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清脆的声响伴随着鹿川撕心裂肺的嗓音一起传来。
容予霄捂住鹿川的嘴,让那惨叫声全都憋在喉咙中,除了细微的鸣咽外再无其他。
滚烫的眼泪顺着自己的手背一路滑至手腕,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容予霄看着哭的眼圏通红的鹿川,压低 了嗓音问道:“这下,两条腿便都没用了,陛下可疼?”
鹿川疼的喘不过气,自己的腿骨竟然硬生生被容予霄被扭了。
他只是不停地抽着气,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他钻进容予霄的怀中不停示弱说着软话。
“我错了,霄霄我再也不翻墙了...我真的好疼...”
容予霄眼底的冷意没有丝毫缓解,他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个惯犯,手指挑起鹿川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 视。
“陛下可还记得自己前天是如何保证的?”
鹿川眸子闪了闪,眼底的光暗了下去。
“你今日说的话与前些天,几乎分毫不差,只有疼才会让你的保证凑效,对吗?”
容予霄的笑容讥讽,他将鹿川死死按在草垛之上,眸底是要吞噬一切的爱意:“从你选择了我的那一刻 起,你便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是生是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场景还在扭曲变换,鹿川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环境还是现实。
阴冷的狩猎场内,鹿川身披白色的狐裘披风,环抱着膝盖将自己缩成一团。
天色已经大暗,周围甚至此起彼伏地传来了狼嚎的声音。
鹿川记不得自己什么时辰吃的饭了,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身体又小幅度地向后挪了挪,靠在树干上 企图增加自己的安全感。
他被容予霄故意丢在这了,因为那场大宴上,自己的目光始终在骆闻的身上流连,甚至假借小解的名义 同他在荷花亭私自见了一回面。
而容予霄就站在不远处,将他们两人的谈话一字不差地听了去,直接来了个现场抓包。
期初鹿川还在纳闷,为什么见到自己和骆闻私会却只字不提,只是把自己扛回去狠狠做了一通。
刺骨的晚风吹在脸上,鹿川终于明白了。
原来惩罚在这等着自己。
身后突然传出动物打鼻鼾的声音,隐隐带着威胁的轻吼自喉咙间响起。
鹿川看着周围突然冒出的密密麻麻的绿光,整个人害怕到了极致。
那獠牙带着热气,离自己脆弱的喉咙只有毫厘。
箭羽破空而出没带着凌冽的风力精准无比地射.入那头狼的脖子里。
狼惨叫一声倒地,血喷洒而出,弄脏了鹿川的狐裘披风。
腰间一紧,鹿川被一个强硬的力道搂住抱上了马,闻到那熟悉大的味道时,鹿川忽然眼窝一热,搂着容 予霄的腰肢哭了出来。
“我以为,你真的要把我扔在这等死...”
“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容予霄语气冷硬,只是揽着鹿川腰肢的手却缩紧了力道:“不过本王后悔了。”
鹿川被容予霄带到了狩猎场的营帐内,他掏出用野兽骨头所打磨出的刀具:“陛下可知道,那日.你同将 军府的那个小崽子讲话时,臣便想用这把刀抹了你的脖子。”
刀刃抵在脖颈处,鹿川感受到了那刺破皮肤的痛意。
“但臣又想到了另一个主意,早些年间便有那么个口口相传的故事。不听话的孩童一次又一次用狼来了 的谎言欺骗大人,最后大人们不再相信那拙劣的谎言,那孩童便以身饲狼了。陛下觉得,那孩童可像你?”
陌生的空间以及凶兽的獠牙都和自己擦肩而过,鹿川甚至不敢看自己脖子上的血。
“我...”鹿川不知道该作何解释,只是抖着身体。
“既然陛下如此喜欢说谎,也管不住自己的腿,那这腿筋,臣替你割了可好?”
容予霄的笑容病态癫狂,那兽骨刀一寸寸挪到鹿川的腿弯处,只要他稍稍一用力,那里的筋脉便会寸寸 断开。
鹿川怕的连连往后躲去,他捂着脸声音抽噎:“我错了...鸣鸣鸣我不要...”
