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被家里关起来了,这段时间都没法去临西。
“关起来了?”邢刻有些意外。
“对啊。哎,他们那种贵公子,有家底的,家里管得都严。”老曹一边吃一边道:“邱少宁年纪也不小了,还成天五湖四海的玩,吃家里的用家里的,那可不就得被管得多一点。”
邢刻哦了一声。
如果邱少宁真的是被关起来了,那那辆车肯定就不是邱少宁的了。至于邱少宁为什么被关起来,邢刻没兴趣,于是也没继续问下去。
却不想他没问,反倒是老曹兀自絮叨了起来:“不过邱少没给我消息之前,我还是有帮你打听到他的一些事儿的。他以前不老打听你吗?这你想知道我也就给你打听打听他。虽然没打听到他本人的事,但我知道了点他家里的。”
旁边的锣鼓声大起,吵得人头疼。邢刻皱眉。
老曹于是凑到他耳边说:“我跟你说你肯定想不到,这个世界太他妈小了。你记不记得前段时间你参加那个物理比赛,然后成绩不错,报纸上经常报道你来着?然后咱们这就老有人说,说不定有一天你会和北城那个刑秉承对上,就那个成天在新闻里出现的,搞得像明星一样的那个!”
“然后你知道吧,那个刑秉承,竟然是邱少宁的侄子!邱少宁的母家,和他们邢家是姻亲,你说说,这世界他妈的小的!”
“姻亲?”邢刻没听明白这关系。
“对啊,就是邱少宁他亲妈的亲姐姐!是刑秉承的奶奶!亲奶奶!我靠,邱少宁从小和刑秉承他爹一块儿长大的,虽然听说岁数差有点大,但这世界他妈的小的。”老曹是真的惊呆了,一口一个感叹词不够,还要喝点酒压压惊。
邢刻倒还挺淡定,瞥了他一眼说:“你文明点。”
“不是。”老曹说:“你不觉得很吃惊吗?咱临西和北城隔得十万八千里。以前还觉得那新闻里的刑秉承也离我们远得要命,结果才发现人离我们原来那么近!近到边边上了都!”
老曹的声音越来越大,连周围人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邢刻于是提醒他,声小点。
老曹没声小,老曹直接不说话了,开始喝闷酒。
等到这时候邢刻才发现,老曹这个反应,那不只是觉得近,感到惊讶,还有点别的东西。
果不其然,又两杯酒下去,老曹开始掏心窝了:“我他妈倒也不是觉得有什么,这近不近,谁跟谁,关我屁事。以前距离远的时候我都没把他当回事,我就觉得咱这的人就是最好的,但这距离一近吧,心里多少就有点不舒服。”
邢刻明白了,老曹这是在替邢刻介怀邢东海的事情。
邢东海闹事以后,周围的大人能挡就挡,基本不太和邢刻提,见了邢刻都说高兴的事儿。
但邢东海那确实是个客观存在的人物,不是大家不提了就能消失的。
老曹和邢刻关系也好,内心多少会有些心疼他。
一旦心疼邢刻,听说了邱少宁背后那样庞然大物的邢家,心里自然会不甘心。
这个不甘心主要针对的不是刑秉承,也不是邢家,是邢东海。
“怎么有些人命就那么好呢。我听他们讲,那个刑秉承在邢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妈妈宠得不得了,吃穿用度,我靠,我不说多好吧,我就是觉得……”
就是觉得邢刻怎么能那么差呢,摊上邢东海这样一个爹。那是连刑秉承一个指甲盖的待遇都比不上,上辈子得欠了邢东海多少钱啊?
