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嚣站在一旁瞠目结舌,心想江泷疯了吧,这种打酱油角色都接?
王彦导演见江泷的角色不影响主线剧情,破天荒竟然同意了:“行行行,赶紧打电话给容宣,让他把那个恶少再往后写两集。”
助理犹犹豫豫:“容宣他不加班……”
王彦烦躁抓头发,低吼出声:“给他加班费!”
今天出了这档子事,众人的心情都有些受了影响。晚上回酒店的时候,祁遇白一言不发,看起来沉默得过了头。陈嚣一路上看在眼里,吃完晚饭后,避开众人悄悄进了他房间。
酒店楼层很高,祁遇白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不知在干什么。陈嚣走近了才发现他手里夹着一根烟,直接抽了过来:“你保护嗓子忌烟忌酒,怎么忽然开始抽烟了?”
祁遇白回头看向他,头发被夜风吹乱,眼睛却很明亮:“我没抽。”
他为了唱歌放弃了很多东西,甚至处处克制,忌烟忌酒忌辛辣,坚持了很多年。好不容易心血来潮想抽根烟,结果发现自己并不会。
陈嚣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烟,发现果然没点着。他在栏杆上轻磕了两下,笑着道:“你别说,烟嗓唱歌还挺好听的。”
一提起嗓子,祁遇白的情绪就有些微妙,他无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你说……如果我真的喝了那瓶水,以后会怎么样?”
系统忽然响了一声:【叮!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升为10%】
陈嚣闻言不由得一愣,因为祁遇白的问题,也因为系统的话。他上辈子曾见过祁遇白被人下毒,最后悄无声息退圈的落寞下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不怎么样,一样活。”
陈嚣把烟扔到地上,踩了一脚,然后直接伸手将祁遇白拉到了自己怀里。他抱得很用力,甚至勒得祁遇白有些疼:“唱不了歌就跟我一起跳舞,跳不了舞就演戏,总之不会没有后路走的。”
陈嚣也喜欢唱歌,但并没有把唱歌当做生命的全部。他的生活中有很多东西,家人、朋友、或者是别的。但祁遇白寡淡的人生中似乎只剩下唱歌这么一件事可以支撑他踽踽前行。
祁遇白没说话,闭了闭眼。不可否认,事情发生的时候他确实有一瞬间的慌张,哪怕直到现在也心悸难平。祁遇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知道有一种无言的恐慌蔓延心底,迫切需要得到安抚。
他捧住陈嚣的脸,低声认真说了一句话:“亲我。”
陈嚣闻言搂紧他的腰身,如他所愿。把人抵在阳台门上吻得一塌糊涂。
祁遇白勾住陈嚣的腰身,头颅微仰,视线内是一片漆黑的夜空。他伸手圈住陈嚣的脖颈,哑声道:“要我。”
他说:“陈嚣,要我……”
陈嚣将他抵在冰凉的门上:“明天还要拍戏。”
祁遇白抱紧他,就是不让陈嚣离开。陈嚣无奈,只好把人抱起走到房内,用脚踢上了阳台门。
陈嚣很轻的来了一次。
祁遇白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让人眩晕的灯光,忽然明白他今天为什么如此恐慌了……
他拥有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于是哪怕失去其中一个,都无异于致命打击。
但好在还有陈嚣……
祁遇白闭眼用力回吻着身上的男人,紧紧扣住对方的后脑,带着几分无声的狠意。这个人是他的,谁也抢不走。相比虚无缥缈的前途,更真实,也更被他所钟爱。
之后的几天,所有人都照常拍戏。虽然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一点风声,但好在没有实质性证据,媒体也编不出什么东西来。
那瓶饮料经过警方检验,最后证实被人注射过药剂,如果喝下去别说是嗓子,连胃都会出问题。他们在影视城周围密集排查了几天,最后终于通过附近的街道监控发现了那天疑似送水的龙套演员,在一个廉价出租屋内把人抓捕,带到了警局协助调查。
往饮料里面下药的人叫王为民,背景普普通通,以前是在剧组帮忙送盒饭的,偶尔客串龙套演员。他被警方抓捕的时候,几乎没怎么反抗就认下了这件事,然而给出的理由却万分荒谬。
“那个姓祁的明星耍大牌,俺看不惯他,就想收拾收拾他。现在倒霉被你们抓到,你们该怎么判怎么判吧。”
王为民连小学都没念完,大字不识一个,又怎么会想出来注射强酸药剂这种办法,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警察没有全信他的话。他们调查了王为民的家庭背景和近几年来的银行流水,结果发现他有一个得了肝病的老婆正在医院治疗,而他的银行账户上三天前莫名其妙多了一笔五十万的巨额存款。
偏偏警方盘问的时候,王为民什么也不肯说,就像哑巴了。逼急了就说是自己挣的,但又说不清是怎么挣的。
警方只能顺着转账人的信息一路深挖,结果扯出萝卜带出泥,惊讶发现这件事除了王为民外,另外还有三个经手人。前两个倒没什么特殊,都是路边的地痞混混,只负责接头,第三个人的身份却有些耐人寻味了。
“陈畈?”
