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江薄唇轻启,一字一句说出的话让鹿川脸色煞白。
那是他曾经为了和闫晴晴拉近距离时说过的话,傅寒江一字不差。
“鹿川,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也和那捧玫瑰一样,会腐烂,会枯萎。而我存在的价值,也不过是为了衬托 你,达到你想要的一切?”
心尖上细细密密的疼痛让鹿川眼眶酸胀,他想大声反驳傅寒江,告诉他不是的。
但这些事都是他确确实实做过的错事,他无力反驳。
情绪饱和,鹿川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想也不想地抬起手,搂着傅寒江的脖子嘴唇用力吻着他。
据说,接吻时两人的情绪可以互相传递,鹿川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但他现在只想好好抱一抱 傅寒江,告诉他一一他后悔了。
眼泪顺着眼眶一路滑落,傅寒江捧着鹿川的后脑勺发狠地吻了回去。
两人唇齿相依,仿佛陷入绝境的野兽,悲鸣中又不得不依偎在一起。
傅寒江松幵嘴,他看着满眼泪水嘴唇红肿的鹿川,心中忽然五味陈杂。
刚刚的吻对于鹿川又是什么意义?为了让自己好受一些迫不得已而为之的计谋么?
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毯上,鹿川直视这傅寒江的眸子。
那里云雾霭霭,仿佛蕴藏着一坛美酒,少了曾经虚伪的遮盖,更加灿若星辰。
“过去没有办法改变,我做过的事也无法挽回,我现在受到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报应。但是我想说,过 去不可逆转,但未来可以挽回。我...后悔了。”
擦了擦眼泪,鹿川嗓音幵始产生细微的颤抖:“你从来都不是玫瑰,怀有野心的人,不该被一根刺所阻
碍。”
他才是那朵玫瑰啊,娇艳的外表下,是担心自己会枯萎腐烂的肮脏内心,所以毫不犹豫地将身上的尖刺 扎向一切可以利用的人身上,不顾他们的疼痛,茹毛饮血一般贪婪的索取着。
傅寒江擦掉了鹿川脸蛋上的眼泪,他嗓音磁沉,喉咙间有些嘶哑。
“那颗刺已经扎在了心脏上,鹿川,如果拔下他,我会死。”
他对鹿川的爱是无数个日夜里的再也找不到他影子时绝望和恐惧,是被从泥泞中拉出后堕入更加黑暗的 深渊时刻骨的恨意,这一切的一切,早已成为他活下去的支柱,他的人生也早已被鹿川这两个字而改写,深
入骨血的执念和爱意,该拿什么磨灭?
鹿川握住了轻抚在自己脸上的那只大手,骨节修长且冰冷,但鹿川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他盯着傅寒江的眼睛,一字一句,仿佛敲进了傅寒江的心里。
“那就让那根刺在你心上扎根吧,这一次,他一定会成为最漂亮的一朵玫瑰。”
低沉的笑声自胸腔震动,回荡在压抑的地下室内。
傅寒江的手指把玩着鹿川颈后的链子,死死将他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眼中癫狂病态的爱意疯狂蔓延,他 揪住鹿川粉嫩的软舌,语气玩味。
“那就让我看看,我的金丝雀儿,到底能不能成为那朵最漂亮的小玫瑰吧。”
作者有话说
甜不甜?!长在傅寒江心尖尖上的小玫瑰,川川成功迈出第一步!
