为失望且为难的语气:“这有些……”
花朝如同捧哏一般,刻薄道:“原来这也能称为胜?真是丢人,原本阿清还对你有所期待,没想到竟是让人如此失望。”
那人闻言慌乱难掩,上前几步试图辩解,可方才花朝的言语已经让不少人为之生妒,眼下一个两个都争着跳上擂台,就在这时特意赶来的金舒容阴阳怪气地轻啧一声,眉眼中尽是不屑和傲慢:
“还真是一群蠢的。”
众生哗然。
金舒容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话语到底有多讨打,弹着寇红的食指,坐于轿辇之上,“说什么与第一美人相媲美,不过是拿来抬高自己的小把戏,这场比武招亲细说起来定是已经决定好了最终胜者,管他是否好看,只好谈好价钱让胜者在外吹嘘两句,便将你们哄得团团转。”
她勾着红唇,眸光锐利刺向帷帐中人,其中并无笑意:“若真是天姿绝色,摘了面具又如何?”
哇,宴落帆倒没想到以往整日笑眯眯的金舒容,竟然是如此锋利骄横的个性,倒不会为此感到气恼,只是觉得将认知刷新了,可是摆在眼下的问题必须要解决。
上一篇:穿成魔尊情劫之后
下一篇:病美人放弃挣扎[重生]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