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舞之人虽然面纱掩面,但那身姿媚眼,他一眼就认出了是流月楼的茗烟。
没想到堂堂王府请的舞姬居然是流月楼的人,他有些惊讶,看任柯一脸平静,这才微微放心下来。
茗烟舞姿妖娆流畅,举手投足之间魅力四射,舞袖环绕将其环绕其中,若隐若现的腰身,更引人注目,勾起人的幻想。
一曲毕,舞女停,掌声响。
茗烟一时得意,侧目朝他们微微一笑,任柯微微垂眸不看,沐轩怕引起怀疑,连忙举杯相対,低声道:“姑娘舞姿只应天上有,有幸能得一观,还得感谢熠王和公子。”
熠王干笑:“公子客气了。”
领完打赏,舞女便退下了,台上的熠王妃却是眼神阴冷。
任柯自然不会注意她一个不相干的女子神色,和慕殊荣淡笑浅酌几杯后便佯装醉酒,沐轩却被留下。
任柯被侍女扶着回到了厢房睡下,那侍女看他倒下后想给他摘下面具,却被握住了手吓了一跳,她呆愣的解释:“我……我只是……”
任柯放开她的手,看她吓倒在地上,于是坐起身缓缓的抬手解开面具,脸上的青痕在白色的月光下显得狰狞,像是活死人一样。
侍女吓得连连后退,最后脸色惨白的跑出了厢房。
看人跑走了,任柯颇为无奈的摸了摸脸上的青痕,心想,难到自己画的太差?
他正想回大堂,就见沐轩推门进来了,“我感觉慕殊荣是真想找你看病,他不会是还不知道你身份吧?”
任柯点头,看来墨闻没有说。
关于这次慕殊荣出宫,辰然在其中推动,也只是从神医再世渲染,从未提一句他的身份。
墨闻是慕殊荣的玩伴,东方家小公子还活着这件事关乎社稷,他不告诉慕殊荣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沐轩一时愣住,事情早已经超出原作的把控,故事要怎么发生他完全不知道。
丑时,月明星稀,沐轩难以入睡,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胡思乱想,任柯呆坐在窗台上,闭目养神,听到屋顶上有声响,声音却不是小心翼翼的,他才懒懒散散的睁开眼睛。
冷玥从房顶跃下,双手奉上阎王剑:“主上,人都已经安排好了,万无一失。”
任柯接过剑放在一旁,跳下窗台,看七九还没睡,坐到床上,帮他把他的被子拉了拉,温言细语的劝道,“你乖乖等我好不好?”
“……”这语气简直就是在哄小孩?沐轩无语,翻个身不搭理他。
任柯抬手轻抚他的头发,突然的劈下去,沐轩吃痛一下,紧接着就陷入了昏迷。
“阿轩,対不起。”他指腹轻轻捏了捏他的颈间,满脸歉意,替他盖实被子。
而后站到窗前,看着明亮的月光,他手指一下一下打在台子上,眼睑慢慢掀开,月光下的睫毛微微颤动,另一只手覆盖在剑鞘上,恰好遮住了“阎王”两个字。
屋顶上的声音越来越多,想来是守了一天了,终于是得了命令,有人按捺不住了。
“嘶!”
是剑划破空气的声音,任柯一个翻身下了窗台,躲过了突如其来的利剑,左手瞬间握住了阎王剑剑舌。
刺客似乎没想到他如此警觉吓了一跳,随即冷静下来朝他攻击,紧接着又出现了几个同他一样装扮的蒙面黑衣人。
任柯対付七个刺客毫无压力,不过一刻的时间,那些人就纷纷倒地,与黑夜融合在一起,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穿的是黑衣,血液在衣服看不出来,但脸上染了鲜红的血液,和青痕连接在一起,更加骇人。
任柯靠着墙抹了脸上,青痕和血液糊在一起,掩盖了原本俊秀的脸,冷玥递给他手帕,看着他将脸上不该有的东西全部擦掉,还有手上的脏东西。
他拿起窗台上的面具重新带好,把阎王剑交给冷玥,轻声嘱咐:“你守好了。”
“是!”