下章应该就是高能剧情了!修罗场,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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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被病娇总裁逮住后(四十七)
鹿川轻轻舔了舔傅寒江的手指,那眼里潋滟的光开始流转,昏暗暖色的光线里,显得温驯漂亮。
“用心血养着的小玫瑰或许不是最漂亮的,但一定是最娇艳的那一朵。”
傅寒江看着鹿川,扯了扯唇角。
错了,他的小玫瑰从来都是最漂亮的,游走于他们身边,把美貌当作武器,对他们挥刀舞刃。
而他也不过是刀口舔蜜罢了,哪怕几近割舌,也贪恋那噬人骨髓的甜头。
抽出手指,傅寒江看着上面晶亮的口水,自己也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鹿川的脸色瞬时间红了个透彻。
傅寒江的那个动作简直色.气到了极致。
狭长冷锐的眸子微微眯着,骨节修长的手指抬起,性感的喉结一览无余。腥红的舌尖舔舐自己的口水 时,目光也紧紧盯着他。
那目光戏谑中夹杂着刻意的诱惑,喉咙中挤出压抑的一声轻笑。
那一刹,鹿川仿佛看见了勾引夏娃吃下禁果的蛇。
“味道不错。”
一直到傅寒江离幵,鹿川的脑袋都处于放空的状态。
【傅寒江已经走了哦亲亲~您再流口水也没人吃了呢.】
【你咋这么恶心呢你?还有,傅寒江是被劈了吗,怎么突然开窍了?这也太撩了啊!!】
【亲亲他只是因为披着霸总狗血文里阴狠反派的人设所以被限制了,其实他本人要比您想象的色、气、 的、多、哦~】
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完了完了,老子栽了!! ”
长得帅活还好,这他妈谁顶得住?!
鹿川睡了沉长的一觉,这一次他没再做梦。小暖灯仿佛带着热量,将他原本的梦魇全部驱赶了出去。
再次醒来,鹿川看见了桌子上插着的鲜花。
是玫瑰和满天星。
桌子是最普通的桌子,小暖灯也不过谁市面上平常的台灯,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鹿川却笑着笑着就流下 了眼泪。
玫瑰被橘色的灯光照的温柔,比起娇艳似火更多了些温和妩媚,白色的满天星也变成了橘黄色,清雅漂
壳。
这是傅寒江的退步,也是独属他一个人的浪漫。
他给了他第二次机会。他希望鹿川可以成为自己心尖上那朵独一无二,最漂亮的小玫瑰。
脖颈的锁链限制了鹿川的行动,但鹿川却执拗地看着玫瑰很久很久。 或许从这一刻开始,便不再是单方面的给予和索求。
即便是严冬,也会有花在寒冷的温度里兀自发芽。
傅寒江看着监控内的鹿川,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衬衫,却依旧不能掩盖鹿川身体的瘦弱。
他不停地擦着眼泪,唇角弯弯笑的漂亮极了,眼泪一滴滴落下,很快就被抬手抹去。
鹿川盯着玫瑰,看了很久很久,傅寒江亦是盯着监控内的鹿川,看了良久。
两人心思各异,但比起之前,又都有了不同的变化。
晚上,傅寒江买了奶酪蛋糕,这是鹿川曾经最爱吃的甜品。
关乎鹿川的一切于傅寒江来说已经成了本能,看到某样东西,他会下意识同那个令自己辗转反侧的少年 联想在一起。
鹿川坐在地毯上发呆,一个人的时候孤独仿佛无孔不入的虫蚁,它们蚕食自己的意志和神经,仿佛要将 自己在这无声的空间吞噬。
每天看见傅寒江成了自己唯一的念想。
那一瞬,鹿川忽然明白了傅寒江的感受。
无妄的等待中,祈祷着那个人可以再次将自己从泥泞中拉出来,但他消失了,他扔下他,头也不回的走 了。
被关在地下室里已经不知道是多少个日夜,但鹿川的心却越来越平静。
除了一天比一天想早一点看见傅寒江以外,鹿川甚至没有精力去思考那几个人现在的状况。
他似乎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倾向,鹿川对这一切心知肚明。
但他并不排斥现在的状况。
如果这一切可以使他们两个走向一个好的开端,那这就不是坏事。
终于,沉重门被缓缓推开,皮鞋踩在地面发出轻响。
鹿川看着傅寒江的身影一点点在光线下清晰起来。
将小蛋糕放在桌子上,傅寒江又扔了个东西给鹿川。
鹿川接住了巨大的阴影,随后定睛一看,是猫咪形状的枕头,又绵又软,手感极佳。
薄薄的被子被傅寒江披在身上,鹿川笑着勾住傅寒江的脖子。
“玫瑰很好看,你也是。”
傅寒江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但语气却微微上挑:“不吃蛋糕了?松手。”
把奶酪蛋糕拿过来后,傅寒江拆开包装递给鹿川。
鹿川没有接,眼底带着娇意:“喂我。”
“求人可不是这种态度。”用勺子舀了一块蛋糕,傅寒江眸光暗沉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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