梦境和现实都在一瞬,骆闻看着鹿川双目失神不停向后退去,那瑰丽的小脸上沾满泪水,嘴里不停的说
着不要。
刚刚抬起手想要擦掉那泪痕,门便被瞬间震碎。
容予霄的眼神带着疯魔的杀意,直逼床榻上的两人。
“这便是你们给本王的惊喜?当真是好样的。”
作者有话说
川川:“我该怎么解释我痛哭流涕是因为这个狗男人而不是因为被捉奸在床(划掉)”
骆闻坏着呢,蔫坏蔫坏的哈哈哈哈哈!修罗场持续发酵,幻境的两个小片段就当做福利啦,带 感吧!
第89章 疯批摄政王的傀儡小皇帝(十三)
容予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鹿川看着面前的容予霄,忽然愣了愣。
声音的方向...不对。
原本属于容予霄的脸渐渐扭曲,最后变成了骆闻清隽的面庞,而昏暗的营帐也变成了装饰简单的房屋。
鹿川的眼神渐渐清明,他看着不远处卷着滔天杀意,眼底红的如血液般浓稠的容予霄,刚清醒的脑子再 度一片空白。
“被掳走?本王倒是见到了你们好一个郎情妾意。”
容予霄手中提着剑,剑刃闪着寒光直逼鹿川面门。
“鹿川,本王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你既然不想要,那这手脚,本王替你挑了便是。”
鹿川捏着被角脸色苍白如纸:“我.
容予霄却不给鹿川再多说话的机会,他微微侧目冷笑一声。
“骆闻,你以为你的那点计划本王看不穿?你既然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本王底线,便去陪陪你那老不 死的爹吧。”
骆闻的脸色惨白,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容予霄,脸上是鹿川第一次见到的失控。
“你把我爹怎么了?丨你杀了他?”
“他本不用死,但既然你这么爱耍小聪明,本王也只好成全你了。”容予霄提及骆老将军时眸底里带着 轻蔑,他嗤笑一声,提剑毫不犹豫地刺入骆闻的肩膀。
骆闻躲闪不及,那剑生生刺入了自己的右肩,血顺着衣襟决堤般流了下来。
容予霄的武功深不可测,骆闻不敢与他硬碰硬,更何况关于鹿川害怕的东西,他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
这家伙的轻功只怕已经到了无人能及的境界,自己的计算出现了误差。
“容予霄,你以为我为何引你孤身前来?你不会以为我真的毫无准备吧?”骆闻擦掉唇角的血渍,眼底 划过狠意,语气仍旧游刃有余:“当初给递给鹿川的那杯茶,你也暍了不是么?你既收了那追魂绝命草,相 必也是知道自己中了毒。”
手指上沾着伴生枝丫的粉末,骆闻毫不犹豫地挥入容予霄的鼻翼。
“不要! ”鹿川急的直接扑了上去,却只是拽住了他的袖子,眼睁睁看着那细如青烟的粉末飘散于空气 中。
都被容予霄吸进去了。
骆闻眼底带着报复的快意,他将肩膀的剑拔出来脸色阴沉:“你杀了我爹,便拿自己的命来抵吧。”
鹿川眼底的光在破碎,他疯了一样要扑向容予霄,却被骆闻死死按住:“陛下还是乖一点,免得吸入伴 生枝丫的粉末一命鸣呼。”
“你若杀他,朕哪怕竭尽全力,也必取你性命!”鹿川眼底通红,发丝也凌乱地铺散在脸上,那眸子中 的怒意如同火种,拨开覆在其上的杂草,隐隐燎原。
“哼。”容予霄嗤笑一声,他脸上甚至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神望向鹿川时,沉杂隐晦。
但鹿川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那海水般汹涌的情绪下掩盖的,是可在骨子里的癫狂爱意。
恨不能杀死自己和自己融为一体,不死不休。
佩剑还在滴血,但容予霄面色如常甚至让骆闻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刚刚撒出去的是面粉。
“怎么可能...你为何没事? ”骆闻错愕地看着容予霄,脸上是遮掩不住的不敢置信。
“你的计划看似周密实则漏洞百出,你以为掳走了鹿川本王孤身一人潜入辽国,便占了得天独厚的优 势。但可曾想过,来到这里,亦是本王布下的局?而你...也不过是局中一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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