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一个人没有,那叫一个独世清净。
许拙眯眼享受了一会,就接到了老曹的信息,说邢刻吃完饭没多久就走了,还说是来找他了呢,怎么着,你们没碰见吗?
许拙看见后弯了弯唇,回了句碰见了,就把手机塞回口袋里,继续仰头呼吸起新鲜空气来。
他突然想起来了,为什么分明临西市没山没海,许拙两个都没见过,但他从小就更喜欢山。
因为在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和邢刻认识的第一个新年,邢刻去了乡下邢奶奶家。
那是邢刻和许拙第一次分开。许拙万分不舍,邢刻为了哄许拙,告诉他邢奶奶家后山顶上有一棵很高很高的树,因为快到天顶了,所以村里的小孩都管那棵树叫许愿树。
邢刻说他那回去乡下回来,会给许拙带一枝许愿树的枝丫,让枝丫视线许拙一个愿望。
许拙等啊等,等了一个暑假,没等来邢刻的电话,最后也没等来邢刻的枝丫。不仅如此,开学之后,邢刻还不搭理他了。
许拙心里一直记得这事儿,升小学的时候就提过邢刻以前骗过他。
当时邢刻想不明白,不懂自己哪里骗过许拙,许拙抿抿唇,没把这个事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邢刻不是故意不实现的,没打电话也好,没带枝丫也好,都是因为当时的情况使然。
这事儿在许拙肚子里憋了那么多年,最后簇生了他对大山的喜欢。
就因为那个寒假,他总是会幻想,邢刻会怎样爬到高山上去给他摘树枝。
“唰唰”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许拙仰起头朝自己靠着的这棵树上看去。
眼里好像坠了星星:“你早就来了,就这样一直跟着我不吭声,无不无聊?”
高高树枝上的邢刻低头看他,黑色的眼睛也不知在想什么。
片刻之后,从高处丢了一根树枝下去。
就落在许拙的身边。
许拙愣了一下,随即眼睛一下子弯弯地笑起来。
他两刚刚居然想到一块去了。
“送我的?”
邢刻从树上跳下来:“嗯。”
“迟了多少年了才想起来,还不是同一棵。”许拙捡回来,状似嫌弃道。
“那婚礼结束,再带你去那边一趟。”邢刻拍拍身上的灰,在许拙的身边坐下来。
许拙转转手里的树枝,弯眼道:“那不用,这一个就可以了。”
就算邢刻当时真的摘了许愿树的树枝给许拙许愿,许拙许的愿望也一定是希望邢刻能开开心心,健健康康。
而邢刻如今能回想起当初那个约定,还能这样直接将当初没有送出的礼物给许拙补上,就说明邢奶奶过世那件事在邢刻那,是真的过去了。
很多事在邢刻那都是真的过去了。
他两年纪越来越大了。过了这个年那就是十七岁,得是个小大人了,以后就算遇见再多的事,也能抵挡住。
既然如此,愿望就算视线,哪里还真的需要许愿树的树枝。
但是,关于曾经的回忆却勾起了许拙心里一点儿亲近的情绪。
他把玩了一会手里的树枝,大概是一下午走累了,下意识就想往邢刻身上靠。
随即发现,邢刻也不知道怎么着,这回坐下来竟同他保持了一点儿距离。
不是两人以前那种互相靠着的坐法了。
许拙见状,愣了一下,随即想也不想地就把身体挪过去,将这个空隙给补上,再无比自如地往邢刻身上一躺。
夜色顿时在他眼底铺了一副画。
邢刻垂睫看他,就听许拙竟然还能无比单细胞地问他:“你干嘛离我这么远?”
邢刻穿着件黑色羽绒服,手插在口袋里,低头看他:“你是不是失忆了?”
许拙眨眼:“什么失忆?”
“昨天晚上的事。”邢刻道。
许拙回想了一下,然后身体一下就热了起来。
原因无他,小许同学见过的世面太少了,还没有昨晚那么刺激的时候。
虽然也没怎么样,但就是那个氛围,那个调调,特别的刺激。
“哦,我记得。”他像吃了点肉沫的小猫一样眯了眯眼,然后舔唇道:“很舒服。”
邢刻:“……”
这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邢刻的眸色暗沉下去。
“所以呢?你是因为这个今天一天都不理我的吗?因为当时你给我蹭了,我没给你蹭?”许拙眨眼道:“你也想舒服一下?”
邢刻:“……”
“那我可以给你蹭啊。”许拙一边说一边就要从地上坐起身来:“就是这里有点儿脏。”
他没能起来,邢刻将他按下去了。
刚开始是按住许拙的胸膛,随即拇指和食指上移,控制住他两边的下颚。
许拙顿时就没法说话了,瞪圆了眼睛看邢刻。
邢刻也垂眸看他,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指腹才轻轻在许拙的脸侧碰了碰,随即说:“很舒服吗?”
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黑色的眼睛这次是真的藏在了月色里,比昨晚更像一匹狼。
许拙眨眨眼,然后点头,含糊道:“对啊。”
随即不等邢刻说话,又弯起眼睛,露出个特别腻歪的笑容:“跟你可比我自己舒服多啦,不用看片都舒服。”
邢刻看了他很久很久,足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也不知脑海里在想什么,最后低声道:“那跟别人呢?”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无意识加重了手里的力道,而许拙也紧跟着皱起眉头来。随即想也不想道:“什么别人,我不要,我就跟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
-v-谁家无师自通的小色魔~~
*
感恩!~~!
第91章 【二更】好闻。
天边的红霞完全下去以后, 刘家村就开始举办婚礼了。
有人奏乐,有人跳舞,绝大多数人都在捧着碗筷吃。
邢刻和许拙准时回到了刘家村, 没错过婚礼的庆典。
老曹在他们那桌招呼他们过来, 然后给他们安排菜吃。也不知是不是老曹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两个小家伙的气氛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回来的路上一前一后, 都没怎么说话。
许拙落座之后,还立刻到一旁去找小孩玩去了,没和邢刻说话。
老曹于是偷偷问了邢刻一嘴:“怎么, 你和出出吵架了?”
邢刻顿了一下,说:“没。”
“那你两刚回来的时候怎么都不说话?”
邢刻说:“在山上说得够多了。”
老曹一愣。
随即就纳了闷了, 这两小孩十几年下来好得跟蜜糖似的,他干嘛就多余担心这些个事?
不失酸意地说了句:“真好, 说真的,你们这样的朋友, 那是真的少, 也真的好。”
邢刻没接话。
老曹夹了块粉蒸肉吃,随即说:“哦,对了,你之前不是问我邱少宁的事儿呢?”
邢刻停顿了一秒。
方才回答老曹“在山上说够多了”之后,邢刻是真的回忆了一下他和许拙后来又在山上说了什么。
直到老曹提起邱少宁, 他才回神说:“嗯。”
邢刻问老曹邱少宁的事是期中考试之前,就和许拙吃烧烤那回,邢刻就发消息问老曹了。
而这起因则是经常停在附中门口的那辆黑车, 邢刻直觉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当时排除所有人选, 脑海里只剩下一个邱少宁, 于是就问了问老曹。
然而老曹当时的回复是不知道, 邱少宁已经很久没来他们店了,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
邢刻说没什么事,但麻烦老曹帮他打听一下。
老曹于是就去帮邢刻打听。
这打听不容易。
邱少宁并不是临西人,他是北城人,家世还挺显赫。老曹也没什么人脉在北城,他自己都是受邱少宁照拂的人,想向上打听邱少宁的事,哪有那么简单。
辗转许久,最后还是邱少宁自己给老曹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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