老曹心疼,邢刻反倒是挺淡然的。
到最后,还是他去宽慰老曹:“既然是自己的命,觉得不好争就是了。你四年前不还是个修破自行车的?转眼也是个叫得上名号的老板了。”
老曹一愣。
恰巧这时,新娘新郎在锣鼓声中来敬酒。
老杨媳妇化了妆,老杨自己也是个满面桃花的样。
两新人看着特别喜庆,好像今天一整天笑容就没从脸上下去过。
连带着客人也一个个由衷地高兴起来,这婚礼氛围是真的好。
附近有人见状就要给他们拍照,还有小孩儿在那闹腾说他两夜里得进洞房。
周围大人一听这没羞没躁的童言,顿时哄堂大笑。弄得新婚夫妇一脸不好意思。
而邢刻则在这欢笑声中,偏眸看向了身边的许拙。
许拙从回来开始,就一直在和之前那两小子说话。就之前嘲他麦子都不认识的小孩,许拙逮住他们了,然后把自己从邢刻那新学的一点知识全倒了回去。
那显摆的,那小孩子气的。
直到新郎新娘敬酒,许拙才直起腰回桌,然后也正巧听见了那些孩子的玩笑话。
满桌人都在笑,唯有许拙不知想到了什么,舔了舔唇。随即目光下意识往邢刻的方向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立刻收了回来,然后耳尖冒热。
坐在原位的邢刻弯了弯唇,继续对老曹道:“况且,我也不觉得我的很差。”
他有许拙,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命运给予他最好的礼物了。
只要这个礼物一直在身边,什么样的烂牌他都能打好。
*
酒席入夜,宾客散场。
因为老杨这次邀请来的客人多,也不可能全住村里,没那么多地方,所以有部分人就住在镇上的小旅馆里。
邢刻和许拙就在这其中。
两小孩住一间就行。老杨结婚,老曹高兴,他能有今天,也是老曹帮扶过来的。所以旅馆这边的钱都是老曹出的,尤其是两小孩儿,老曹也跟半个儿子似的看待,特地送到了房间门口。
然后就那么不凑巧地发现,这竟然是间大床房。
老曹当时就要给他们换。然而楼下已经没房间可换了,同来的宾客里,大家也没有熟到能睡一张床的。
老曹最后没办法,只能对邢刻和许拙说:“委屈你两一晚上了?大后天就能走了。”
这酒宴得连吃三天。
邢刻应声说:“没事。”
许拙早就进房间了。
老曹也没往心里去。
这两小孩关系好,平时在秘密基地也是睡一块的。旅馆里的床看着比秘密基地的还大点儿,邢刻说没事,他就真没当回事,关门走了。
而门关上以后,邢刻瞥了坐在沙发上的许拙一眼。
就见小家伙在那两眼呆滞,放空看天呢。
他扬了扬眉说:“我先……”
“别别别,我先!我先!”从门关上开始,许拙就开始紧张了,连忙自告奋勇地溜进了卫生间:“我先洗!”
两人都去山上溜达了一圈,都脏,这澡肯定是要洗的。
邢刻见他赶成这样,弯了弯唇角,倒也没完全笑出来,说:“行,你先,我去给你拿衣服。”
许拙“嗯嗯”两声,立马冲进去把卫生间的门给关上了。
邢刻翻翻他的行李箱,然后给他把衣服找了出来。
许拙平时洗澡快,但今天洗得却比往常要慢一些。
开门的时候邢刻给他递衣服,许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特地多说了一句:“太脏了,我就洗久了点。”
邢刻没想到他还会这样解释一句,跟掩耳盗铃似的。
在心里乐了一下,面上不显:“嗯。”
许拙满脸通红地把门重新关上。
片刻之后,他出来,换邢刻洗。
房间里的空调早就开了起来,但既然是小旅馆,自然也不用指望这空调有多大功效。
许拙出来以后,竟然还冷得想套衣服。
他看了眼床上的被子,发现邢刻已经铺好了,立马眼睛一亮,钻进了被窝。
虽然外边冷,但许拙的体质属于偏热的,有被窝的加持,很快就暖了起来。
然后,他也很快就……后悔了。
他应该后洗的,这先洗虽然避免了最初的尴尬,但却完美接受了临开始前的焦虑啊!
许拙都呆住了,恨不得现在把山上答应好的事情忘掉。
但与此同时,回想起前一天在火车上的经历,内心又多少有点儿蠢蠢欲动。越蠢蠢欲动越回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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