祁遇白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莫名觉得有些耳熟,皱眉思索一瞬后才想起来对方是谁,目光顿时一凛:“是洛远的助理?!”
“就是他。”
陈嚣看了眼剧组外间来来往往的人,似有叹息,压低声音对祁遇白道:“这小子太鸡贼了,打死都不露面,中间换了两个接头人。要不是最后那个小混混嫌麻烦,懒得给王为民现金,直接走银行转账,还真不好查出来。”
祁遇白这两天戏份重,都没什么时间关注案子,闻言冷笑一声:“还真是他,警察怎么说?”
陈嚣把从江泷那里听来的小道消息告诉祁遇白:“案子已经移交给当地警方了,估计今天下午就会把洛远带回去调查。反正B市的狗仔一向会钻空子,如果真的被抓了微博上肯定有风声。”
找到凶手是好事,总比蛰伏在暗处让人心慌来得强,警方总会找到证据的。祁遇白想起洛远,嗤笑出声:“看来我以前收拾他还是轻了。”
陈嚣闻言瞥了他一眼,心想祁遇白果然容易招仇恨:“你以前收拾过他?”
祁遇白也没有隐瞒:“我以前跟他是同一期的练习生。舞团选拔的时候,他往另外一个队员鞋里放玻璃碎片,被我发现捅到高层那里去了。后来他被雪藏一年,可能恨上我了吧。”
陈嚣只能用一句话形容这种行为:“小狗改不了吃粑粑。”
祁遇白闻言睨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文雅点?”
陈嚣觉得自己又没说错,总比狗改不了吃屎强吧。他对祁遇白做了个鬼脸,起身补拍戏份去了。
然而江泷没有一天是消停的,他和编剧容宣直接闹了起来。无他,容宣依照导演意思,把他强抢民女被一剑刺死的戏份改了改,往后拖了两集戏份,具体流程为——
抓捕见官,上公堂,挨板子,坐牢。
江泷气死了:“你大爷的,什么破编剧,这是人能写出来的剧情吗?!”
容宣觉得这个剧情很合理。他扶了扶眼镜,又看着江泷笑了笑,提出友情建议:“你如果实在不满意这个结局,那就改成发配充军,实在不行秋后问斩也可以。我还有两个小时下班,现在改还来得及。”
江泷心想这是重点吗?这是重点吗?!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陈嚣拽到了一边:“你拍戏有点敬业精神行不行,哪儿有那么多正派让你演。”
陈嚣以前还演过被皇帝五马分尸的奸臣呢,就算心里再不想演,还不是硬着头皮演下去了。江泷纯属是新买的麻将,欠搓。
祁遇白则没什么好话了。闻言讥讽勾唇,双手抱臂靠着柱子,在一旁说风凉话:“你还不如让主角把你一剑刺死算了,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江泷:“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偏要活!”
刺激疗法对江泷最是有用。他闻言直接换好戏服去拍戏了。能活一集是一集,傻子才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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