夜深人静,他们所在的位置好像特地被隔开了一样,安静异常。
慕殊荣的屋子上隐藏了不少暗卫,任柯从上面无法靠近,只好绕道去了偏僻的侧门。
任柯思索再三,戴好白色的面具,敲响了院门,他以有要事嘱咐的理由被焦公公放了进去。
慕殊荣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东西,旁边有宁贵妃侍奉着。
看到他来,微微一惊,随即把惊慌之色全部掩藏在眼底,换上一副和蔼的神色,“神医怎么来了,可是还有什么嘱咐?”
任柯不言语,看着宁贵妃微微一笑。
宁贵妃以为他在暗示,于是朝着慕殊荣行礼要离开,回避一下,任柯摆手道:“贵妃不必回避。”
她才是关键,若是走了,那可如何继续。
宁贵妃止住脚步抬头看他,慕殊荣最先反应过来,猛然惊讶,“你叫……”
两个字才出口,任柯摆手做出噤声的手势,紧接着手中的飞刀甩了出去,正好落在慕殊荣的书桌上。
任柯微微垂下手,手上又多了一把小巧的飞刀,在掌心中不紧不慢的把玩着,不似杀人利器,更像一件玩具。
见贵妃惊慌失措,慕殊奕倒较为冷静,抬手示意她忍住。
任柯淡笑,抬手缓缓摘下面具,脸上的青痕被擦去,恢复了原本的容貌,他走到书桌前,直视慕殊荣那双怒火冲天的眼睛。
“陛下,我们又见面了。”
他的声音带着戏谑,慕殊荣看他那双冷淡的眼睛,在牢狱里见过的那张脸猛然撞入记忆里,心里乱了起了。
没想到,他能活着!
更没想到,他是活阎王。
任柯垂眸冷笑,扭头看神色惊恐的宁贵妃,“听说宁贵妃容貌倾城,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肤白貌美,端庄大气,是个不可多得等美人,可惜还没他七九生的灵动,实在空有一副皮囊,
宁贵妃眼里满是惊恐之色,紧紧地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珠簌簌的掉,这眼泪一出倒有了些娇柔美人的味道了。
“这一下倒是有了美人落泪之感了。”
任柯看她眼泪不断的落下,笑容也越来越深刻,抬手点住了她的穴,这下美人成了木偶。
“你要做什么?”
九五之尊已然是怒了,任柯没想激怒了他,只是想和他说点他这个皇帝该知道的事情罢了。
他挪步到书桌旁边的椅子坐下,微微仰头看慕殊荣,气势却没有一点弱下,眼神中的寒气反而越发阴沉。
“我让你陛下查查我的身份,陛下可查出些什么来?”
慕殊荣眼神微动,看他诡异的笑容,眉头紧皱,握笔手青筋暴起。
宁贵妃见状,眼神也变得难以形容,只有任柯依旧毫无变化,冷冷淡淡仿佛像个死人。
“陛下可还记得东方家的小公子?”任柯神色淡淡,把玩着手中飞刀,缓缓讲述着一段陈年旧事,“陛下如今帝位可还安稳?”
十六年前,奸臣当道,太子被奸臣毒害,二皇子病重难医,东方家为保慕家江山,将三皇子藏匿于家中,因此招致祸乱,东方姑娘与其夫婿被迫害,而两人独子不知所踪。
因为东方家的誓死不屈,东方老将才有时间军率十万大军从北疆赶来,清君侧,正朝纲,扶持三皇子登基,保了慕家帝位稳固。
多年提后,一位女医带着一个孩童回到京城,敲响了东方家的大门,只可惜老将军驻守边疆,接待他们的是府中的管家,还未说明来意,就被赶了出去。
很多事,幼时懵懵懂懂,如今才懂,为何那时母亲敲响东方府门时,又哭又笑。
也才明白,母亲被赶出府时的惊愕,与忽然的恍然大悟。
他的存在,本就是一种威胁。
而千机阁,本身就与朝中接连密切。
烛光摇曳,屋内安静的只剩下蜡烛燃烧的轻微声音。
慕殊荣早已经愣住,满眼的怒火早已消失不见,此刻除了惊愕还有慌张。
任柯撇开慕殊荣,径直走向宁贵妃,肉眼可见她的恐惧,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下落。
他颇为嫌弃的抬手擦了她嘴上不适合她的红胭脂,手指上染了红,嫌弃的又擦在了她的眼角,给她一张病娇娇的面容平添了几分泫然欲泣的魅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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