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当初是被强行带离根本不是自行决定,可期间回来看一眼不是很难吧?若原主在那之后就干脆死掉了呢?其实还是不在意,现在又跑过来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这是顾恭如一直愧疚的点,他也一直用无法面对去麻痹自己,当下却被最在意的人直接戳破,只能颤着声音:“我害怕你怪我。”
宴落帆不接受这个借口,为了激怒眼前人,毫不犹豫地使用最大恶意去揣测:“你是不想面对自己的曾经吧?”
“不是!”
顾恭如眼眶泛红:“落落原谅我好不好?”
“你认为我刚才的话是在怪你?”宴落帆反问。
顾恭如无话可说。
宴落帆将自己的最终目的说出:“无论是余步庭还是那位段家旁系小姐的死,都不能证明你想报恩,只说明你是个未达目的而不择手段的人,我们多年未见,你现在做出的姿态根本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执念。”
“可我不这样做,你永远不会离开殷辞月。”
顾恭如发狠道:“宴落帆,你别忘记自己可是男子。”
这种事怎么能直接说出来?宴落帆蹙眉:“我从未……”
“不!”顾恭如声音中带上嘶哑,似是抓狂,与往日温润公子的模样大相径庭,“只要殷辞月出现,你便只会看着他一个,处处为他周全考虑,你一定不知道自己的伪装有多差吧?你心悦于他,谁人看不出?”
他是不愿将这事实说出的,却更无法欺骗自己,毕竟在那目光中殷辞月就是特殊,但落落最在意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凭什么?“殷辞月喜欢的不过是你的表皮,第一美人的色相。”
“不是。”宴落帆想也不想地否认,若是喜欢皮相,干脆去喜欢小说中的原主好了。
面对这否认,顾恭如有些颓然:“那你在怕什么?你不愿我说出你的男子身份不就是为这个?知道他知道真相后会对你心生厌恶?”
宴落帆本是想简单套话,没成想将自己搞得狼狈,直截了当地将门甩上,顺便加上几道禁制,背门冷言:“记住你的誓言。”
顾恭如在一怔后,倏然低笑:“早晚你会知错。”
用不着做什么,受伤后的落落就会明白他的好。
宴落帆听到远去的脚步声,站在门前久久未曾移动,浓密黑沉的眼睫在眼底留下阴翳,房间内只能听到微弱的呼吸声。
顾恭如说——他喜欢殷辞月?
他作为穿书者还顶着女子身份生活,竟然喜欢上了主角?才不会有这种事。
宴落帆抬起手遮挡住自己的视线,继而长久怔愣,很明显?
他不配。
别再想了,就算想通又该如何?宴落帆原本若脱兔的心跳逐渐平息,归于原本的节奏,他的视线放在手心的存音玉珏上,没关系,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解决顾恭如这个隐患。
结果还没等他将存音中不能透露在外的消息给处理完全,不到一个时辰,范玉黎就哭丧着脸来:
“落落,我要走了,你别忘记想我,不久后的门派大比我肯定过来,到时候再过来找你玩!”
宴落帆将存音玉珏收进储物袋:“走?”
范玉黎重重点头:“也不知道顾师兄吃错了什么药,非说要回门派准备大比,而且要即日启程……”
她突然将声音压低,小心翼翼,“落落,是不是你说了什么?”
确实,宴落帆一点头:“我催他快走。”
范玉黎撇撇嘴:“我就知道,那你也不用过来送我了,省得难堪。”
……
等范玉黎不情不愿从小院离开,宴落帆仍有种不切实际感。
人居然就这样走了?
这也太好了吧!
他心头卸下一块巨石,照这样的话把存音交出去这件事还可以再放放,以免操之过急遭到这恶犬的反噬。
那么,是时候找竹御尊者一趟了。
“尊者!”
竹御尊者走竹楼里缓步走出,无奈道:“既然如此着急,怎么不亲眼到星舫楼瞧一瞧?”
宴落帆招手的动作一僵,干笑两声:“他没事吧?”
竹御尊者长叹一声,面色微沉:“辞月那孩子傲然刚强,和那几个弟子争执时被推下了山阶,前不久本就中毒动摇的根本,现在更是要了半条命下去。”
宴落帆愣住,竟如此严重?“他现在怎么样?”
竹御尊者垂眼摇头:“折了不知多少节骨头,他又没了经脉不好用重药,只能暂时温养,躺在床上进气多出气少的模样。”谁能料到当初瞩目的天之骄子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星避那家伙到底在做什么?宴落帆有些慌乱:“那、那该如何?”
竹御尊者也给不出答复,“希望他能撑过去。”
宴落帆知道拥有光灵根的他必须要过去,可是明明刚决定——
“那些欺辱他的人呢?”
“思过崖。”
真是便宜了他们,宴落帆愤愤道:“应该打上他几十鞭子才解气!”
竹御尊者也是第一次见这平日淡定随缘的弟子如此生气,默默回复:“打过了。”
那宴落帆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快步离开朝着主峰方向走,可是在即将离开这竹园时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尊者,我现在升入筑基了,可以同您学习假死之术吗?”
竹御尊者回了两个字:“当然。”
作者有话要说:
第64章 门派大比
主峰毕竟是钟灵毓秀之地, 只要过去必然会遇到不少最新修炼的师兄师姐,就连那些面生的同门也会到这里选一处良地,甚至于每一块还有各种地界的划分, 宴落帆一路上嘴就没闲着, 一直打招呼没停。
有位师姐在见到他时面露惊讶, 疑惑脱口而出:“小师妹,你这是过来找殷辞月的?我还以为你已经同他一刀两断了呢。”
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赶紧摇摇头,“没有要指责你的意思。”
就算真是指责宴落帆也没什么好反驳的,毕竟从做出的事情来看, 他和当初落井下石原主的差别也就只有没亲自动手, 仅此而已,“听说他伤得很重,竹御尊者让我来瞧瞧。”
等到星舫楼见到丛生的杂草以及小院中落尘的秋千, 难免生出荒凉败落之感。
宴落帆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未曾在白日到过这里了,按理来说,他也没有将脚步放轻,哪怕是失去视力, 殷辞月还能很快察觉到有人前来,可直到他站在房门前将门敲响, 也没有得到任何反馈。
“殷辞月?”
他连唤几声, 最后焦急地推门而出, 看到要比到处中毒时还要狼狈的模样, 近乎了无生息地躺在那里。
宴落帆走过去,看到含霜剑被随意的丢弃在一边, 来不及兴师问罪先往里面注入灵气, 本以为会失败, 可是没有,看来殷辞月还未收回他对星避的使用权。
“哥哥,主人他伤得好重。”
显而易见,用不着如此多余的说明,宴落帆吩咐道:“将我输送的灵气传给你主人。”
含霜都快要带上哭腔了,十分无措:“你真的不打算管……”
“打住!”宴落帆弹了下剑身,缓声解释,“这是让你防备不时之需的,行了吧?”
含霜这才委委屈屈地闭上嘴,倚在床上说着当时的情况,只能用怒火中烧来形容:“那几个人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疯魔,非要打着帮余步庭复仇的名号过来挑事,你知道的,主人现在的情况怎么能敌过他们,直接被推下了台阶。”
与此同时,受了鞭子跪在思过崖的几人相继打了喷嚏,忍不住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嘴中骂骂咧咧:“到底是谁把他推下去的?啊?!”
另外几人面对大哥的质问连忙推卸责任,“没有,我都没碰着他!”“我当时离他有十尺那么远,毛都没碰。”“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虽然站得离他最近,也推了,可我真的没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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