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致明显更依赖江霄,至少每次撒娇都能找对人。
江霄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付致哄睡, 给他盖好了被子起身,就见付清舟靠在门框上盯着自己。
“小孩不经惯。”付清舟沉声道:“越惯越得寸进尺。”
“小孩儿不都这样吗?”江霄出来带上了门,“这个时候不哄着让他撒娇, 长大了也没人哄了, 反正我小时候特别希望有人哄我。”
虽然爷爷奶奶也很宠他,但他奶奶脾气暴躁,爷爷性情刚硬,鲜少像其他小朋友的爷爷奶奶那样娇惯他。
不是不羡慕的。
付清舟疑惑道:“怎么哄?”
“就爸妈哄小孩儿呗。”江霄说:“你爸妈——”
江霄话说一半突然闭嘴,有点尴尬地看着他,“啊,对不起。”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付清舟说得云淡风轻,“我不知道我爸是谁,也没见过我妈什么样,我不需要他们。”
江霄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上的小桃核,“但我有时候特别想我妈,虽然我对她也没什么印象。”
全靠别人嘴里叙述的话构筑起来的形象。
“但我妈是个特别温柔特别好的女人。”江霄冲他笑道:“她还给我写过日记和信呢,给我准备了很多衣服和用的,能从小学用到大学,我给你看。”
江霄带着他去了卧室,然后从衣柜里拖出来了两个大箱子,看得出来主人十分珍视它们,保存得十分完好。
“这是我妈给我亲手缝的衣服,我幼儿园还穿过,有件被我不小心磕破了……大一点儿是她买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有……这是我妈给我写的每年的生日贺卡和礼物,还有一沓信……这个是她写的育儿日记,可有意思了……”
江霄坐在地上,如数家珍地跟付清舟介绍自己的宝贝。
“这些后来搬家的时候被搬家公司弄丢了,差点给我气疯。”江霄嘀咕道:“看来重生回来的好处还是挺多的……”
付清舟看着贺卡上娟秀的字迹和那些被珍藏的礼物衣服,虽然这些东西和他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但不可否认,他从里面感受了某种陌生又亲切的温暖。
大概是因为对方身为母亲深爱着江霄,而他作为爱人同样珍视。
江霄兴致勃勃地跟他介绍了半天,“反正你跟我在一起了,她也是你妈,就当这是留给我们的。”
说这话的江霄带着股孩子气,让他心里一片酸软,不忍心说拒绝的话,“好。”
江霄躺在他腿上看照片,外面的雪映照得窗户微微发白,卧室里空调的温度不高不低,加湿器的水雾在台灯底下缓缓散开。
付清舟伸手揉了揉江霄的卷毛,“你哄人的功夫原来是遗传。”
江霄舒服地眯起眼睛笑,翻了个身搂住他的腰,“舟哥。”
付清舟有一搭没一搭地捏他的耳垂,“你是在跟我撒娇吗?”
江霄把脸埋在他肚子上笑,热气透过毛衣喷洒在皮肤上,是暖烘烘的痒意。
付清舟突然明白了江霄的意思。
他想要的其实并不多,也不在乎付清舟偏执又病态的感情,更不介意付清舟的不坦诚,他只是想让自己陪着付清舟,而刚好付清舟也爱他,就足够了。
付清舟不由再次感慨,这人真的一点儿都不傻,觉得他沉默寡言憨厚老实简直就是自己对江霄最大的误解。
怎么会有人聪明得这么讨人喜欢呢?
这么贴心又小心翼翼地告诉他不介意。
外面的雪愈发大了起来,深受感动的付总虽然很想按着人亲个天昏地暗,但理智却逼着他将人拽起来去了书房。
江霄看着试卷上的错题,目光呆滞无神,“不想改,不想订正,想睡觉。”
“只错了一道大题,还有两道填空三道选择。”付清舟看了一眼表,“半个小时可以改完。”
江霄痛苦地抱住了脑袋,喃喃道:“我不想努力了,付总你好好学习挣钱包养我吧,我还能给你兼职当个司机。”
付清舟忍俊不禁,“别做梦了,你得跟我一起挣钱养家。”
于是江霄又对着他嘿嘿傻笑起来。
但很快江霄就笑不出来了。
接近年底这段时间他们几乎天天都在考试,大考小考小测验接连不断,而付清舟三轴连着转,最后考出来的成绩都比他要高出一大截。
不得不承认人和人之间的智商跟能力是有差距的。
“勤能补拙是没错,但可怕的是比你聪明的人还要比你努力好几倍。”李博文一脸看开的表情,“江儿,别灰心,你可是个富二代,有资本的累积。”
江霄抱着单词书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码归一码,学习上我不能落他太多,不然我心里不平衡,容易找他岔。”
“靠。”李博文木然地盯着前方,“我怎么觉得你搁这儿跟我秀呢?”
“不用觉得,我就是。”江霄懒洋洋地靠在看台上看下边几个人打羽毛球,“我家这位,身高腿长脸好看,智商高超赚钱能力一流,还特别温柔成熟听人劝,啧,这么好的人——”
李博文崩溃地捂住耳朵,“你再多说一句,爹我就不认你这个儿砸!”
“正好喊我声爷爷。”江霄拿着单词书往他脑袋上砸,“我没人可说,你就受累听着吧。”
“你知道这对一条单身狗来说是多大的伤害吗?”李博文愤怒地控诉。
“一条?”江霄的关注点有些偏离。
李博文愣住,“不然呢?一头?”
“一只吧。”江霄严肃说。
“一个吧,我起码计量单位还是个人。”李博文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女朋友。”
“得再过几年。”江霄回忆道:“大学谈一个,工作的时候再谈两个。”
“就结婚生孩子了?”李博文顺嘴接话。
“就又能成功变成单身狗了!”江霄对着他耳朵吼了一嗓子,蹦起来就跑。
“卧槽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李博文拔腿就追。
付清舟站在窗户前看着操场上追逐打闹的人,勾了勾嘴角。
“看什么呢?”卲遄问。
“看我男朋友。”付清舟道:“你课备完了?程序写完了?方案准备好了?”
“我求求你做个人吧!”卲遄直接抓狂,“我搞不完!教案根本用不着主任还要查!程序他妈的大小Bug连一块鬼都不知道怎么走!PPT我憋了一晚上就想出了个标题!这日子没法过了!我想回高中……起码老师布置了作业我不会我还可以抄同学的实在不行我可以不做……”
“你现在也可以。”付清舟微笑。
“可以屁!我要还车贷要还房贷还要准备结婚——”卲遄伸手抹了把脸,狰狞的表情一收,“付清舟,哥就跟着你混了,你嫂子想要大钻戒。”
付清舟挑眉,“你帮我办件事儿,我嫂子的钻戒就有了。”
卲遄眼睛一亮。
——
两天后,他坐在乌烟瘴气的包间里,觉得这个钻戒可能有点难挣。
“你们提出的条件让我很难办啊。”慕正平左拥右抱,看着对面正襟危坐满身书卷气的青年,歪头喝了口酒,“慕正风随便怎么整,但慕南松是我老子,我还没那么大本事在他头上撒欢。”
“条件可以商量嘛。”卲遄慢条斯理道:“我跟常总那边也接触过一段时间,但还是感觉双方的理念不太合适,您这边是比较理想的选择。”
慕正平直起了身子,话锋突然一转,“卲总之前在哪里高就?我怎么越看你越眼熟呢。”
卲遄扯了扯嘴角道:“高就谈不上,之前在体制内,现在已经辞职了。”
“哎哟,那不可惜啊。”慕正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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